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調動在4師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從大草原迴來,不到七天,發生了很多事。


    第一件事是莊嚴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和嚴肅說的一樣,罰酒三杯。


    結果隻是一個口頭警告處分。


    這種處分顧名思義,不進檔案,也不會留底,一年後則自動取消。


    第二件事,是上頭忽然來了一個調令,等級很高的調令(最近警告我了,不準寫級別太高的東西,為安全,你們懂。),莊嚴被調往京城軍區某部,任偵察營長。


    第三件事,莊嚴主動撤迴轉業申請。


    這三個消息在師直屬隊裏炸開了。


    不少人都認為莊嚴是對這次紅藍演習中違反紀律被處分而感到不滿。


    甚至有人覺得,莊嚴太不懂好歹了。


    都知道是師長和軍首長唐恆陽在上麵為莊嚴據理力爭,算是保住了他。


    沒想到莊嚴心高氣傲,居然吞不下這口氣,還去京城軍區找人把自己調走。


    由於莊嚴的調令級別很高,也難免被人嚼舌頭。


    祿霄那幾天也已經辦了手續,正式宣告脫下軍轉離開軍營。


    走之前難免和莊嚴詳談一次。


    內容當然也是關於挽留。


    不過莊嚴去意義決,沒有絲毫鬆動,祿霄也隻得作罷。


    祿霄轉業了,新的教導員也到位了。


    這天莊嚴接到通知,讓他去一趟師部,薑錦霖要見自己。


    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


    莊嚴最近一直內心七上八下,就擔心這事,所以連營裏都沒迴去,一直請假在家。


    他這是躲。


    迴去怎麽辦?


    怎麽想韓小北交待?


    怎麽向牛世林和許二他們交待?


    還有那幾個連長……


    莊嚴一想起這事就頭疼。


    在部隊裏,分別是最令人難過的。


    每年的老兵退伍,或者幹部轉業,都等於要過一道坎。


    莊嚴當兵那會兒,本以為兵老了,對退伍這事就麻木了。


    畢竟年年都要麵對,不是什麽新鮮事。


    可真的把兵當老了,卻發現根本無法麻木。


    退伍、轉業的確年年有,但人去而不一樣。


    正所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不同的人,也就有著不同的感覺。


    每次老兵退伍,那些在莊嚴底下當過兵的,被踹過屁股的,又或者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兵,一個個抱著莊嚴哭得稀裏嘩啦,像個孩子。


    一想到這事,莊嚴就頭疼。


    不過,師長這一關……


    怕是躲不過去了。


    穿好軍裝,對著鏡子整理好軍容,林清影便過來了。


    “要迴部隊?”


    “嗯。”莊嚴無奈道:“師長要見我。”


    “唉,該見的還是要見,我建議你見完師長,還是順道迴營裏看看去吧。“林清影善解人意地說道:”那些兵,都是你一手一腳帶出來的,這麽多年了,如果走之前也不見,也太沒人情味了。”


    莊嚴還是有些猶豫,沒吭聲。


    林清影說:“你連我都敢麵對,為什麽就不敢麵對你那些兵?”


    莊嚴心裏一陣感動。


    這次調去京城軍區,林清影給予了很大的支持。


    用她的話說,反正都是迴京城,也差不多。


    差不多?


    其實莊嚴心裏明白,自己要去的地方雖然也屬於京城軍區管,但是卻距離京城好幾百公裏。


    那可不是一句“差不多”能夠簡單概括的。


    而且在草原鎮那種地方,去一趟,一年也不知道能不能迴幾次家,何況現在訓練基地那邊是在組建新型藍軍部隊,自己去那邊是做開荒牛。


    創事業,開荒牛是最苦的。


    “影子,這次的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清影已經的手已經堵在他的嘴上。


    “別說了,別以為我就是京城人家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我可沒那麽驕縱,我和兒子迴京城,林林也要上學了,正好不耽誤。何況,住在我媽家裏,老太天和我媽都能看到林林,那不知道多高興呢。你可不知道,我媽聽說你要調迴京城軍區,我和林林也迴來,她馬上把房子都打掃幹淨了,連林林的床都買好了,就等著我們迴去。”


    莊嚴抓住林清影的手,感動得心裏熱乎乎的,嘴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林清影拿起莊嚴的帽子,塞到他的手裏。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別讓薑師長等你。”


    說著,把莊嚴推著往外走。


    莊嚴出了門,林清影站在門邊看了片刻,狠心把門關上。


    莊嚴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離去。


    “報告!”


    四十分鍾後,勤務員把辦公室的門推開,莊嚴朝裏麵喊了聲。


    薑錦霖抬頭看了一眼門口,見是莊嚴,沒好氣地說了聲:“進來!”


    莊嚴走了進去,勤務員把門關上。


    莊嚴來到辦公桌前,敬禮。


    “師長,我來了。”


    薑錦霖合上文件,插好鋼筆,人站了起來,背著手直接從辦公桌對麵繞了過來。


    到了莊嚴的身旁,也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


    莊嚴站直了,也不敢開口,但是心裏有些發毛。


    薑錦霖一向對自己寬容,這次看來是真怒了。


    也難怪。


    自己最欣賞也是親自提拔起來的偵察營長現在居然要走。


    而且,事前居然一點風聲都沒透露。


    薑錦霖覺得自己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也感到失望。


    “好啊,翅膀長硬了,要自己飛了!真看不出來,你莊嚴手眼通天啊,總部級別的調令都能拿到,看來你是早就想走了啊?”


    莊嚴依舊站著紋絲不動:“報告師長,我是臨時決定的,並不是籌劃已久,也就是前幾天請假去京城軍區探望戰友,這才決定的。”


    “探望戰友?”薑錦霖似乎嗅出了味道:“就是上次你結婚時候來的那個嚴肅?”


    莊嚴也不敢隱瞞,隻能承認:“是的,是嚴肅。”


    “我知道嚴肅來頭不小,也知道他很有能量。”薑錦霖道:“你說說看,他給你許諾了什麽職務,讓你連老部隊都不要,情願跑幾千公裏去京城軍區?”


    莊嚴說:“沒分別,還是個營長。”


    說完,似乎怕薑錦霖誤會,趕緊又解釋道:“師長,你是清楚我為人的,我莊嚴不貪圖這些。”


    薑錦霖微微點著頭,背著手,繞著莊嚴走了一圈,然後迴到莊嚴的麵前:“沒錯,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不過,我現在想問問你,你要走,理由是什麽?我希望你的理由能夠說服我。是因為上次演習的原因嗎?還是因為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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