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楚越嗯了一聲，“我問問他去不去吧，他不一定感興趣。”　　“哈哈，我倆都去他怎麽可能不去啊，今天要不是你不讓他來，他都跟著來了。”　　楚越：“……”　　江遲繼續話癆，楚越則暗暗注意著江序的反應。　　江序當做沒有聽見，正好這時候電梯開了，這個話題也就結束了。　　……　　夜裏，許知倦接到林音城的電話。　　當時許知倦正在抽煙，看到來電顯示，他掐滅了煙頭，將其丟在旁邊的煙灰缸裏。　　“怎麽了？”許知倦的嗓子這兩天有點幹啞，所以說話的聲音就聽著很低沉。　　“你嗓子怎麽了？感冒了嗎？”林音城一聽就覺察到他嗓子不舒服。　　“沒事。”這兩天許知倦抽煙抽得有點兇，那天哭得歇斯底裏，又熬了兩天夜，多重壓力下嗓子當然受不住。　　“聽著不像沒事的樣子。”林音城溫和地笑著說，語氣裏充滿了擔心。　　“真沒事，就是沒睡好，我一會兒就去睡了。”　　許知倦的語氣淡淡的，剛抽了煙，倒是不怎麽困，但是他心裏有事，所以並不太想說話。　　“這麽早嗎？”林音城看了看時間，現在才十點多。　　對於他們來說，十點多睡覺，也太早了些。　　“有點累。”許知倦也看了眼時間，是有點早，他剛才也就是隨口說的，其實就算現在讓他躺在床上，他也睡不著。　　林音城輕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這樣啊，那好吧。”　　“你有什麽事嗎？”許知倦問。　　林音城說：“也沒什麽，就是周六晚上我的演出，你會過來嗎？我把票給栩生了，讓他帶給你了，你拿到沒？”　　“嗯，他跟我說了。”　　程栩生給他發了消息，但是許知倦沒迴複，也沒去拿票。　　“那你來嗎？”林音城又問。　　許知倦其實覺得不太方便，張玫跟他說了，讓他最近都盡量別一個人出門，那件事的熱度還沒完全下去。　　但是在他猶豫的幾秒鍾裏，林音城又說：“說起來，我前幾天碰到了江序，他說他會來看。”　　“什麽？”許知倦突然抬高音量，剛說完他就捂著嘴不停地咳嗽。　　咳得太急太重，許知倦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廚房，倒了一杯熱水，慢慢喝了一口，這才緩過來。　　“你還好吧？”林音城著急地問。　　“沒事，你繼續說。”許知倦現在更關心的是江序為什麽會去看林音城的音樂會。　　“說什麽？”　　被許知倦這一打岔，林音城忘了自己剛才說的什麽了。　　許知倦頓了頓，“江序……”　　林音城：“哦，碰巧遇到了他，提到了這件事，我就給了他兩張門票。”　　“他說他會去？”許知倦還是不太相信。　　“嗯，是這麽說的。”林音城想了想，“因為你們之前是那樣的關係，所以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一聲，我擔心你覺得見麵會尷尬。”　　“為什麽會尷尬？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許知倦的語氣很冷淡。　　“那你來嗎？”林音城有種怪怪的感覺，提到江序之後，許知倦的態度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許知倦：“到時候再說。”　　“那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吧。”　　“嗯，你也早點休息。”許知倦心不在焉地說。　　林音城有些失落，他說打擾他，許知倦竟然也沒有否認，反而順著他的話，直接掛了電話。　　他苦笑著搖搖頭，許知倦還是和他記憶中一樣，當初他喜歡許知倦的時候就是覺得他太冷淡了，才望而卻步，又因為種種契機出了國，可迴國之後與許知倦重逢，他才發現自己對許知倦的心思一直都沒歇過。　　他是有再續前緣的想法的，再加上許知倦剛好分手了。　　他歎了口氣，許知倦也沒答應去看他的音樂會，看來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多的想法。　　還是說，他心裏還有江序？　　……　　許知倦洗漱之後迴到臥室，躺在床上的手機忽然亮了起來，屏幕上顯示有幾條新的微信消息。　　他身上裹著浴巾，並沒有立刻走過去看，而是擦幹了身上的水，換上了新的睡衣，上床之後才拿起手機。　　他坐在床上，把枕頭靠在身後。　　消息是程栩生和張玫發來的。　　程栩生發了一條消息，問他周六要不要去音樂會，到時候一起去，許知倦點都沒點開。　　張玫發來八條消息，最後是個表情，完全不像她的風格。　　許知倦疑惑地點開。　　張玫：【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張玫：【陳導決定用你做男主角了。】　　張玫：【你猜是為什麽？】　　張玫：【你人呢？】　　張玫：【你在做什麽？】　　張玫：【行吧，你絕對猜不到陳導為什麽改變主意。】　　張玫：【他說看了你失控大哭的視頻之後，對你完全改觀，發現你的另一麵，覺得你很適合這個角色，想約你再見一麵。】　　張玫：【/擊掌】　　許知倦看完消息之後陷入了沉思。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因為和江序分手而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角色。　　他大哭的樣子，他自己都不忍直視。　　他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給張玫迴複：【我知道了。】　　兩分鍾都沒到，張玫就又發來了消息：【和陳導見麵的時間定在周六下午，我已經把當天你的其他行程取消了。】　　許知倦：【好。】　　張玫：【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葉文會來接你。】　　葉文是張玫給許知倦新找來的助理，許知倦見過一麵，覺得沒什麽問題就定下來了。　　和張玫結束談話之後，許知倦放下了手機。　　他覺得有些餓了，於是起身想去找找家裏有沒有什麽吃的。　　別墅裏很空，偌大的房子隻有他一個人，裝修也是冷淡的風格，沒有一點家的溫馨，冰箱裏除了水和啤酒之外什麽也沒有。　　許知倦找了一會兒，什麽也沒找到，隻得氣餒地在沙發上癱坐著。　　這不是在江序那裏。　　他告訴自己。　　明天一定要讓助理多買一些食物，塞滿冰箱，零食也要多買，咖啡也是。　　許知倦難受地皺著眉，手放在胃部。　　晚上沒吃東西，現在太餓了，好久沒犯的胃痛又開始了。　　一年多都沒發作，許知倦都忘了自己的胃有毛病了。　　這才幾天，他像是又迴到了從前。　　……　　謝嶼風正縮在床上看新出的恐怖片。　　牆上是投影儀投射的影片，陰森詭異音效讓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抱著身邊的玩偶不敢撒手。　　電影裏的主角正站在衣櫃麵前瑟瑟發抖，好奇心讓他忍不住伸手去開衣櫃。　　謝嶼風提著心吊著膽，等待著主角打開衣櫃門的那一瞬間。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外麵傳來門鈴聲。　　謝嶼風皺眉，暫停了電影，看了眼時間。　　都十二點了，這個時候誰會來他家？　　難道是隔壁鄰居？　　可是這麽晚了，不會吧。　　想到鄰居的美女，謝嶼風立刻掀開被子下床，出臥室前還照了照鏡子，確定自己形象沒什麽問題才快步跑到門口去開門。　　打開門，謝嶼風換上一張溫和儒雅的笑臉，一個嗨字還沒說出口，他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翻了個白眼，“怎麽是你？”　　許知倦：“嗯，是我。”　　“你來幹嘛？”謝嶼風上下打量他，“你不會是想到我這裏來哭吧？”　　許知倦：“……”　　“大馬路上已經容不下你了，所以你選擇到我家裏哭？我告訴你，這可不行啊。”　　謝嶼風攔住他，做出不準他進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