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演習,惜敗草原鎮的不僅僅是c旅一家。


    飲恨大草原的指揮官也不僅僅是徐興國一個。


    每次失敗,紅軍旅總要留下點什麽。


    於是,有好事而且文筆還行的秀才便開始為這個跨年度的大演習寫報道,搜腸刮肚擠出些帶有總結性的話。


    例如什麽“挑戰草原鎮”,說的是a旅的範明君。


    又或者“感動草原鎮”,說的是b旅的第二場演習,因為b旅在這麽多參演的紅軍旅中是唯一的一支摩步旅,裝備挺落後那種。可在戰鬥中打得頑強而且出色,雖敗猶榮。


    又或者d旅,那是第四場演習,d旅認為場地設置不公平,這才造成他們的慘敗,在點評會上直接質問導演組,要基地的導演組做出相應的“解釋”。


    這是挺牛逼的一個了。


    當然了,也還有“搞笑草原鎮”的部隊——e旅。這支部隊原本是一支山地部隊,全旅都是輕型裝備,來之前,旅長和指揮班子裏的一群人經過仔細研究發現,要在草原上打敗像藍軍旅這樣“開掛”的重型合成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於是,旅長突發奇想。反正都打不贏,不過自身的優點還是了解的,你藍軍旅不是重裝嗎?我是山地旅,機動性上我比你牛逼。


    所以,演習一開打,e旅不是主動和藍軍正麵剛,而是各種命令指揮下麵的各營滿場飛,圍著藍軍旅的防區各種騷擾。


    這種打法,完全不像正規軍而是像是遊擊戰。


    雖然到最後,還是敗了。


    畢竟作為進攻方,沒有拿下一點兒陣地,那不輸也得輸。


    隻是大家的戰損比都很好看,因為接觸性的小規模作戰多,大規模正麵硬碰的作戰少。


    還別說,一開始的時候,藍軍旅的指揮官夏成龍還真讓e旅這種騷操作搞得一頭霧水。


    甚至想找人打一仗,可連人影都看不到……


    那些負責現場導調的調理員們,最後給e旅的旅長起了個外號——飛將軍。


    當然了,基地的秀才們總結當然也少不了給c旅點睛一句。


    這句話是——飲恨草原鎮。


    之所以說是飲恨。是因為莊嚴和徐興國之間的事情也傳了出去。


    這算是為後來的參演部隊提供了一個反麵教材。


    以前大家都喜歡演習前找同學,找戰友,找老鄉。


    現在好了,沒人敢演習前有任何的接觸交往了。


    誰知道會不會著了藍軍的道兒?


    這句話其實也還有另一個意思。


    c旅畢竟是第一個開創新型轉場轉運方法的旅,也是第一個以最小損失進入演習場的旅。


    從一開始,c旅的表現可圈可點。


    如果不是中途偵察營失誤被全殲,也許隻要情報偵察方麵稍微出色的,c旅或許真的能贏。


    畢竟最後馬副旅長帶隊都突襲到了距離1279.7高地不到六百米的地方,在很多人眼裏,他們距離勝利是很靠近的。


    可是作為藍軍旅的指揮官夏成龍卻不同意這個看法。


    首先,說最後馬副旅長親自帶隊已經衝到了距離1279.7高地不到六百米的地方,這本來就是一種假象。


    因為事後複盤的時候才知道,當時馬副旅長已經將紅軍旅後勤的兵都擠出來了,有些單位就連炊事班都端著槍上了。


    藍軍旅最後還有警衛部隊一個連,包括兩個裝步排,加上其他後勤單位抽出來的人臨時組成的戰鬥分隊,素質上怎麽都比馬副旅長帶領的那隻夥頭軍和後勤兵組成的部隊更有戰鬥力。


    還有一點,夏成龍認為馬副旅長說過再給他一個小時,他就能占領1279.7高地並且獲得勝利這種話是在放屁。


    因為由莊嚴帶領的偵察兵分隊同時也沒閑著,正在紅軍旅的防區裏橫衝直撞,多給一小時?多給一小時搞不好莊嚴就能找到紅軍旅指揮部的位置,將張大炮的老巢給端了。


    他認為,馬副旅長的牛皮是吹上天了,大話誰不懂說?反正做假設又不用擔責任不是?


    這一年,各大區的紅軍旅開了眼。


    原來演習還可以這麽演。


    這一年,藍軍旅也開始成長,原來兔子逼急了也咬人,紅軍旅別看被導演組各種折騰,可來到演習場上還是勇猛如虎,那股兒解放軍的魂兒,還在。


    這一年,其實所有參演部隊都在演習中逐漸學到了一樣東西——實戰化。


    例如參演的官兵這才發現,從前搞的“態勢演習”裏,裝模作樣扛紅旗拔紅旗插紅旗,就像拍戰爭老電影一樣,衝鋒也挺胸昂首的事情一去不複返了。


    如今要敢在演習場上這麽幹,會有穿著反光馬甲的調理員上來扯住你,舉起一支手槍似的玩意朝你腦袋方向扣下扳機,讓後命令你退出演習。


    從前遇到什麽化學沾染地帶,隨便套個防毒麵具裝模作樣也就過去了。可現在不行了,一切按照實戰來。某旅的一名營長,帶隊穿過化武沾染地帶時候遭受藍軍攻擊,隔著防毒麵具指揮不便,他剛脫下麵具喊了兩嗓子就被調理員當場“槍斃”,隻能蹲到一旁當屍體去了……


    這一年的演習終於落下了帷幕。


    莊嚴獲批假期迴家和家人團聚,那天嚴肅也迴京城,順道開車捎上他。


    車子在高速路上飛馳,車窗外的景物似乎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整個國家都在發展,社會在發展,基礎設施日趨完善,許多熟悉的景物似乎都發生了變化。


    離開草原鎮的莊嚴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半年沒迴家了。


    “怎麽?想家了?”嚴肅問。


    莊嚴猛地從思緒中抽離,尷尬地笑了笑:“變化好大。”


    “是啊。”嚴肅也歎息道:“是不是有種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莊嚴把頭又轉向窗外,看了片刻道:“嗯,一日千裏。”


    嚴肅說:“看看吧,看看你就會覺得咱們當兵很有意義了,待會兒,進了京郊,你會更有感觸。”


    他經常還會去京城辦事,所以好歹也能看到一些外麵的情況。


    和其他人不同,草原鎮的合成訓練基地裏,很多人為了這次演習,已經半年沒離開過了。


    今年的演習任務告一段落,可謂是圓滿完成。


    上級首長對於藍軍旅的建設和演習中的表現讚不絕口,這迴快過年了,很多人都被批了假,算是一種補償。


    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樣了。


    這半年來,莊嚴除了在電話裏,或者在電腦上偶爾和林清影母子連線,三人很久沒見過麵了。


    離家越緊,莊嚴反倒有些緊張。


    迴來之前,他給林清影打了電話。


    今晚,家裏有一場聚會,莊嚴這個女婿迴家,嶽母張羅著要好好在家裏吃一頓,據說大舅哥林建軍也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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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最後一天了,向各位讀者們求月票,這是本書最後一個月了,下月完本了,月票就給我吧。也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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