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段琮之已經係好安全帶了,秦恪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沒有什麽不高興的,才緩緩加速往家裏去。開了有一段,段琮之忽然問他:“我給你開車,你是不是也要直接往後座去啊。”他這麽問,秦恪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會。”段琮之沒有再說,看一眼時間,有點晚,但是明天周末,他現在幾乎是打卡上班,創視開的課也都排在工作日,他要聽的還未必每天都有。這樣的話,明天要做的事,隻有下午和林渝見麵,今天睡晚一點問題也不大。段琮之算了算時間,最後得出結論,今晚還是可以吃宵夜的,就是明天可能沒法早起,宵夜果真是健身路上的絆腳石。挺好車上樓,段琮之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他手上捧著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段琮之很眼熟,就時秦家每次給他送飯時候的保溫食盒。段琮之:“……”他忍不住看秦恪,都暗示成那樣了,他真能不明白?秦家送過來的,即便是宵夜,也是清淡適口的,段琮之原本不想吃,秦恪打開保溫盒,他就聞到氣味了。段琮之憤憤地喝了湯。出去過一趟,迴來又吃東西,勢必是要再洗個澡了,但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段琮之站起來伸懶腰還打了一個很假的嗬欠,然後說:“好困啊,早點睡吧。”並以此為由拉著秦恪一起進了浴室。不是沒有開著燈辦過事,但那時候段琮之往往無暇他顧,還是第一次那麽清楚地看秦恪。他多看了幾眼,又上手摸了兩下,然後順理成章地開發了新地圖。段琮之五感敏銳,他可以清晰感知一點點細微的變化,稍稍變換動作對他而言都是不一樣的體驗,何況直接換了地圖。新奇的體驗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他們平時也基本都是淋浴,進浴室的時候誰都沒想那麽多,浴缸是幹的,浴缸沒有水當然不能用,今天這澡洗得格外耗體力,不過片段琮之就站不住了,撐在牆上的手甚至都無法用力。秦恪幫他轉過身,段琮之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他那裏了。他無力地搖頭,張張嘴,想說先出去,隻要他說了,秦恪一定帶他出去,偏偏又舍不得這樣的極致體驗,到最後身上都是濕的,一開始是水,後來是汗。第二天,段琮之去見林渝。現在明明是最熱的時候,段琮之卻穿了一件襯衫,立領還長袖。林渝關心了一句:“感冒了?”段琮之沉默了一秒,然後說是,林渝聽他聲音也確實是像感冒,點點頭:“夏天確實容易感冒。”段琮之木然地點頭應著,雖然每次都很順利,但昨天有點過火,維持一個姿勢久了,腿有點酸。可能是新地圖對秦恪而言也有點刺激,他第一次在段琮之身上留下這麽深的印記,以至於他要在這個天氣穿立領襯衫。留了也就算了,還要在早晨跟他道歉。惹得段琮之一大早就有了想法,然後也還了他幾道,大部分是在肩上背上,嗯,嘴角的是意外。段琮之起來的時候腿都在打顫,扶著牆才勉強站穩,本來就運動過量,早上還又加練,段琮之仿佛迴到了當年練基本功的時候。好在和林渝約的時間是下午,他才不至於失約。這次是林渝主動約他見麵,段琮之以為他應該是有什麽進展,沒想到林渝苦笑著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林宏了。”聽他的話,他們實在不像是父子。段琮之皺眉:“那就沒辦法了?”林渝說:“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他戒備心很強……隨身帶著至少六個保鏢。”段琮之輕輕叩了叩桌麵,這是秦恪慣有的動作,他不知不覺也用上了。要確定他和林宏的關係,確實需要林宏的基因樣本,如果不是他呢?如果不是他,如果是林家別的什麽人呢?確定了他親爹,自然就可以排除別人。在去雨城之前,段琮之不會想到這種迂迴的方式,如果不是林宏,別的人就更難以確定了。但雨城遇見的那位林先生,段琮之始終沒有辦法忘記他。他看向林渝:“你們家,有沒有什麽……數學很好的人?”數學學得好不稀奇,但是喜歡,並且鑽研到那種程度的人不多,這足以成為一個辨識點。林渝思索片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段琮之顯然不是在問林家的少爺有沒有數學好的。“有,但他已經失蹤很久了。”段琮之知道林宏有個失蹤的兄長,他失蹤之後,林宏才接手林家。按理說這樣的失蹤,不該是無人知曉,但這件事就是被冷處理了,不見林家找人,連帶著林致和存在的痕跡也被人刻意抹去。外人未必是不知道,但這是林家的事,況且林致和既然失蹤,即便和林宏有關又如何,林宏已經接手了林家。勝負已分,成王敗寇。“關於他的事,我知道不多。他失蹤二十年了,林家的人陸陸續續不知道換過多少次。我隻聽我表姑說過,他當年留學拿的是全額獎學金。富家子弟留學的不在少數,但是全額獎學金就難得了。段琮之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幾乎可以認定,那位林先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所以才會刻意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