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所謂,但不能拿溫婉蓉冒險。


    而溫婉蓉自從那天晚上後,一直乖巧待在馬車裏,覃煬不開口,絕不隨便出來露麵。


    其實她也無聊,悶得發慌,但盡量忍,避免找任何人麻煩。


    覃煬怕把她憋壞了,隻要下榻驛站,就會趁天亮帶她到處轉轉,感受感受當地風土人情。


    “覃煬,賑災那邊,有沒有我力所能及可以做的?”溫婉蓉和他十指相扣,想盡綿薄之力,能幫一點是一點,早點交差早點迴燕都,消消停停過他們的小日子。


    覃煬拒絕好意:“賑災都是體力活,你一個女人,能做什麽?”


    溫婉蓉低頭,想想也是:“總有輕鬆點的活吧。”


    她想到上次在汴州:“比如施粥,發放物質什麽的,我想幫你減輕點壓力。”


    覃煬看她滿眼內疚,一把把人摟到懷裏,笑起來:“真想減輕壓力,下次就老老實實在燕都待著,等老子迴來,別整天跟著到處跑。”


    溫婉蓉點點頭,跟他保證:“我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覃煬看天色漸漸暗下去,帶她往迴走:“行了,迴客棧吧,下寒氣了,你冷不冷?”


    溫婉蓉表麵搖搖頭,下意識捏緊鬥篷的領口。


    細微的動作落入覃煬眼裏,他沒說話,放開手解下大氅蓋到溫婉蓉頭上。


    溫婉蓉就感覺眼前一暗,把手撩開擋在眼前的衣物,微微愣了愣:“你就穿棉外套不冷嗎?”


    覃煬沒說冷也沒說不冷,隻說快點迴去就行。


    溫婉蓉應聲好,小跑幾步,跟上覃煬的步子,身體暖暖的,心裏也暖暖的。


    迴到客棧,她怕覃煬受風寒,趕緊要小二送兩碗薑湯上來,一人一碗。


    薑湯暖心暖胃,兩人聽著窗外刮起的寒風,坐在烤爐邊說話,似乎一切靜謐剛剛好。


    小綿羊聽二世祖歪理邪說,聽得樂不可支,正想打趣他,淬不及防一個吻落到唇邊。


    她睜大眼睛,看著驀然放大的臉,感受溫熱柔軟的舌頭撬開貝齒,在嘴裏掃一圈,而後放開。


    “親傻了?”覃煬壞笑。


    溫婉蓉眨眨眼,反應過來,不知哪來勇氣撲上去,咬覃煬的嘴巴。


    覃煬沒防備,被咬個正著。


    小綿羊何止脾氣見長,膽還漸肥……


    咬了二世祖別想消停。


    二世祖攔腰抱住小綿羊,扔床上,身體力行好好調教調教小脾氣和肥膽子。


    隔著門都能聽見兩人笑鬧。


    這迴下屬們都知道,平北將軍和小嬌妻的感情,真好……


    有人快活,有人不快活。百裏之外的安吉快被漫天大雪覆蓋,知府堂裏暖爐燒得正旺,上座一個穿四品文官鴛鴦補服的瘦小男人麵帶慍色,盯著堂下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片刻操起案桌上的驚堂木砸向那人,氣急敗壞叫道:“你們


    簡直膽大包天!膽大包天!”


    狼狽男人縮了縮脖子,囁喏道:“婁,婁知府息怒,我,我們也不知道會闖來軍中的人,當時小二在後廚房處理剛殺完的屍體,害怕敗露,才一不做二不休……”


    “閉嘴!”婁知縣氣得起身,走到那人身邊抬起一腳,將人踹倒,要不是師爺及時攔住,第二腳又落下去,“你說說你們!打著我的旗號幹什麽營生不好!非要殺人越貨!知不知道王法二字怎麽寫!”


    狼狽男人立即閉嘴,爬起來繼續跪著。


    婁知府怒不可歇,手背在手掌上大力拍幾下:“殺紅眼,以為誰都能殺,如何?!這下好了!把自己小命搭進去,搞不好連我都要受牽連!”


    一旁師爺給跪在地上的人使個眼色,示意離開,又勸婁知府:“大人,也許事情沒到那個地步,對方沒抓到證據,即便知道掌櫃是您小舅子,又如何?空口無憑,說再多也是誣賴。”等堂下隻剩兩人,婁知府重重歎口氣,坐到太師椅上,冷靜不少,眼底翻起怨恨:“你說現在軍中人也是,簡直目無王法!當地又不是沒有衙門,把人送給衙門發落不就行了,殺人不說,還燒房子,和土匪


    強盜有什麽區別?!”


    師爺揣測他意思,點把火:“大人的意思是,這事就這麽算了?”


    “算什麽算!”婁知府拍案,眼底閃過陰狠,“以為人死就死了?當我這個知府吃幹飯的!”


    師爺問:“您說怎麽辦?”


    婁知府思忖片刻:“眼下災情正盛,等忙完這頭再說。”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師爺會意,湊到婁知府身邊,音量極低,出起主意。


    隨著災情時間拉長,其他事情悉數耽擱下來。


    覃煬一行人剛踏入安吉邊界,明顯感覺與之前的地方大相徑庭,氣溫低得叫人受不了,就連習慣疆戎那種極端氣候的將士都不由縮縮脖子,戴起大氅上的棉帽抵禦寒風侵襲。


    覃煬叫溫婉蓉別下車,穿上大氅就鑽出去。


    掀開車簾的一瞬,寒風卷著雪花衝進車內,吹得炭盆裏的火焰來迴舞動。


    溫婉蓉打個寒顫,忙躲進厚被裏捂熱。


    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當初不該鬧著一起出來,連覃煬都受不住的寒冷,她更受不住。


    “外麵情況不是很好。”覃煬迴來時,肩頭被雪水打濕,連帶睫毛上附著一層白霜。


    溫婉蓉趕緊起來,把炭盆挪過去,用幹棉布給他擦臉,輕聲問:“那怎麽辦?你要在這裏等宋執來嗎?”


    覃煬若有所思:“等宋執不是不行,但估計得等兩天,主要這兩天怎麽過?”


    溫婉蓉不講究:“要沒有驛站,就馬車裏湊合兩晚也行。”


    覃煬要她進被子裏捂好,又拿起炭盆上烤熱的肉幹丟嘴裏:“風雪太大,人在車裏沒事,馬扛不住,不用一晚就凍死。”


    至於驛站,他說派人去打探,看看情況,未必能住。


    溫婉蓉問他為什麽。


    覃煬解釋:“這麽大風雪,驛站作為官府機構,首先成為難民安置點,別說住,有沒有下腳的位置都是個問號。”溫婉蓉聽了,沒吭聲,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搓著厚被上的暗紋,半晌輕聲說:“都怪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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