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莊嚴”


    個頭高大的老蘇就像一隻摸進廚房偷吃的老鼠一樣,鬼鬼祟祟站在排房後門處朝莊嚴招手。


    最近這幾天,整個“獵人”分隊處於休整狀態。


    別的營連參選的隊員同樣處於半訓狀態。


    畢竟上次的選拔用力過猛,受傷的人還真不少。


    在特種部隊裏受傷其實是很常見的事,特種兵也不是超人,更不是鐵打的金剛獸,沒幾個老兵身上沒點兒傷的,有也權當是榮譽的勳章了。


    莊嚴趴在床邊寫家屬。


    過選了,總得給爹媽寫信報喜。


    當兵之後,莊嚴慢慢懂事了。


    和父親莊振國那種火星撞地球說不到一塊尿不到一壺裏去的關係終於如同撥開烏雲露出陽光的藍天,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有時候當過兵,才能理解當兵的人,這一點倒是不奇怪。


    地方上的人有時候不喜歡當兵的,原因各異,大多數還是不理解。


    有人看到了個別害群之馬,然後以為所有穿軍裝的都不是好人。


    有人看到幾個城市裏後勤兵出來亂竄,覺得當兵的都是痞子。


    其實,很多正兒八經當兵的都在營區裏關著訓練。


    試問一個真正的全訓的菁英部隊,從早上起床號到夜裏睡覺前都要進行各種高強度軍事科目訓練、見到床就像客見到了子撲上去就不想再起來的兵,怎麽可能悠閑到有時間出去惹是生非違反軍紀?


    越是一線的部隊,管理越嚴,從來都隻有半桶水晃得厲害,滿水的桶都不晃。


    “你叫我?”


    莊嚴左右看看,整個排房裏小貓三兩隻。


    看來蘇卉開是在喊自己。


    訓練習慣了,即便是休息時間,大家還是忍不住跑出去在器械場上吊幾個單杠一練習,保持著臂力和狀態。


    苦逼的家夥習慣了苦逼的生活,一下子舒服起來,居然都不習慣了。


    “出來。”


    蘇卉開還是同樣的兩個字。


    莊嚴隻好收起信紙和筆,將它們放到儲物櫃子裏,然後轉身出門。


    蘇卉開神神秘秘地將莊嚴拉到了曬衣場上的一個角落,然後悄聲問:“莊嚴,徐興國有沒有找你借錢?”


    “借錢?”


    莊嚴有些懵。


    徐興國他還是了解的。


    徐典型同誌那可是艱苦樸素的模範士兵。


    莊嚴和他是從新兵連一起走過來的,每個月的津貼費怎麽花,其實大家都看在眼裏。


    自從莊嚴將帶來的錢退迴家裏之後,每個月,擔心兒子在部隊吃苦的王曉蘭還是按時給他匯一筆錢。


    所以莊嚴手頭還是挺鬆動的,相比起徐興國,自己算是典型的大手大腳了。


    例如買牙膏,莊嚴買高露潔,買黑人,徐興國買最便宜的黑妹或者中華。


    黑妹和黑人,一字之差,價格差了不止一倍。


    所以說,徐興國是一個很懂節儉的人。


    從前從沒聽過徐興國缺錢,因為莊嚴覺得按照徐興國的花法,津貼費估計還有盈餘,何況現在津貼費提高了,更不是問題。


    為啥要借錢?


    “他借錢做什麽?”


    莊嚴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問清楚這個。


    蘇卉開說:“不知道,找我的時候也沒說,你知道我,我可是大手大腳,每月津貼花光光,哪有錢借他。”


    這倒是實話。


    蘇卉開這家夥,塊頭大,吃得多,嘴也饞。


    雖然特種部隊飯堂的夥食標準很高,而且一天四頓,夜裏訓練還有一頓加餐。


    但是那麽大的訓練強度,即便當場吃飽,到了夜裏也難免感到肚子空空。


    營區沒有小店,所以隻能門口的小店買點餅幹什麽的,最重要的是牛奶。


    國產牌子的奶粉一袋也不貴,便宜的十塊左右,貴的也就不到二十。


    一袋國產奶粉加一袋白糖可以喝半個月,也挺劃算。


    所以,這幾乎是特大士兵每個人的必備之物。


    徐興國也買奶粉,但永遠是那種最便宜的。


    在這一點上,莊嚴其實很佩服徐興國。


    至少人家比自己在這方麵要自覺而且優秀。


    莊嚴尋思著,徐興國該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吧?


    他心裏萌生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不要主動去問問,反正自己手頭有點餘錢,放在銀行裏也是沒什麽大用,能幫,當然要幫。


    “你說”蘇卉開忽然想起了什麽,說:“會不會是買藥啊?”


    “買藥?”莊嚴者才想起來。


    最近徐興國身上一股子藥味,他兩天前找上司給他買了不少的中藥,迴來又是煎又是敷。


    這事韓自詡都知道,也請示過。


    可部隊的醫院開藥,要錢?


    這一點,讓莊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他還是決定要問問。


    這事,有蹊蹺。


    午飯之後,莊嚴去了一趟炊事班。


    因為每天中午這時候,徐興國都在炊事班,那裏有個小瓦罐,他可以煎藥。


    這也是韓自詡特批的。


    炊事班的廚房裏沒人,中午都睡覺了。


    走進廚房就聞到一股兒濃重的藥材味飄在空中,有點兒像燒糊的骨頭。


    莊嚴走過去,果然在廚房靠後門的位置看到了蹲在地上用電熱爐煎藥的徐興國。


    “老徐,煎藥呢?”


    徐興國本來坐在小板凳上,抱著頭不知道想什麽。


    莊嚴的聲音,把他下了一跳。


    猛地扭過頭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沒啥,這不,我肩膀上的傷去看了,醫生給了藥,讓我迴來煎。”


    莊嚴往煎藥的瓦罐裏看了一眼,然後視線迴到徐興國身上,看了他一陣,忽然問:“老徐,你到處借錢為什麽?為什麽不找我借?”


    徐興國的身子微微一抖了一下。


    然後好像沒事人一樣說道:“沒有,我就是自己買點藥輔助一下,順便買點東西補補身體,這不要去總部預備隊了嗎?我養好身體,準備和你競爭。”


    莊嚴定定看著自己這位從新兵連一起熬過來的戰友,看了很久。


    他慢慢蹲下來,抱著膝蓋,看著徐興國,一字一頓道:“老徐,你說謊!”


    可惜,寫好還是超了半小時。


    不過先發出來吧,很謝謝你們喜歡這本書,謝謝你們的追讀,雖然追讀數據還是有些低,但是我還是要對每一個追讀本書正版的讀者說,謝謝你們,沒你們,這本書就不會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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