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在榮宜高速的路口等我們。”秦慕琛說完發動車子,從後視鏡裏看了眼跟在車身後麵的蘇葉,之所以會帶著他,是想等到了三灣峽,讓他幫忙處理事情,他們好去找沈鶴。


    “真的?”我激動的熱淚盈眶,忍不住把手放在他大腿上。“慕琛你真的太好了,我想跟著虞睿去真的隻是擔心沈鶴,也擔心虞睿再迴到虞錦天那裏,你也知道虞錦天到底有多狠毒,他不會放過虞睿的。”


    “恩,我都知道,剛才是我在氣頭上。”


    慕琛看了我一眼,伸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然後專心開車了。趁著我們還沒到榮宜高速,我趕緊把之前掐算到沈鶴可能出事的事情告訴他了,“慕琛,怎麽辦?虞睿好像很在意沈鶴。”


    何止是虞睿很在意沈鶴,他也很在意沈鶴啊!


    秦慕琛趕緊問道,“能算到他出了什麽事麽?死了還是……”


    我對上他的視線搖頭,又重新掐算一遍,結果都一樣,不敢確定我幹脆給範河坤打了個電話,範河坤聽完之後也沉默良久才說道,“細微之相,多半都是鬼相了。”


    “難道沒可能活著麽?”


    “希望渺茫!”


    鬼相?難道說沈鶴已經變成鬼了,我握著電話無比緊張,千萬不要啊,從上次在孫家沈鶴支持虞睿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挺疼愛虞睿的,希望他千萬不要出事,繼續疼愛虞睿,給他一絲溫暖。


    看我掛了電話失魂落魄,秦慕琛伸手抓住我手掌緊了緊,“希望渺茫不代表沒有希望,別著急。”


    “慕琛……”


    “我知道你擔心虞睿,放心吧,他沒事的。”秦慕琛說完眼神沉下去,他當然會沒事,因為他就算有事也會藏在心裏,那個外表看似紈絝,卻實則內斂的男人。


    讓我怎麽能放心?


    上次沈兵被黑熊精纏身沈鶴才大病一場,都上了年紀了能禁得住虞錦天的折騰麽?


    我叮囑慕琛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虞睿,就算是騙他,也讓他暫時抱有希望吧,能瞞一會是一會。我們在榮宜高速路口匯合之後直接朝三灣峽出發。


    三灣峽是漠河中斷最險峻的河段,兩岸的都是懸崖峭壁,天然地勢三道灣,河流中河水一灣猛過一灣。早些年還沒成立共和國的時候,那裏是水難的高發區,吞噬了不少生命。


    建立共和國之後修了全國最大的三灣電站,把兇猛的河水利用起來發電了,號稱發電一年能用十年,三灣峽下麵的河灘也興起了城市,漸漸變得富饒起來了。


    聽慕琛說,這次的事故是電站泄洪閘出了問題,導致河水決堤,電站下遊的三灣市幾乎整個市都被淹沒了。


    要是不能迅速修複電站防洪提,等十月汛期一來,遭殃的就不僅僅是三灣市了。漠河下遊流經的好幾個省市都會遭殃。


    我們一路各懷思緒,等天黑之後就乘在麒麟背上往三灣峽疾飛而去,麒麟飛得很快,夜風把我身體吹得冰涼,慕琛讓我靠在他懷中把衣服脫下來披到我身上。


    我下意識看了眼虞睿的方向,此刻他正站在麒麟頭上,背對著我們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我想他可能心急如焚吧。


    蘇葉雖然是鬼也飛不過麒麟。也跟著站在麒麟後背上,看到蘇葉那一秒我終於知道慕琛為什麽會轉性來找我了,多半又是這個謀士的功勞。


    看見伶在蘇葉懷裏,我把伶招唿過來貼身抱著。摸著它柔軟的皮毛總算暖和些了,要是再有風狸的尾巴纏在脖子上,那就更好了。


    就在我想風狸那小東西現在在幹嘛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三灣峽了。老遠就看見有幾架直升機在空中盤旋,探射燈不斷照來照去。


    怕他們看到麒麟,我們隻好在三灣峽難民集中營外的國道處落地,麒麟很快就隱匿到荒野中去了。


    宗昇已經打電話叫了個鄧威少將迎接我們。剛走沒幾步他們就迎上來了,都穿著迷彩軍裝,一看還跟著我這個女人都麵色一緊,再打量我的穿著之後,為首那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略微有些不滿。


    “情況緊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你就是鄧威少將吧,能幫我找一身衣服給我換上麽?”


    我先發製人,他聽了之後果然麵色緩和不少,又聽秦慕琛介紹我是他今天剛領證的太太,那人對我的臉色逐漸轉為敬佩,還誇我心係民眾,是第一夫人之類的。


    不過他是軍部的人。認主子還是虞睿,等領我們進去我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在給虞睿匯報。


    “三灣市的民眾基本都已經轉移了,這裏剩下的百十來號人是三灣峽峽子村的。是位於第二灣峽子內的原住民,他們不肯走,非說是水鬼發難,要祭奠水鬼!”


    他們談政事我一個女人不方便過去聽。就假裝去外麵查看,轉悠在帳篷附近偷聽,伶也站在我肩膀上豎著耳朵。


    “水鬼?”秦慕琛皺眉,看了虞睿一眼。


    要是以前他們肯定不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可現他們不得不考慮一下這種可能性了,蘇葉也皺著眉頭沉思。


    虞睿看秦慕琛和自己想得差不多,問道,“他們有沒有說要怎麽祭奠?”


    “不知道,他們說的都是峽子裏的土話我聽得不是很懂,問他們也不說,一個個就跟野蠻人似的,我們軍隊有次想強行讓他們離開。還差點打起來了。”


    “就沒有人能聽得懂他們那的話了麽?”


    “他們那裏有個叫老翁的能說外麵的話,可那老頭頑固得很,我們派人找了他很多次,他都把我們趕出來了,祭奠水鬼就是他告訴我們的。”


    “行,那待會我們再去找一下這個叫老翁的,你先說下河堤的事情吧。”


    “河提也奇怪得很,像是有什麽堵在泄洪閘那裏了,我們下去查看的士兵全都有去無迴,有個還拴著繩子下去的,結果繩子無緣無故斷了,好多人都嚇到了。天黑也不敢去堵防洪堤,隻希望防洪堤能撐到明天吧。”


    秦慕琛一聽當即就站起來了,黑著臉嗬斥,“搞什麽名堂,你們都是軍人還怕鬼麽?就算有鬼,那就把它壓在防洪堤之下,無論如何也得把防洪堤搶修起來才行。”


    漠河一直流入海裏,末端的三角洲是共和國經濟較發達的之一,絕不能影響到那裏。


    鄧威一看秦慕琛竟然對他軍部的人發號施令,也站起來了,麵色冰冷說道,“我已經損失了六名部下了,不能再冒險,而且漠河下遊沿岸的居民正在撤離,就算決堤,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秦慕琛牙腮緊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你以為他們願意背井離鄉?你以為他們願意看著自己的家鄉被大水衝刷?你知道一個城市的興起到繁榮,需要多少年麽?”


    “城市沒了可以再建,人沒了……”


    鄧威還想和秦慕琛爭辯,虞睿黑著臉站起來喝了句夠了!鄧威隻好乖乖的閉上嘴巴,他是沈鶴忠實的部下,現在沈鶴不在,沈兵就是他的主子。


    虞睿掃了眼鄧威身後的兩人,“你們出去集合一下大家,等會我要訓話。”說完之後他看著鄧威,“現在你先說一下我父親是如何失蹤的!”


    那兩人聽了命令直接出去了,鄧威不滿的看了眼秦慕琛然後說道,“委員長比我們先到,他到的時候是白天聽他留守在這裏的士兵說,委員長覺得這河水有問題,於是想去上遊看看,這一去再也沒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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