頓了頓,他睜開眼,淡淡道:“老子今天跟你透個底,皇上最恨群臣聯姻,這事很早之前,在我爹還沒去世時,我就知道。”


    溫婉蓉一愣:“你怎麽知道?”


    覃煬說就當夫妻私房話,要她別傻乎乎外傳:“當初有人給我哥做媒,我不太記得是哪家姑娘,但沒過兩天,我爹被叫到禦書房,然後沒過多久,我聽我哥說,那個姑娘離開燕都,全家舉遷。”


    “去哪?”


    “不知道,我那個時候年紀不大,也不關心這種事,就聽我哥和我爹在飯桌上提一嘴,然後祖母就說這個話,說聖上不喜臣子之間聯姻。”


    溫婉蓉聽了沒吭聲,對老太太的敬佩又多三分。


    “後來呢?”她問。


    “什麽後來?”


    “我說你哥的親事就耽擱了?”


    覃煬放鬆道:“差不多吧,我哥是中規中矩的人,對我爹言聽計從,再後來經常跟我爹南征北戰,耽擱就耽擱唄,他真想,還怕找不到女人。”


    “算了,不說他們,”不知是不想舊事重提,還是更在乎眼前的事,話題轉迴來,“現在不是群臣聯姻,是杜皇後為穩固黨派實力結盟,皇上哪怕表麵同意,大姑父將來如何,兇多吉少。”


    溫婉蓉想想,跟他交心:“所以你讚同我把玉芽許給表弟?”


    從大局觀講,玉芽沒有任何背景,一介平民,一個丫鬟,不正得聖意?


    覃煬手伸到溫婉蓉胸口聳起兩團軟肉上,摸一把:“我無所謂,又不是老子娶親,娘們唧唧的事,你愛怎麽搞怎麽搞。”


    溫婉蓉把鹹豬手拍下去:“你不管,我就按照自己想法來,不過靜和公主那邊怎麽弄?她和許表弟的婚事是杜皇後看中的,不能得罪聖上,杜皇後也得罪不起,不然你在樞密院,有的是小鞋穿。”


    覃煬想到樞密院就煩,擺擺手:“是你撮合許翊瑾和玉芽,以老子意見,把許翊瑾帶到粉巷,多找幾個姑娘嚐嚐鮮,等到了邊界,隨便找個女人睡覺,什麽婚不婚,他才多大,頭昏吧!”


    “你想大姑父打斷他的腿吧?”溫婉蓉麵對歪理邪說,實在無語。


    覃煬嘁一聲,懶得廢話。


    溫婉蓉繼續說:“你說的那些都是杜皇後沒看上許表弟的前提下,就算他去粉巷,杜皇後說不在意,你能奈何,公主該嫁還是要嫁,你也知道杜皇後聯姻背後的目的。”


    覃煬直截了當:“那就攪黃。”


    “怎麽攪?”溫婉蓉還想攪黃,正好把玉芽推到許翊瑾身邊去。


    她算算日子:“大後天就是月十五,杜府那邊的宴請,光湘郡主正等著撮合許表弟和靜和公主呢,要想辦法,就這兩天趕緊想。”


    覃煬聽這些事就頭疼,要不是大姑姑,姑父遠在樟木城,鞭長莫及,他真想把許翊瑾踢迴許府,跟誰結婚,關他屁事。


    事情既然攤在桌麵,覃煬想不想都得管,幹脆把宋執拉來,反正他不爽也要找個墊背。


    宋執被找到時,剛好跟一個姑娘吃完飯,正商量晚上去哪快活,他一臉慍色盯著小廝半晌,把小廝汗都盯出來了,一揚手,說走吧。


    等到了覃府,他瞧二世祖的眼神就沒好過。


    “難得有姑娘找我,你見不得我快活?”


    覃煬恣意躺在搖椅上,十分開心哎一聲:“老子就是見不得你快活,怎麽地?”


    宋執罵句操,起身要走,被正好端來西瓜的溫婉蓉碰見。


    她叫兩人過來吃瓜:“我說你倆見麵不能好好說話?多大的人了,許表弟一會就過來,你們當表哥就不能做個好榜樣?”


    “嫂子,這能怪我?”宋執把黑籽吐到覃煬手邊,以示不滿。


    覃煬一嘴的黑籽都吐過去,還威脅:“老子不是有傷,你以為幾個西瓜籽想完事!”


    宋執不鳥他,接著吐黑籽:“來啊,誰怕誰!”


    結果兩個禍害,把西瓜籽吐得滿桌子,地上都是。


    溫婉蓉已經不想勸,默默退到門旁邊,離他們遠一點,免得被西瓜籽打到。


    她習以為常,不代表許翊瑾習以為常,他來的時候,兩人的西瓜籽大戰打得正憨。


    許翊瑾站在門外,小聲問溫婉蓉:“表嫂,宋哥和覃哥在幹嗎?”


    他想說吐西瓜籽玩,不尊重兩位哥哥,揣著明白裝糊塗:“他們在練功?”


    溫婉蓉也很無語看了他一眼,指著兩禍害:“你覺得他們像練功?”


    許翊瑾說是怕得罪表嫂,說不是怕得罪兩位表哥,幹脆岔開話題問:“玉芽姑娘在不在?我找她有事。”


    溫婉蓉想支走許翊瑾也好,免得兩表哥的形象徹底崩塌:“玉芽在祖母那邊。”


    許翊瑾如得大赦,調頭跑了。


    這頭兩人吐完西瓜籽,還不解氣,準備明刀明槍的開幹。


    宋執很是不屑:“看你有傷的份上,我讓你三招,免得說我欺負傷患。”


    覃煬輸人不輸陣:“老子要你讓?除了棍法,你哪樣比老子耍得好?”


    宋執嘴賤:“就比棍法,打不死你。”


    溫婉蓉本以為兩人就是嘴上說說,沒想到各自去取放在屋內的兵器,嚇得趕緊上前阻攔:“覃煬,都是玩笑,你別亂來。”


    轉頭,又勸宋執:“他得養傷三個月,都是自家兄弟,別鬧了,祖母一直不知道他傷情,他要複發,大夫說會有性命之憂。”


    宋執對女人是沒什麽抵抗力,尤其溫婉蓉好言相勸的語氣和相貌,十分火也下去五分。


    他主動服軟:“看在嫂子的麵子,懶得跟你這種粗人計較。”


    語畢,扔下手裏的棍,轉身出去。


    覃煬見不得他囂張,握了握手裏的棍打算追,被溫婉蓉攔住去路:“覃煬,算了,說說完事,還來真的呀?”


    覃煬哼一聲,捂著側腰坐下。


    溫婉蓉趁機取下他手裏武器,放到架子上,輕言細語問:“扯到傷口了?”


    覃煬瞥她一眼,擺出顯而易見的表情。溫婉蓉笑,哄道:“別氣了,我去把宋執還有許表弟叫迴來,順道叫人把屋裏打掃,談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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