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玉璿璣拿起奏折,可他一翻開,眉頭卻立刻皺了起來。


    見玉璿璣這樣,蘇緋色也不禁有些好小冊子究竟寫了什麽,起身便朝玉璿璣走去:“璿璣......”


    不過一個簡單的招唿,玉璿璣便明白了蘇緋色的意思,反手遞過小冊子。


    蘇緋色接過小冊子,這一看,眼底立刻閃過了一抹驚訝,這......


    這小冊子寫著的名字,和他們調查到的名字一模一樣,都是被貊秉燁籠絡的官員,也是說......


    這本小冊子是一個名單,是貊秉燁**的名單。


    至於那枚令牌......


    不等蘇緋色多想,玉璿璣已經拿起令牌仔細看了看:“是二皇子府的令牌。”


    見玉璿璣認出令牌,齊國皇帝也不再隱藏,點了點頭:“不錯,這是二皇子府的令牌,又有名單,又有令牌......”


    “不對,這不是二皇子府的令牌。”玉璿璣將手裏的令牌翻了翻,立刻下了定論。


    而他的話音落,不僅是齊國皇帝,連蘇緋色的眼底都立刻閃過了一抹驚訝:“不是二皇子府的令牌?”


    怎麽迴事?


    齊國皇帝剛剛都已經說是了,難道......


    齊國皇帝還能看錯不成?


    “的確不是。”玉璿璣說著,便把令牌朝桌子一丟:“這令牌雖然是按著二皇子府的令牌製成的,做工也十分的精致,但......這材質,不對。”


    “材質不對?”聽到玉璿璣這話,蘇緋色趕緊也拿起令牌看了看,這一看,果然發現了問題。


    見蘇緋色也發現了問題所在,玉璿璣便繼續說了下去:“雖說這是二皇子府的令牌,但......皇家的令牌都是由皇家統一製成的,雖說樣式各有各的不同,可畢竟是統一製成的,所以材質用的都是同樣的材質,而這個令牌的材質,明顯和宮令牌的材質不一樣......”


    這麽大的紕漏,那個人怎麽可能會出呢?


    玉璿璣雖然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可蘇緋色卻也立刻想到了。


    雖然他們和那個人交手的次數並不算很多,但......


    那個人的本事是她和玉璿璣都認可的,既然如此,又怎麽會出現那麽大且......容易被發現的紕漏呢?


    這個紕漏,算不是玉璿璣,別人仔細的去看,也會發現,這樣的話......


    “你們的意思是說,這個令牌是偽造的?”齊國皇帝說道。


    聽到齊國皇帝這話,蘇緋色立刻把令牌遞了去:“父皇,您看。”


    “如果這個令牌是假的話,那......這份名單也是假的吧?”齊國皇帝接過令牌,卻沒有仔細去看。


    因為他絕對相信玉璿璣和蘇緋色,既然玉璿璣和蘇緋色都說這個令牌是假的,那......


    這個令牌肯定是假的!


    既然這個令牌是假的,那被同時送來的這份名單......


    玉璿璣和蘇緋色本來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如今被齊國皇帝這句話一點,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如果這個令牌是假的話,那......這份名單也是假的......


    雖說這個令牌是假的,但這份名單和他們調查的一模一樣,也是說,這份名單是絕對真實的。


    可這份名單雖然是真實的,卻又沒有一點證據可以證明,在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份名單的情況下,這份真的名單便會因為這個假的令牌變成假名單......


    一旦這個真的名單變成假的,那名單的官員......


    也會被當成是被人陷害的。


    因而洗脫嫌疑......


    可是......


    這是怎麽迴事?


    難道這是那個人的目的?


    那個人之所以製造出這些證據,是為了幫貊秉燁和這些官員脫罪?


    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個人又為什麽要讓一揚來找他們呢?


    這......明顯是前後矛盾的啊。


    想到這,蘇緋色立刻抬頭朝玉璿璣看了過去,那眼神好似再問玉璿璣怎麽看。


    即便隻是一個眼神,玉璿璣也能立刻明白蘇緋色是什麽意思,所以眉眼一轉,便輕輕開口:“有點意思。”


    玉璿璣的話音落,便又朝齊國皇帝接了下去:“父皇,既然這塊令牌是假的,那你直接交給大理寺,讓大理寺去查吧,至於這份名單......父皇也讓大理寺查一查吧,指不定會有什麽驚喜呢。”


    “這樣?你們入宮隻是打算看看這些證據和線索?不打算幫朕出出主意?”齊國皇帝一聽玉璿璣這話,知道玉璿璣是打算離開了,立刻挑眉說道。


    他明知道玉璿璣和蘇緋色入宮是衝著這些證據來的,卻仍是把這些證據拿出來,是想聽聽玉璿璣和蘇緋色的意見。


    可......


    玉璿璣和蘇緋色看完證據以後,皆是一副十分怪的模樣,還什麽都不說要離開了......


    “如今這些證據擺明了是假的,既然如此,交給大理寺不是更好嗎?難不成父皇還想讓我和緋色親自來調查?”玉璿璣淡淡說道。


    若是他和蘇緋色親自來調查和件事情,貊秉燁必死無疑,可......


    他如今在意的,不是貊秉燁,他如今在意的,是這些證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從發現這個令牌是假的開始,他已經懷疑那個人的目的了,又或者說,這些證據究竟是不是那個人準備的。


    因為前後矛盾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按照他之前的推測,那個人是絕對不會放過貊秉燁的,可這些證據偽造得如此拙劣,明顯是想用貊秉忱之前幫他們脫罪的方式再幫貊秉燁等人脫一次罪。


    這......


    不是自相矛盾嗎?


    玉璿璣一句話直接堵得齊國皇帝啞口無言:“早知如此,朕不給你們看了。”


    “身為一國之君,胸懷要大一點。”玉璿璣伸手輕拍了拍齊國皇帝的肩膀,這才牽起蘇緋色的手,大步離開:“時候不早了,兒臣和緋色先告退了。”


    這......


    時候不早了?


    這連午膳的時間都還沒到......


    齊國皇帝輕扯了扯唇角,好似有些無奈,目光卻又重新落在了那枚假令牌和小冊子。


    假的......


    如果真的隻是別人單純偽造假證據,玉璿璣和蘇緋色又怎麽會是那種反應呢?


    隻有一種可能,那是......。


    不管這些證據究竟是真是假,都不簡單。


    不簡單......


    他的這些孩子們,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呢?


    想到這,齊國皇帝不禁輕歎了口氣。


    “皇這是怎麽了?跟太子殿下還有九王妃鬧不愉快了?”齊福海一進門聽到齊國皇帝歎息,立刻關切的問道。


    齊國皇帝輕搖了搖頭,又是一歎:“璿璣也好,緋色也好,忱兒也好,燁兒也好,這些孩子......都以為自己能瞞過朕,都以為朕什麽都不知道,可......朕不管再怎麽說都是過來人,看過那麽多的事情,看過那麽多的人,又怎麽可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呢?”


    “這......難道是這件事情出了問題嗎?”齊福海剛剛並不在房間裏,所以並不清楚玉璿璣,蘇緋色和齊國皇帝究竟說了什麽,可......


    最近能讓齊國皇帝煩惱的,應該也隻有貊秉燁的這件事情了吧。


    “或許這是皇室的報應吧,朕原以為朕的子嗣稀薄,便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可實際......該來的,總是會來,誰都無法抗拒。”齊國皇帝幽幽說道。


    “這......”齊福海雖然不清楚齊國皇帝說的具體是什麽,可他畢竟跟了齊國皇帝那麽多年,又在齊國呆了那麽多年,清楚齊國皇帝的脾氣,也清楚齊國的情況,所以聽見齊國皇帝這話,也大概料到了齊國皇帝說的是什麽意思。


    思索了片刻,齊福海終是緩緩開口:“皇,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不必太過操心了。”


    “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管是璿璣,緋色,忱兒還是燁兒,甚至是朕,自己做過的事情,總是要自己來承擔的,罷了罷......”齊國皇帝輕擺了擺手,這才指了指桌子的東西:“把這些拿去大理寺,讓大理寺查清楚吧。”


    “是。”齊福海應下,這才拿著令牌和小冊子退了出去。


    隻等齊福海離開,齊國皇帝這才又是歎了口氣,起身朝顏泠皇後的寢宮走去。


    既然兒孫自有兒孫福,那他......還是去找他媳婦吧。


    ......


    “璿璣,你說......那個令牌和那本小冊子真的是那個人準備的嗎?為什麽......為什麽那個人會替貊秉燁和那些官員洗脫嫌疑呢?”一走出禦書房,蘇緋色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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