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文皓的屍體還在晃蕩著,他麵對著大門吊死,溫衡他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必他的麵目一定很猙獰,要不然素玲兒能嚇成這樣?在他的屍體旁邊,溫衡看到了一把摺疊得整整齊齊的千機傘,千機傘的柄上還繫著昨夜他給卿文皓的儲物袋。


    溫衡看到這個結果不知該說什麽,昨夜他出去見卿文皓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受了很大的打擊心存了死誌,但是沒想到他說的那些話給他的東西沒能讓他放下執念,反而讓他加速了死亡。


    溫衡上前割斷了他的衣衫,他抱著卿文皓的屍身看了看他的麵色。出乎意料的是,卿文皓的死相併不猙獰,看得出來他還特意打理了自己的形容,走的時候還束好了頭髮。他就像是睡著了一般,隻是麵色不太好看。


    卿文皓的屍身已經涼透,人已經死了,所有的恩怨也都一筆揭過了。溫衡對沈柔說道:「柔兒,找一副棺槨吧。」沈柔在旁邊握著千機書:「是,師尊。」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好狠的婆娘,這男人昨天在這裏哭了一下午,她都沒讓他進門。這宅子還是這男人家裏的。」「竟然有這事?太惡毒了吧?」素玲兒身體抖得像篩糠似的,最終她大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溫衡不會愧疚,無論他昨夜的話對卿文皓起了什麽作用,他該做的已經做了。素玲兒和卿文皓之間的恩怨情仇到此為止了,至於卿文皓走的時候是恨著素玲兒還是愛著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576


    溫衡給卿如許發了符篆:「如許,你們的爹爹死了。」符篆那邊的卿如許聞言愣了一下:「可是死在了天一城?」溫衡道:「是的,我已經收斂了他,你們若是不來,我就替你們埋了他。」


    卿如許的聲音有些疲憊,他說道:「舅公,容我迴去和我娘說一聲,然後再給您迴信好嗎?」溫衡看了看停在院中的棺槨,他說道:「好。」


    溫衡沒有等多久,頂多一炷香的功夫,卿文淳就發來了符篆:「散人,事情我已經聽如許說了,謝謝您為卿文皓收屍。我和如許如念他們會去天一城將他的屍身運迴來。」溫衡道:「行,那我在這裏等你們。」


    卿文淳說道:「在別院的時候他一直不安分,我想著他心裏還是念著素玲兒,就給了他丹藥讓他出了門。沒想到他和素玲兒還是沒能走到一起,他好歹是卿家人,還是母親的骨血,雖說母親嘴硬將他逐出了卿家,可總不能讓屍身流落到街頭。」溫衡嘆了一聲:「讓你母親節哀,他走的時候應該是放下了。」


    卿文淳感激道:「讓散人費心了。」溫衡道:「沒事,那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來。」掛了符篆之後,景檀麵色古怪的看著溫衡:「散人你在上界還有親戚呢?」溫衡笑道:「我又不是石頭縫裏麵蹦出來的,總有點親戚的吧?」


    景檀道:「我若是散人,必定不會理這種人。拋妻棄子竟然還有臉驚動妻兒,這種人就該直接丟到荒野中讓豺狼虎豹啃食。」景檀向來看不上濫情不忠不負責任的男人,幸虧她找的男人對她一心一意,若是遇到了卿文皓這種人,那要膈應死了。


    溫衡嘆了一聲:「這世上的癡男怨女太多了說不清,沒法說。」


    在溫衡等著卿文淳他們上來的這段時間內還發生一件事,素玲兒瘋了。不知是親眼看到卿文皓吊死在門前受到的衝擊太大,還是心中有愧疚實在承受不住打擊。她瘋了,溫衡親眼看著她在長街上又哭又笑,卿如歸連拖帶拽都沒能把她拉迴去。


    蓮無殤說道:「她對卿文皓也並非無情,若是真的無情,也不會跟著卿文皓這麽久。當然她確實有賭的成分在其中,隻不過賭輸了之後她越想越懊悔。跟著卿文皓,她心有不甘,可是看著卿文皓死,她又覺得痛苦。」


    胡斐斐不解:「她若是真對卿文皓有情,卿文皓來找她,她為何不答應?卿文皓就算真的成了殘廢,可是天地這麽大,總有能謀生的手段。」景檀分析道:「卿文皓要是對她有情,為什麽要吊死在她門前讓她看到?我倒是覺得這兩人挺般配,都是一樣的自私。」


    溫衡能說什麽,他隻能說孩子可憐。上次看卿如歸,他還覺得這是個被寵壞的熊孩子,可是短短幾日之中,卿如歸就成了父亡母瘋的孩子,他臉上再也沒了笑容。他運氣又不行,素家當時為了素玲兒和卿文皓的事情將她逐出了素家,現在更加不會管他。卿如歸幾天之內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路過長街的時候,路邊的孩子還會對他投擲石頭編排兒歌笑他。


    溫衡他們沒等多久,卿文淳和卿如許他們就上來了,沈柔和楚越去接的他們。卿文淳更加有族長風度了,一見溫衡他們,卿文淳就對著他們行了大禮,溫衡趕緊扶起了她:「族長請起。」


    卿文淳道:「母親本不想讓我們走這一趟,天一界是素家的地盤,但是我怕母親有遺憾,還是走了這一趟。」卿文淳說起卿文皓的事情就像是在說普通的卿家弟子,她是徹底的放下了。


    卿如許和卿如念許久不見溫衡了,溫衡笑吟吟的拍著他們的肩膀:「越來越結實了!」卿如許和卿如念一臉糾結的看著溫衡和蓮無殤,想當初這兩人一人看上了蓮無殤,一人看上了溫衡,現在想來依然覺得沒臉見人。


    卿如許帶了收納棺槨的安靈囊,兄弟兩小心翼翼的將卿文皓的棺槨給放到了安靈囊中。卿如許嘆了一聲:「我和如念早就沒有爹了,如今隻不過奉家主之命來走這一趟。不知為何,看到卿文皓的棺槨,心裏並沒有想像中的快意。」卿如念說道:「是啊,雖說我們這個爹,有還不如沒有,但是他真的死了,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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