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意下如何?”白崇禧見張靈甫分析的很有道理,轉而詢問關麟征與杜聿明的意見,自己雖然是來督戰,手握尚方寶劍。


    但是與他們兩個實權將領搞好關係還是很重要的,畢竟大戰當前,將帥不合可不利於戰事展開。


    關麟征與杜聿明也覺得張靈甫說的對,至於雷區這個難題,就是拿人命填也得掃平它,不然要手下那些當兵的幹啥?


    吃糧打仗,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流血犧牲更是稀鬆平常,隻要能夠攻入晉城,全殲張興漢手下這支守軍,活捉或者擊斃張興漢,付出再多犧牲那也值過了。


    當下,師長關麟征表態道:“靈甫老弟這個辦法好,我們完全同意就這麽幹,白總長您看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由此可見,關麟征也深諳為人處事之道。


    白崇禧眼中閃過意思讚許之sè,欣然點頭道:“我沒有什麽要補充的了,關師長請下命令。”


    “那好,光亭,晚上的進攻,還是由你親自指揮,具體的事宜就多勞煩你去安排了、”關麟征對杜聿明道。


    “是。”杜聿明挺身應道,轉身領命而去。


    城南zhongyāng軍的兩次皆以失敗而告終,損失慘重。


    而城北的晉綏軍表現更加不堪,初次進攻就碰到了雷區,被炸的血肉模糊,死傷慘重。


    待第二次進攻,更是遭到了西門外的東北邊防軍一部坦克部隊與守軍密集的機槍與炮火打擊。


    遺屍數百具,黯然慘淡收場,結束了第一天的正式進攻。


    臨近傍晚,晉綏軍的前敵總指揮部中。


    剛剛趕來的楊愛源與孫楚得知己方部隊表現如此不堪後,氣急敗壞的將負責進攻的那個晉綏軍旅長給召來。


    這會正火冒三丈的訓斥著。


    “一群飯桶,養兵千ri用兵一時。連人家一根毛都沒有碰到,就損失了近千人馬,你們手裏的家夥都是燒火棍嗎?


    這完全就是蠢豬式的指揮!”楊愛源黑著臉大聲斥罵。


    被訓的那名晉綏軍旅長噤若寒蟬,一言不發,低著頭,滿麵羞愧。


    一旁的孫楚見狀出來打圓場道:“星如兄,你就消消火,也不全是吳旅長的錯嘛,我聽說南邊的zhongyāng軍今天的進攻也同樣吃了大虧,要怪就怪東北軍太強大了。”


    “吳旅長。你也不要太過於記在心上,晉城關乎數十萬三晉子弟兵的生死存亡,楊司令肩負閻先生之重托,心裏急,語氣重,你要多體諒。”


    “卑職不敢,白天的失利,的確是卑職指揮不當,請孫長官與楊司令責罰。”見孫楚給自己打圓場。下台階,姓吳的旅長豈敢托大,連忙恭敬認錯。


    楊愛源也是故意嚴格些,以免前線將士懼怕戰死損傷。不盡全力,也是有殺雞儆猴之意。


    但見吳旅長態度還算恭敬老實,沉吟會,便道:“念你尚知己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職位降為團長,代理旅長一職。如果明天再無任何實質xing進展,一並問罪!”


    “是,多謝楊司令不殺之恩。”吳旅長畢恭畢敬的挺身敬禮,隨即轉身告辭離去。


    目睹吳姓旅長離去後,孫楚看出了楊愛源的用意,生怕楊愛源再生殺意,勸道:“星如兄,臨陣斬將乃兵家大忌,要震懾將校,我們可以采取其他辦法。”


    “我又何嚐不知,隻是,這晉城一ri不下,我們就無法北返支援雁門關與井陘關,時間對我們來說實在太珍貴了。


    zhongyāng軍等得起,我們可拖不起,否則的話,一旦時間久了,東北軍破關而入,兵臨太原,一切可就都晚了!”楊愛源有些無奈的苦澀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yu速則不達,還是耐心點。”孫楚道:“不過這話又說迴來了,東北軍戰力也的確太過於強大了,這還隻是不到兩萬人的一支偏師,隻不敢相信雁門關外的十幾萬大軍所爆發出的戰力是何等的驚人。”


    忽然,一名通訊副官手持電文走了過來,向二人挺身敬禮道:“長官,傅作義將軍從南邊來電。”


    傅作義偷襲井陘關雖然得手,但所部損失很大,加上晉城被東北軍封鎖,鑒於他手下那不足千人返迴北邊也於戰局沒有什麽大作用。


    楊愛源與孫楚商量後,就讓傅作義率所部繼續駐紮在天井關,為以後做打算。


    不過zhongyāng軍顯然也看的比較長遠,搶占了天井關的南邊關牆和關內大部分營房,傅作義的殘部隻能戰局被城牆為立足之地。


    眼下,雙方的目標都在晉城和張興漢身上,倒也無心發生衝突。


    但有一點可以預見,一旦晉城被攻陷後,晉綏軍與zhongyāng軍在天井關必有一爭奪。


    因為對於晉綏軍而言,天井關太重要了。


    不過,這隻是如果,晉綏軍與zhongyāng軍想要攻破晉城,難度絕不比登天小,至於活捉張興漢,更是不可能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晉城因為守軍傷亡過重而守不住了,張興漢也可以在jing衛營,空降大隊的掩護下,殺出重圍,逃入太行山。


    自己手下這兩支放眼世界都排的上號的王牌jing銳特種部隊,可不是吹出來的。


    “傅作義在電文上說了什麽?”楊愛源沒做多想問道。


    “傅作義將軍來電稱,zhongyāng軍那邊傳來消息,白天進攻,容易遭到東北邊防軍的空軍與炮兵火力的打擊。


    因此,各進攻部隊應當將進攻選擇在晚上,這樣能夠最大程度抵消對方的空軍與炮兵優勢。


    我們兵力多的優勢就能得以發揮了。”通訊兵如實迴答道。


    楊愛源與孫楚聞言忍不住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驚訝之sè。


    “說的太對了,白天的進攻,實在不是我晉綏軍將士不夠英勇,實在是張興漢手下的東北軍火力太強大了。


    這種強大,已經足夠彌補雙方在人數上的不對等了。”孫楚忍不住拍桌子讚道。


    楊愛源當即作sè吩咐道:“馬上抽調jing銳部隊,準備夜襲,這次我們要讓東北軍好看,找迴白天的場子!”


    打退了zhongyāng軍的兩次進攻,張興漢便迴了城,得知晉綏軍的進攻也被挫敗,他便直接迴到了自己在城內的總指揮部。


    jing衛營營長郭忠與空降大隊大隊長王龍祥也迴來了。


    一左一右站在張興漢身旁,見張興漢眉頭緊蹙,王龍祥忍不住問道:“總座,看起來您很焦慮?我們下午打的不是很好?如果晉綏軍和zhongyāng軍的戰力一直在這個水準之上,我們完全可以堅守晉城一個月以上。”


    張興漢聞言從沉思中迴過神來,轉過頭道:“下午弟兄們打的都十分出sè,充分發揮了我們的火力優勢,但是,我們卻不能有片刻的麻痹大意。


    zhongyāng軍與晉綏軍兵力十倍於我,下午那點損失對他們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麽,遠還未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我擔心的是,他們白天吃了虧,晚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入夜後,我們的空軍無法起飛參戰,炮兵也捉瞎,這才是敵我雙方真正較量的時刻。”


    聽完張興漢這一番話,郭忠與王龍祥都忍不住點頭表示認同。


    他們剛才顯然被下午的輕鬆取勝所迷惑了,對眼下的危機意識不足。


    郭忠皺著眉頭道:“總座,那我們有什麽好的辦法以防萬一嗎?”。


    張興漢沉思了一會,最終搖頭道:“如果夜戰,我們隻能讓各部隊提高jing惕,嚴防死守,除此之外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其實張興漢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絕妙的計劃,如果采用這個計劃,那麽今晚來夜襲的zhongyāng軍與晉綏軍必定會損失慘重。


    在未來幾天之內,也可以心生恐懼,無力再攻。


    但是,張興漢卻不願意,也可以說是不忍心使用它。


    因為這個計劃不是別的,就是動用毒氣彈,zhongyāng軍與晉綏軍肯定預料不到,如果在他們來襲之前,讓所有守軍將士佩戴好防毒麵具,突然釋放毒氣彈,一定能夠殺他們措手不及。


    zhongyāng軍各部與晉綏軍現在肯定都沒有配備毒氣彈,因為他們還不是曆史上那支與ri本人交過手的抗戰老兵部隊。


    對於毒氣彈還缺乏足夠的防範意識,所以隻要張興漢使用毒氣彈,那麽不但能夠重創今晚可能來襲的zhongyāng軍與晉綏軍。


    還會令他們在短時間之內因為忌憚毒氣彈而不敢再發動進攻。


    但作為一名中**人,從張興漢發動南征戰爭的最終目的就是盡快的聯合全國全民族的力量,一致對外,對ri宣戰,已達到戰略上對ri本的封鎖,阻止其死灰複燃。


    如非迫不得已,張興漢是不想對同為中華兒女的晉綏軍與zhongyāng軍刀槍以對的。


    更別說使用毒氣彈這種毫無人道的大規模殺傷xing武器了。


    對ri本人等外族侵略者,張興漢可以毫不眨眼,毫無忌憚的大規模的使用這些違反國際公約的毒氣彈。


    但對於自己的同胞,張興漢實在狠不下心,良心上那道檻就邁不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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