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人看到過恩樂出現。


    一晃,卻已經過去了三年的時間。


    為了尋找恩樂的下落,陳桃花和秦慕琛幾乎是上天入地地找,虞睿也快將地府掏空,如果恩樂發生了不測,地府一定會有反應的,黑白無常一定能找到她的魂魄,隻要她不是刻意隱藏。


    那一道詭異的天空裂縫,仿佛一個夢,在那晚所有的人腦海裏一霎而過,迴憶起來都那麽不真實,連天空之城的許多人都看到了。


    睚眥為了找到恩樂,早已經不再阻止人類進入大陸,大都是派來尋找恩樂的下落的,恩樂在大陸呆過的時間最長。也是消失在大陸,也許,能找到她的一絲蹤跡。


    又有幾個人,真的一心一意地尋找著那個消失在天空裂縫中的少女呢?借著尋找的名義,迴到了廣袤的大陸。一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也終於開始陸陸續續發生。


    “恩樂會迴來嗎?”小白狐坐在地上,旁邊的畢方睡在地上,有氣無力的樣子,睚眥還在洞裏睡覺,已經睡了三年了。


    “我不知道。”畢方沉沉地睜開眼睛,一絲哀傷閃過,恩樂是它唯一一個看著長大的孩子,盡管是它曾經討厭過的人類,可是,它一直都當恩樂是自己的小主人,也想著,一直會保護恩樂。


    可是那道裂縫,像一個惡魔,就這樣吞噬掉了它的小主人。


    不遠處。白澤不知道怎麽晃悠著來到了附近,它那性子向來也懶,平時都是一些小妖獸閑著無聊,就去找它聽故事,以前恩樂就是其中一員,如今恩樂不見了,白澤反而偶爾會特地來這裏轉一轉,好像懷念似的。


    “你來幹什麽?”畢方依舊有氣無力,看了一眼白澤。


    “無聊,隨便走走。”白澤渾身雪白,一雙白翼和小白狐的皮毛一樣潔白光亮,竟然也趴在了畢方身邊,仿佛就是特地趕來這裏曬個太陽睡個懶覺。


    對於人類越來越多的大陸,似乎妖獸顯得更加興趣缺缺,也時不時有妖獸捕食人類,或者人類追殺妖獸的事情發生,可是睚眥不管,便沒人能管。


    小白狐倒是和白澤比較熟悉了,白澤無所不知,而它。也發現自己似乎和白澤相似,那些莫名浮現的記憶,就好像骨子裏自己生出來的一般,白澤說:“九尾靈狐的靈力是天生的,別著急,以後會更多。”


    九尾靈狐,小白狐依稀記得在那幻境中,與恩樂一同見到過的九尾妖狐,那麽,妖狐和靈狐。是一樣的嗎?


    小白狐不知道,它再也沒見過了那隻九尾妖狐了,而對於自己的身份,也漸漸從驚愕,變成了淡然。


    好像一切都從恩樂消失開始,就斷了一個點,都銜接不上了似的。


    恩熙迴到了天空之城,祁赫和歐陽子那兩個人,再也沒見過,燭龍消失了一般。白先秀那個女魔頭,也毫無現身的跡象,隻有陳道齊他們幾個,聽說恩樂消失了,還幫著尋找了好一段時間,與小白狐它們見過幾麵。


    好奇怪的緣分。


    “你不是無所不知嗎?”畢方忽然打起了一點精神,問白澤。


    白澤打了一個嗬欠:“幹嘛?”


    “那你不知道天空為什麽會裂縫?”畢方眼裏放光。


    “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要發生過了,我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天空裂縫吞噬人的事情。”白澤搖搖頭。


    畢方頓時失望地垂下頭,赤焰圍繞的身軀站了起來,然後展翅上天,白澤問小白狐:“它去幹什麽?”


    “去地藏森林。”小白狐也很失望。


    畢方喜歡去地藏森林看一看,小時候恩樂時常會纏著它帶著她去玩的地方,還有那個傳說中的地獄入口,恩樂找到過嗎?


    “媽的你們幾個有完沒完!!”歐陽子灰頭土臉,一身衣服已經破破爛爛,麵對著對麵的盧向明,他氣得肺都要炸了,出來吃個飯都能被追殺。坑爹。


    如今人類越來越多,頗有些恢複以往繁榮景象的架勢,有些妖獸出沒少的地方,儼然有了小鎮的模樣,曾經大部分的人類建築已經在當初的戰鬥中毀滅了,重建,是唯一的辦法。


    歐陽子剛在一家路邊小攤吃個蛋炒飯,就一把匕首從天而降,差點沒把他耳朵給削了。


    如今哪裏還有什麽法律可言,自從知道了世界上有妖獸。有地獄,有天神,法律便反而棄用了一般,維持著表麵平和的,無非是大家都想活著。好不容易返迴這片大地,互相殘殺還不如一起共建家園來得實在。


    當然,這些都是沒什麽能力的普通人所希望的,像歐陽子,盧向明。七姑這樣的人,便不可能有這種樸實的願望。


    “何大沒殺死你,當然換我來。”盧向明手中的匕首看起來就是切水果的那種,可是仔細一看,可以看到它的把柄處。紋著一些古怪的紋路,像經書,像符號,散發著絲絲詭異。


    “那家夥不是被我打瘸了在住院嗎?”歐陽子說到這裏,有了一絲得意:“你也迴天空之城去住院吧。那兒的醫療環境好。”


    盧向明冷哼一聲,自然不會和何大一樣,還和這個神神叨叨的歐陽子廢話那麽多。


    “還是你去吧!”盧向明冷笑,匕首再次刺了過去,而周圍的人。除了趕緊躲避,無人阻攔,也無人觀戰,因為都習慣了。


    如今的人類,早已不是曾經。


    歐陽子正和盧向明打得如火如荼,一個年輕男人從不遠處的街巷裏走了出來,他穿著簡單的白色短袖,黑色長褲,身材修長略顯削瘦,但是一雙黑眸卻毫無怯弱之感。步履緩慢地朝著歐陽子那邊走去。


    “小兔崽子,你還吃,你師父我在外麵都要被打死在街頭了,你怎麽吃得下的!”歐陽子朝著年輕男人怒吼,手裏頭不忘接招。


    “那是你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歐陽子沒被盧向明打死。反倒是快要被祁赫給活活氣死了,盧向明這群人跟狗皮膏藥似的甩不開,每一次祁赫就像路人甲一樣觀戰,完全沒有要幫他這個師父一把的意思,每每想起都覺得心酸。


    這確實是歐陽子的事情。而且最讓歐陽子無語的事,盧向明他們還真的挺恩怨分明,說打他,就隻打他,對於旁邊的祁赫,簡直就跟看不見似的。


    眼看著盧向明漸漸占了上風,歐陽子難得的露出了疲態,祁赫的眼神也漸漸地慎重起來,說他真的袖手旁觀是假,隻是每次歐陽子都應付得綽綽有餘。他也就懶得摻和一手。


    這三年跟著歐陽子過的日子,雖然被追殺的次數多得有點過分,其他的還是很不錯的,最主要的是,歐陽子毫不吝嗇地教了祁赫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所謂的道法,克製他體內那股時不時作祟的力量。


    所以歐陽子對祁赫來說,不知不覺,也成了一個不可替代的人,偶爾像父親的感覺。但更多的時候,像朋友。


    “你問那個老妖婆,要和我鬥到什麽時候,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連獨木橋都不能過了?”歐陽子被盧向明逼得沒了退路,幹脆破口怒罵起來。


    “伏靈瓶交出來,一切好商量。”盧向明步步緊逼。


    “我呸,你們拿著也是浪費,還不如給我。”歐陽子對於伏靈瓶看重得很,祁赫不止一次從他口中聽到拒絕的話了。


    盧向明臉色一黑,手中的匕首如疾風一般朝著歐陽子刺去,快速之下,竟然劃開了一道虛光,這匕首十有八九是種法器,而不是普通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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