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覺得六連副這人其實挺好相處的,往常兵見了軍官,如果不是自己一個連隊的,隻要不是管著自己的主官,那態度都會按照條令一板一眼,該敬禮敬禮,該立正就立正。


    如果是自己的直接上級,其實反倒輕鬆不少。


    因為彼此熟悉,不是什麽正規場合根本不需要那麽正兒八經。


    軍官也是一樣,自己手下的兵就跟自己的小兄弟一樣,護短不說,平時犯點兒小錯,把人叫過來,第一句不是叫名字,直接一聲“屌兵”!


    閆明算是那種即便不是自己上級,仍舊能令人不自覺中放鬆下來的軍官。


    頭2o周的體能基礎訓練由於科目多,當然不可能每天都將所有科目過一遍,那樣會練死人的。


    和從前莊嚴接觸過的其他集訓不同,其他集訓幾乎是將訓練的強度一上來就推到最高,在每天的高壓訓練底下將集訓學員的能量榨幹,然後在集訓結束之前給予一定的恢複時間,將身體中體能的池子重新注滿水。


    那種集訓隊采用的原理說起來就像彈簧。


    將彈簧壓到最低,或者扯到最長,然後鬆開手,讓彈簧以最大的反彈力完成一次彈跳。


    當然,這種做法也有缺點。


    如果彈簧本身有問題,又或者承受能力過極限,就會斷掉。


    這就是為什麽會有那麽多傷痛的原因。


    可但凡是集訓,都是集訓精英,如果訓練上小打小鬧無關痛癢,那跟撓癢癢差不多,起不到作用,更別說什麽從難從嚴從實戰出。


    既然是尖子的集訓,苦點累點也早有心理準備。


    特種部隊成員和舒適這兩個字是永遠不沾邊的,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兩個東西。


    世界上任何一支精銳的特種部隊,裏麵的精英戰士接受的都是普通人看起來慘無人道的訓練模式。


    反正這種集訓絕對沒人拿槍指著你的腦袋讓你去幹,你愛幹不幹,覺得累受不了,你去牆邊摘掉自己掛在上麵的姓名牌,舉手退出啊!


    其實莊嚴覺得計劃表上寫著“基礎”這倆個字真特麽不對啊!


    這種強度叫做“基礎”,不是“基礎”的訓練還不得上天?


    這次總部預備隊並不是一味死練,保障上還是挺到位的。


    例如每周一次身體檢查,每天醫務室的大門敞開,進去可以領取冰袋和一些鎮痛藥膏之類。


    如果受傷,會被送到附近的部隊醫院,說不上什麽五星級享受,至少也會給你治好為止。


    至於訓練強度,這次的預備隊並非一上來就死練,但不代表這次選訓的強度不大。


    原因很簡單,標準定在那裏,出國的名額人數定在那裏。


    想出線?


    行啊!


    你的成績能排在前十,然後幹掉來自全軍其他一百多名來參選的隊員,你就能拿到一張出國培訓的門票。


    適者生存,強者生存。


    特種部隊裏的競爭永遠是現實而殘酷的,要登頂做兵中的王者,你得問問自己有沒有那個尿水。


    要脫穎而出,那就得付出更多的艱辛和汗水。


    都是選出來的牛人,行不行靠自己,沒人逼你練,但是每周一小測,每月一大測,隻是固定的。


    成績不好?


    老白毛可一點不會客氣,讓你自己迴到排房門邊的牆上摘下自己編號的那塊塑料牌子,迴去打好背包等車迴原部隊。


    閆明坐在床邊,鞋子脫了,褲管卷到了大腿上,膝蓋的位置上敷著一個冰袋。


    那裏正在隱隱作痛。


    傷痛,永遠是特種兵退役的最大原因之一。


    閆明知道自己的膝蓋問題,那裏動過手術,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才恢複。


    雖然手術很成功,不過修過的東西總歸沒有原裝的好用。


    這不?


    今天一頓長距離圓木訓練,該死的老膝蓋又開始犯毛病了。


    老了……


    真的老了……


    雖然還差幾個月才三十歲,距離中年還有整整十年的時間,坐在床邊的閆明卻忽然有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看著對麵床一點鳥事沒有,坐在小板凳上和自隔壁戰友胡吹海侃的上等兵莊嚴,閆明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莊嚴,你的槍打得很不錯。”


    他忽然對這個上等兵有點感興趣。


    “你是不是你們隊槍法最好的?”


    莊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別人質疑他的槍法,他會牛逼哄哄將自己吹噓一番,然後跟對方單挑一次。


    可是別人誇他,他就變得謙遜起來。


    “不是,我那槍法在隊裏就是個中等偏上的水平,比我厲害的多了去了。”


    這話,其實也很有給自己“獵人”分隊臉上抹光的意思。


    “喲!莊嚴你小子怎麽忽然謙虛起來了?我沒聽錯吧?”蘇卉開從一旁湊過來,伸手在莊嚴額頭上摸了摸:“沒燒嘛!我以為今天訓練把你訓傻了。”


    “一邊去,一邊去!”莊嚴趕蒼蠅似的趕蘇卉開。


    老蘇讓莊嚴想起了當年的王大嘴,碎嘴而且自帶天然搞笑屬性。


    唯一和王大嘴區別在於,老蘇還不至於烏鴉嘴,而當年的王大嘴那是一說一個準,什麽衰就中什麽。


    “好不好還是能看出來的。”閆明將冰袋挪了個位置,貼在膝蓋側麵,坐正了身子:“不過你的手槍射擊好像還有點兒瑕疵,沒練好。”


    閆明的話,讓莊嚴有些尷尬。


    承認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承認等同給“獵人”分隊抹黑,不承認嘛,人家說的又是事實。


    莊嚴的手槍訓練上的確沒有像狙擊槍那麽高水準,但是在分隊裏也是一流的。


    隻不過,在閆明這種老特戰麵前,自然就能看出有瑕疵。


    “我的手槍水平在分隊裏是最爛的了。”莊嚴故意將自己的水平踩低,免得丟隊裏的臉。


    他指著蘇卉開說:“他,他就比我好多了。”


    “我?”蘇卉開是從沒受過莊嚴那麽大的誇讚,至少在射擊上沒有。


    莊嚴經常說蘇卉開是熊瞎子,槍法爛得跟狗屎一樣。


    閆明看穿了莊嚴那點兒小心思,不過這個兵倒是挺招人喜歡的。


    至少不在乎自己的麵子也要維護隊裏的榮譽,可見集體榮譽感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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