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處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迴去再行商議吧。”向寵到底是成了親的人,識趣的替趙斌解圍。


    趙斌自然沒有意見,他疲憊不堪的身體早就累壞了,當即示意大家原路返迴。


    行至半路華雪最先撐不住,差點暈倒在地。到底是個大家閨秀,體力跟他們這些常年行軍打仗的男人比起來,還是有不少差距。


    看著她蒼白的臉蛋趙斌微微有些心痛,想要上前背起她,卻又擔心為此再次留情。並非什麽一晚應付不來三個女人,那不過是他調侃自己罷了,正常男子哪個不希望身邊的美人多多益善。隻是心裏那道坎,對關鳳的愧疚怎麽都揮之不去。


    趙斌想了片刻,最後靈機一動,做個簡易擔架出來。於是吩咐身邊的手下說道:“你們兩個去砍幾根半個巴掌大,長約十尺的堅木,再找些樹藤。”


    手下欣然領命而去,片刻帶著材料迴轉,趙斌在眾人好奇的目光做出三國時代第一幅擔架。


    “來,躺上去,環境有限,可能不是很舒服將就著用。”趙斌扶著華雪輕輕躺到擔架上,又叫來兩個身材高大的手下抬起來,然後才示意起程。


    總算是把這劫給逃過去了,趙斌抹了一把額上的虛汗,暗嘲自己真丟人。自古哪有轉運桃花避之不及的,他算是開創這個先河了。


    哪知華雪卻還是視作趙斌對她的好,含情脈脈說道:“多謝大人。”


    聽到這虛弱無力,卻有帶著情意綿綿的聲音,趙斌頭皮一陣發麻。勉強的迴以微笑,連忙走到前麵與領路的沙摩柯並行。


    就這樣,一直快到第二天五更時分才迴到五溪部落。


    趙斌一見到床,連身上髒的不行的鐵甲都懶得脫下來,直接躺到榻上蒙頭大睡。直到太陽西下,黃昏接管整個天空,他才幽幽醒轉。


    “我靠,這一覺睡得舒服。”趙斌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坐起來伸著懶腰。


    又覺腹中無物,胃在不斷抗議,趙斌正想下榻更衣,房門卻被打開,華雪端著一碗香氣騰騰的大米粥走了進來。


    “醒啦,先用些米粥,沙首領晚點設宴商議軍情。”華雪滿臉笑容,走到榻邊溫柔的說。


    趙斌暗暗苦笑,接過白粥一口氣喝光,方才笑道:“不想華姑娘竟起的比斌早,真是慚愧之極。”


    “大人說笑了。”華雪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又見木碗已空,便說道:“我再去給大人盛一碗。”


    趙斌有心拒絕,可那不爭氣的胃卻一直在抗議,隻得無奈點頭。


    華雪出自大家,又是從醫之人,天生就有一股溫柔體貼的氣質。在不施任何粉黛的的情況,關鳳在她麵前都要遜色幾分。如此傾國傾城,且又溫柔體貼的美女,放在後世,家門口絕對會被追求者的腳步踏破。


    這麽一個美若天仙的標準好老婆送上門來,要說趙斌心不動那肯定是騙人的。如今卻隻能能避就避,要怪就怪沙摩柯這搞shi棍,公事,私事都被這廝坑慘了。


    不多時華雪再次端著白粥迴來,看著趙斌狼吞虎咽喝著她親手熬的白粥,心裏甜滋滋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喜悅。


    之後兩人又說了些各自家鄉的風俗,以及小時候的趣事,趙斌全然忘了自己全身髒兮兮的。等到向寵來找他,說沙摩柯已經設好宴,請他過去主持退敵的事時,才想起自己渾身雜草與泥巴。


    匆匆打了聲招唿,便連忙吩咐手下去取水去沐浴更衣。


    夜色降臨,皎月當空。


    說是宴會,其實就他們四個人吃頓晚飯,趙斌居中而坐,下手向寵、華雪在左,沙摩柯在右。


    “大人為了我五溪部落勞神費心,如此大恩大德,某無以為報,隻有一條爛命可還。日後隻要大人用的上某這條爛命的地方,某縱是萬死不辭,也定不服今日之恩。”沙摩柯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趙斌偷偷竊喜,這份人情終於到手,連忙迴敬他一杯,說道:“哪裏哪裏,同為漢臣,何分彼此。”


    這句話旁人或許覺得隻是客套話,但在沙摩柯眼裏,那是沒把他們當作依附的奴隸看到,內心又是一陣感激涕零。又連敬了他數杯酒,直到趙斌以軍情緊急為由才作罷。


    酒過三巡之後,見時候差不多了,趙斌便放下手中酒樽,吩咐下屬取來四分地圖分別放在各人的酒席上,才問道:“酒先喝到現在吧,斌想聽聽二位的韜略。”


    向寵準備起身暢言,卻被沙摩柯搶先道:“某以為可於山腳兩旁道路設下伏兵,而後遣人去寨前辱罵搦戰,夜郎人必會忍受不了引兵出戰。屆時伏兵便可左右殺出,一支趁勢奪取山腳的營寨,一支截住迴援的夜郎人。”


    趙斌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擺手示意他坐下,而後目光又投向向寵:“巨違覺得首領之策如何。”


    向寵沉吟一下,迴道:“某以為陣前叫罵不一定能把夜郎人引出來,此並非上策也。”


    這可讓沙摩柯急了,當即反駁道:“如若不去陣前叫罵,如何能激惱夜郎人出戰。”對於打退夜郎人他比誰都著急,如此好的計策都不算上策,那什麽才算是上策。


    “首領稍安勿躁,且聽巨違有何高略。”趙斌含著笑,示意沙摩柯先坐下來耐心聽一聽,他這才煩躁的坐下來。


    向寵眼神中略微閃過一絲鄙夷之色,接著又說道:“以沙首領之兵五千固守部落,餘下的五千分為兩隊,每隊兩千五百,輪流以日出日落為號,不定時向神水嶺投射火箭疲憊騷擾夜郎人。我軍則暗伏於神水嶺北麵十裏處的藏風嶺,多備弓弩,以及易燃引火之物。待其引兵殺出,誘至此地,便可亂箭齊射,放火燒山”


    “藏風山?”趙斌的目光落到圖上,他們昨天把神水嶺方圓十裏外所有的地方都探了個遍,當時就覺得是個設伏的好地方。


    向寵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此處亂石叢生,地麵凹凸不平,深達丈高的坑窪眾多,且灌木叢林茂密,火勢很容易蔓延四方。隻要伏兵四起,他們定會大亂以至於慌不擇路掉到深坑裏,成為甕中之鱉被火活活烤死。”說完複坐席位看向趙斌,等待他的最後決定。


    趙斌聽後讚賞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出師表中流傳千年的名將,他自己可沒這般想得周到。心裏麵決定就按照這計策來進行,於是便用征求的口吻問道:“首領以為如何。”


    沙摩柯雖然是蠻夷之人,卻也不傻,這計明顯要比他的周到得多。當下一陣尷尬,暗罵自己魯莽丟人現眼,哪裏還敢有什麽異議,連忙舉起酒樽自罰一杯向向寵賠罪。


    “既然如此,就依巨違所言。”趙斌說罷不再理會眾人,不顧形象的捧起一隻燒兔子就往嘴裏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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