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講,你發現什麽了?”煙氣飄了上來,熏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疼,我緊閉著一隻眼問他。


    “開始他說道考古隊的任務的時候,他說是機密的,但又說咱們知道了不好。”


    “嗯,記得。”我抬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


    “後來他說咱們遇到的這些事情,有可能會關係到什麽,但他沒再繼續說下去。”山子抬手彈了一下煙灰,然後煙屁股又塞進了嘴裏。


    “嗯,他當時表情並不自然。”我看了看他,“你覺得他在遮掩什麽?”


    山子又猛嘬了一口煙,然後狠狠的吐了出來,“他說的那些考古隊的機密任務和他要說咱們遇到的這個巨大的秘密關係到什麽,是有聯係的,有可能是差不多的!”


    “你說的清楚點,我不明白呢。”


    “咱們遇到的這個秘密,和那些考古隊的機密任務都是一樣的,這個一樣,並不是指具體的內容,而是他指的‘關係到’誰。”


    山子說完,我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兩件事情確實是有說不清楚的聯係,但又不是那麽明顯,就像狗有時候會抓老鼠,外人覺得這是多管閑事,可實際上是老鼠侵犯了狗的領地。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和氏璧這麽重要的東西,他都能這麽放心的讓咱們帶出來,看來這個秘密比和氏璧還要價值連城!”


    “你說他會不會背地裏去通知相關的部門呢?”山子看了看我,眼神裏露出了一絲擔憂。


    “不清楚,反正他不可能把和氏璧的安全置之度外的。”我也開始擔心了起來,萬一中間再出個什麽岔子,就算我和山子都是三頭六臂,也是肯定應付不過來了。


    “難不成是放長線釣大魚?”山子的問題越來越多,我真的快反應不過來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迴答他。


    我總覺得上官雲楚的做法有悖常理,但又說不出是什麽地方有問題,反正給人的感覺並不是那麽很順暢,但如果你想去發現什麽破綻,卻也沒有。


    天上繁星點點,就像我此時的思緒一樣,發現的問題很多,但還都沒有串起來,不過就像上官雲楚說的那樣,隻要盯緊猥瑣趙,整件事情就會慢慢的水落石出的。


    可是老臀呢,他到底在整件事情裏扮演了一個什麽角色呢,他現在到底是死是活呢?


    想到老臀,我的情緒一下變的低落起來,默默的又拿出一支煙點燃了。


    山子朝四周掃了兩眼,一看沒什麽人,然後往我這邊靠了靠,小聲的問我:“咱們下一步怎麽辦?”


    “去廣西。”我抽著煙,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這是我們下一站將要去的地方,因為猥瑣趙他們已經知道了那裏,並且,如果老臀沒出現什麽問題,他肯定也會去的。


    “哦。”山子並沒有感到吃驚,而是抬頭看了一眼夜空,“老臀如果沒死,他會去那裏嗎?”


    “如果沒死,他迴去。可是如果他......”我停下了,沒再繼續說下去,一口濃濃的煙從口中忽了出來。


    “我覺得他沒死。”山子淡淡的說道。


    我吃了一驚,扭頭看著他,“為什麽?”


    “感覺。”他並沒有看我,而是繼續抬著脖子,“還記得熔爐旁邊的那個小耳室嗎?裏麵的桌子上有個手印,那就證明了他當時就是藏在裏麵的。”


    “可石橋上垂進海眼的繩子呢,那肯定是他放進去的。”如果不是那根繩子,我和山子也不會進入海眼的裏麵的,更不會進到九龍穀的裏麵,“並且是在我和武林出去後,咱倆再次進去之前拴上的。”


    “如果老臀並沒有進去呢?”山子這才慢慢放平脖子,朝我看了看,“他已經有了羊皮,知道銅鼎被熔後重新打造的那個東西被藏進了岑王老山,他可能改變了想法,順著你和武林打通的那個洞口出去了。”


    山子說著,我便順著他的思路在想象,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老臀打小就屬於心思縝密的那種,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凡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會輕易去嚐試的。


    “那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我將手中快燃完的的煙又狠狠的嘬了一口,將煙頭扔到了地上,用腳踩滅了。


    “不管怎麽說,隻要人沒事兒就行,至於他這樣做的目的,會水落石出的。”


    “拉到吧,那幾個考古隊員的事都這麽多年了也沒見得能怎樣,誰是一號都不知道,我看老臀這事兒啊,你也別抱太大希望能弄清楚。”


    山子是擔心我掉進老臀這事裏不能自拔,他理解我的心情,但我從上官雲楚家迴來之後,有件事情就一直想對他說。


    “山子,咱,咱不要什麽寶藏,咱也不掙那些錢了吧。”我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山子有些驚訝,他皺著眉頭看著我,“什麽意思?”


    “我知道,開始讓你來一起尋寶的是我,現在不想再要那些東西的也是我。”我還沒想好怎麽對他表達自己的意思。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看著我,臉上充滿了複雜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開始我也沒想到老臀他們把事情搞的這麽大,咱們也是不得已才走到這一步的,想想咱們沒參與到這件事的時候,我覺得那時候的生活才是咱們想要的。”


    我看著山子,不知道他對我的話是否能理解。


    山子用手摸著自己的鰓,苦笑了一下,“給你說實話吧,我也不想這樣,弄得自己跟平常人不一樣。”


    他說道這裏,我的心裏又開始變的難受起來。


    “丁甲,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咱們繼續做,但錢和文物千萬不能碰。”山子仍舊是摸著自己的鰓,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是絕對不會走這一步的。


    “嗯。”我知道山子明白我,“如果咱們碰了,就再也沒機會迴到以前了。”


    “嗨......”山子拍了一下大腿,“前段時間我還琢磨咱賬戶上的那些錢怎麽花呢,這下可好,瞬間成過眼雲煙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那錢是趙胤美國總部給的,再說咱們又沒出賣什麽文物,東西不還在咱這兒嗎。”


    山子眼前一亮,使勁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靠!我怎麽沒想到呢!你現在學會黑吃黑了啊!”


    “放屁!你小聲點兒!”我朝他瞪了一眼,然後朝周圍看了看,“趙胤給咱的這些錢都是不幹淨的,咱們也別動,但也沒有必要給他們退迴去,用和氏璧和這些錢來做砝碼,至少趙胤那邊還是會掂量掂量的。”


    “如果那老頭子找你要東西怎麽辦?”


    “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了,就憑他和琳達倆人就想進山找東西,根本不可能,他倆還用得著咱們,等他電話就行了。”


    山子聽了後得意的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我們這些人一塊兒參加了劉二爺的葬禮,劉大爺和劉三爺哭的死去活來,尤其是三爺,抱著二爺的照片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在場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武林的眼睛哭腫了,口中一直叫著二哥,看得出他們的感情還是非常深的。


    二爺墳的旁邊還有個墳,前麵立了塊石碑,上麵寫著長臉的名字,劉家兄弟仗義,到底是沒忘記自己的這個好兄弟,雖然長臉拚了性命救了二爺,但二爺還是沒能挺過去,這可能就是宿命吧。


    四眼先生說,長臉的這墳是個衣冠塚,裏麵埋的是長臉生前用的東西,也就是這麽個意思,希望他和二爺在那邊能繼續做好兄弟。


    後麵兩天春妮兒忙前忙後的替我擦藥,我也沒再發作,山子便是吃了睡睡了吃,兩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第三天我和山子便來到了上官雲楚的家裏,他沒說什麽,從屋子裏拿出來我倆的東西放在桌上。


    我和山子一看,頓時高興了起來。


    那虯角本來後麵是光禿禿的,上官雲楚用黑牛皮把下麵較粗的部分纏了一層,最下方還鑲了一個紫銅的圓球,山子用手握了握,發現比原來的時候有手感,並且揮舞起來也非常順手了。


    虯角的外麵用黑牛皮做了一個套,那虯角插進去後還可以扣上,整個看上去非常的漂亮,並且很實用。


    “哈哈哈哈,謝謝上官師父啊!”山子高興的嘴都咧到耳根了。


    那銅鈹在古時是個長柄武器,下麵的柄很細,是綁在長棍上麵的,而上官雲楚給它加了一個紫檀的木手柄,最下麵則是鑲了一個六角的琥珀,無論從用料還是顏色搭配,都是十分講究的,並且銅鈹也配了一個牛皮的刀套,帶在身上十分方便。


    “這是送給你倆的禮物,喜歡吧?”上官雲楚微笑著問我們。


    “喜歡,喜歡!”我倆都非常高興,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的新寶貝。


    “你們用著習慣就好,這樣總比原來的時候像個樣子。”


    “謝謝上官師父!”


    “你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我也沒什麽能幫上忙的,所以就給你倆的武器裝飾了一下。”


    他說完又定睛看了看我倆,表情開始有些嚴肅了,“一定記住我對你們說的話。”


    “一定記得!”我們異口同聲。


    “好,那你們迴去吧。”


    他沒再留我們,而是將我們送到了門口,臨走時他又囑咐我們,如果有事,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我倆再次謝過他,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就在我和山子往迴走的路上,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鈴鈴鈴……鈴鈴鈴……


    我的心中陡然一驚,難道是猥瑣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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