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唐意秋準備!」


    「a!」


    天下人都知道,暴君為了這隻狐狸,殺了許多人,城樓下的血河從未幹涸過。


    大臣們伸著脖子看去,隻聽到鈴鐺的響聲,越來越近,直到一隻紅繡鞋邁過了台階。


    那是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她每走一步,額前的珠簾都會跟著輕輕晃蕩,一身紅衣襯得她肌膚如雪,縱使看不真切,也能看出其中美貌。


    金殿之上,她走得極慢,距離就是那麽短,她跟著陳大人到了聖前。


    狐狸跪在了聖前。


    台上的暴君手指下壓著畫,靠著龍椅上,找了那麽久的美人,此時卻不急色,直到狐狸開口道,「聖上萬康。」


    「真美。」暴君揮開袍子一步步朝著台下美人走去,到了美人跟前,展開畫慢慢比對著,「不知和以前比較,誰更美。」


    暴君撩開起她額前的珠簾。


    狐狸天生媚態,就算不是粉黛也能美得移不開眼,別說她的唇抿過紅紙,眸眼上了紅妝,臉頰施了粉黛。


    她抬起頭。


    一雙冷眸沒有情,像是桃花一般盛開。


    暴君看得癡了。


    「卡!時歡癡呆了!」


    「卡!時歡看太久了!時歡說台詞!」


    「時歡時歡!再不迴神,吉時要過了!」


    陸百生和場記一連喊了很多次,才把時歡喊迴神,這些天她演得男角演得一直都很出色,還是一次出現這種狀況。


    「不、不好意思。」時歡臉色漲紅,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撩了好幾次額簾,她還是會呆,唐老師怎麽、怎麽就那麽好看呢。


    這次是大場麵用了八個機位,本來是要拍攝唐意秋的鏡頭,現在裏麵全是她的紅臉,陸百生微微皺眉,道:「調整好,這樣拍不了。」


    唐意秋從地上站了起來,跪久了,膝蓋有些痛沒站穩,她冷冷的道:「你再看下去,陸導要找替身來陪你演。」


    時歡緊張地看向陸百生。


    陸百生微微一笑,很有深意。


    時歡立馬站直身體,「三分鍾,給我三分鍾!」


    「a!」


    暴君的手指落在她下顎上細細摩擦,「比上次見你還要美,比孤後宮三千佳麗還要美,比……比……」他目光微斜,「比孤的皇後還要美。」


    他牽著狐狸的手,一步步走向台上,他將人拉到懷裏,「北裏秘穠艷,東園鎖名花。賜穠艷宮!」


    「不可啊,聖上,穠艷宮是貴妃居住的地方,怎麽可能讓、讓……」


    暴君充耳未聞,他看著狐狸,蹙眉問道:「孤這麽賞你,你怎麽不笑?」


    狐狸緩緩勾起唇,餘光落在台下的錦衣上,她本應該很輕鬆的臉上就能笑出來,偏偏就是笑不出來。


    短短的幾步,一高一低,她已然明白了所有的局勢。


    暴君又摸上了她的眼睛,「你還想著他?」


    「不,我恨他。」狐狸咬著牙,眼睛緊緊地盯著暴君,「我隻會恨他,哪怕留在他身邊,我也隻會恨他。」


    「是嗎?」暴君的指尖撫著狐狸的臉,突然手指掐了上去,半旋著,「恨是因為太痛了嗎,還會為他哭嗎?」


    「我不會哭。」


    那雙眼睛裏不曾有淚,卻是滿滿的恨。


    「可是孤覺得你哭的樣子更好看,你哭一下,孤就送你迴去,送到他身邊,如何?」


    「我不哭。」狐狸急了,「我不會哭。」


    「不會哭啊。」暴君搖搖頭,「這麽久了,居然還沒有學會,孤找個人教你,陳大人!」


    台下陳大人頭貼著地,錦衣濕了一片。


    狐狸還是學不會,陳大人從來沒有讓她哭過,她會撒嬌會開心會惆悵,可是唯獨沒哭過。


    她的書生、她的夫君、她的陳大人說過。


    阿狐生得這樣開心,就一定要開心。


    狐狸很努力的學,很努力的勾唇,又很努力的眨眼睛,她揉著眼睛,可是、可是還是沒淚。


    「哈哈哈!」暴君大笑著,「繼續哭!繼續哭給孤看!」


    陳大人閉了閉眼睛,啞言叫著「阿狐」,狐狸沒聽清就學著他發出嗚嗚的聲音,各種聲音柔和在了一起,可就是沒有眼淚。


    狐狸不會哭,學也學不會。


    不等旁邊的小太監喊退朝,暴君抬起手,等不及的落在狐狸的腰上,道:「孤送你去洞房!」


    他伸出手,嬉笑著要將狐狸攔腰抱起。


    然而下一秒,就傳來了暴君的痛唿聲,「哎喲,我的腰。」


    某個飾演暴君的人太弱了,並沒有把美人抱起來,還閃了腰。


    第74章 疼你


    一開始時歡喊的時候,大家並沒有反應過來,都以為是台詞。直到狐狸扶了暴君一下,把暴君摟到懷裏,大家才反應過來有那麽一點不對。


    但是更多的點是覺得這樣也很美。


    美艷狐狸突然反攻,摟著孤傲的帝王,手指搭在帝王的腰上細細的撫摸著,心疼、擔憂,臉上全是對帝王的疼惜。


    而帝王微皺眉,一臉拒絕,又被腰上的痛弄得哼了兩聲,就、就看著挺受的。


    龍袍和嫁衣糅合在一起,分不開。


    「很嚴重嗎?」唐意秋在時歡腰上揉著,時歡腰上係了束帶,盈盈一握,特別細,好像能折斷似的,也難怪剛剛會閃到,她又放輕了手中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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