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總似乎對他的行為很不滿,段琮之把它放在腿上,安撫性地摸了兩把,小心避開了腦袋頂,又開始它他撓下巴:“萬一呢?”秦恪不說沒有萬一這種話,他隻能確定自己能確定的事。“安排好秦家,找你。”他的語調平平,聲音淡漠如往昔,仿佛這個找,真的隻是找,而不是黃泉相會。段琮之愣了一下,他知道秦恪做得出來。他越發疑惑那本書上的內容,是真實存在的嗎?他到現在都沒找到魏知知。就算是真的,如果他不死,後麵的事還會發生嗎?即便真死了,後麵的事,會發生嗎?他現在無比確信,秦恪喜歡他。秦恪這樣的人,說他會喜歡一個人,已經讓人難以置信,說他會見一個愛一個,那這世上大概沒有專情的人了。段琮之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卻沒有鬆口,低聲說:“騙子。”秦恪就不辯解了。橘總已經開始翻著肚皮,細聲細氣地喵了,段琮之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它的白肚皮,眼神漸漸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麽。靜默了一會兒,段琮之說:“你來接我。”“好。”段琮之抱著橘總出去,他把貓舉起來:“橘總好像禿了。”當代年輕人,對禿字總是特別敏感,段琮之一開口,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工作把視線聚集過來了。反正也快下班了,大家都圍過來看。貓毛有多又密,單看腦袋其實沒什麽感覺,怎麽禿都比人頭發多,但是對比身上的毛毛,腦袋頂上好像真的有點薄。那區別大概就是一片草地的盛夏和初秋。“還真是……”眾人麵麵相覷,隨後開始互相控訴。“肯定是小傑。”“不是我,我一天才擼多久,再說我又不摸腦袋,我覺得是薇薇。”說起摸腦袋,大家停止爭論,想起了另一個人……“我怎麽覺得是薛哥啊?”其他人都會把橘總抱在懷裏擼,隻有他,每次就是順手在腦袋上薅一把,那一把,還肉眼可見的用力。破案了,段琮之哭笑不得,給橘總找了一頂小帽子戴上,拯救一下它的小禿頭。他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下樓去。段琮之規規矩矩地上車,但是車門一關,他就往秦恪懷裏撲,秦恪微微僵了僵,提醒他:“安全帶。”這樣坐當然沒法係安全帶,但是段琮之才不理他,整個人都坐在他身上了。秦恪眼神暗了暗,低聲道:“琮之。”段琮之不為所動,跨坐在他身上,司機無比專注,隻當自己是個聾子瞎子。秦恪升起了擋板。段琮之就這麽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肩上了。說了不聽,秦恪也不再勸,他略微放鬆下來,讓段琮之靠得舒服一點,同時伸手摟住他,避免發生什麽意外他坐不穩。段琮之雙手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肩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問他:“林宏真的是我爹嗎?”“未必。”聽他這麽說,段琮之稍微舒服了一點,隨即又說:“萬一呢?怎麽辦啊?”秦恪說:“你不想認沒有人逼你。”段琮之抬頭,這個姿勢脖子有點累,但他仍舊看著秦恪,問:“你呢?”“不會。”段琮之說:“你不想要林家嗎?”“你想要?”“你要嗎?”他們說繞口令似的,段琮之不肯迴答,他隻想知道秦恪的態度。秦恪低頭注視著他:“秦家不需要。”段琮之又低頭了,往他懷裏鑽,他們貼得更近了,過了一會兒,段琮之悶悶地說:“我討厭他。”這個他,自然是林宏。明明沒見過,看不上歸看不上,其實也說不上有什麽深仇大恨,但段琮之就是不喜歡他。“嗯。”秦恪輕撫他的後頸,段琮之舒服地眯起眼,在他肩窩處蹭了蹭,聲音懶洋洋的,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麽迴事。“如果真是,我可以套麻袋揍他嗎?”秦恪遲疑片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