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莊嚴已經來不及去考慮韓自詡的所有科目設置到底出於什麽目的。


    既然是特種部隊,那肯定就不會輕鬆。


    目前最要緊的就是填飽肚子。


    這件事聽起來很簡單,實際上一點都不容易。


    野外生存就是這樣,已執行難,縱然你有一肚子的知識,像莊嚴這樣,在教導隊接受過嚴格的野外生存訓練,也聽過教員講課,又經過實際操作。


    但不代表著一定能填飽自己的肚子。


    正如韓自詡說附近有河溝,你們可以去抓魚一個道理。


    這條河實際上算不上什麽河,但又不算是溪。


    韓自詡說是河溝,其實很對。


    因為寬不過三四米,水深也不過一兩米,上遊不知道從哪來的,下遊也不知道往哪去,繞了村子半圈,朝著遠方延伸而去。


    這種河溝裏的魚倒不難抓,因為水很清,能看到一些不大不小的魚在水裏遊動。


    但是要抓大魚恐怕很難,因為抓大魚太費時間,要找魚窩,所以莊嚴和嚴肅、蘇卉開三人一商量,決定做魚叉,叉魚吃。


    這是最快捷的辦法。


    “我在路上抓到個小動物,我想處理一下,待會兒我們訓練完了,可以銬著吃!”


    莊嚴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挎包。


    現在這裏剛好有水,可以處理一下這個死去的小動物。


    從挎包裏拿出那隻“田鼠”,莊嚴放在鼻孔下聞了聞,還好,沒發臭,有點兒血腥味。


    “你們看看這是什麽玩意,是不是田鼠?我看著怎麽那麽像老鼠。”


    蘇卉開看了一眼,搖頭說不認識。


    嚴肅抓過那隻毛茸茸的東西,觀察了一下說:“不是田鼠,山上沒田鼠,隻有山鼠,這玩意是竹鼠。”


    “竹鼠?”莊嚴笑了,說:“沒錯,我就是在竹林子裏挖竹筍的時候遇到的,把我嚇了一跳,一刀戳中它了。”


    “好東西!”嚴肅說:“燒烤一下,味道一流!對了,莊嚴你不是南粵人嗎?這玩意南粵這邊的人很喜歡吃。”


    莊嚴搖頭道:“我對海裏的東西熟悉,對這山裏的玩意……不熟……”


    “趕緊殺了,我和卉開去抓魚,你處理這隻竹鼠,洗幹淨點,盡量把血洗掉,擠走,可以保存久點。”嚴肅對莊嚴說:“晚上我們有口福了,這玩意高脂肪,很頂餓,晚上找張圯怡和徐興國,一起吃了。”


    莊嚴說:“倒不是我小氣,你看著吧,老徐那家夥鐵定不吃我東西,他恨不得跟我劃清界線了。”


    嚴肅想想也是,搖頭苦笑:“你們倆……我是沒法做和事佬了。”


    三人分頭行動,莊嚴拿著95式軍刺,在水邊將那隻竹鼠開膛破肚去皮,然後洗幹淨。


    “內髒別扔了!”蘇卉開叫住莊嚴,說:“把肝和內髒都給我。”


    “你要這玩意幹嘛?老蘇你想吃這玩意的內髒?”


    野外的動物,莊嚴絕對不會輕易去嚐試吃它的內髒,因為存在很大的風險。


    蘇卉開跑過來,拿走內髒,一邊說道:“不,用來釣魚。”


    “釣魚?”莊嚴錯愕道:“你有鉤子?”


    蘇卉開迴到自己的背囊邊,從裏麵取出戰備小包,又在小包裏拿出針線包,小心翼翼取出三根已經綁好了魚線的鉤子。


    看著蘇卉開所做的一切,莊嚴大感新鮮,他還震得沒想到蘇卉開的小包裏還藏著這樣的寶貝。


    “蘇卉開你可以嘛!隨身備著這種東西?”


    “我們偵察大隊經常也要搞野外訓練,偵察兵隨身都會有一些生存工具,尤其是這種魚鉤之類,又不占地方,放在小包裏最合適,誰知道哪天要搞野外生存?”


    蘇卉開在周圍隨手找了幾根小樹枝,用95式軍刺削尖一頭,將魚線綁在另一頭上,然後切了點竹鼠的內髒和肝髒,沿著河溝找了幾個合適的位置,把削尖的樹枝直接插在水裏,放置好魚餌和魚鉤。


    “待會搞完訓練,我們可以過來這裏看看有沒有魚。”


    “我這裏抓到魚了!”


    嚴肅在另一邊興奮地叫了起來。


    “有魚吃了!”


    莊嚴把洗得幹幹淨淨的竹鼠重新裝迴挎包裏,朝嚴肅的位置跑過去。


    嚴肅用一根竹子做了個簡易的魚叉,叉子上果然刺中一條小白條。


    “這裏白條很多!看準了刺下去就中!”


    莊嚴把魚從魚叉上取下,看了看,大約一兩不到,很小。


    “這玩意,煲魚湯?”


    “沒時間生火了。”嚴肅笑著盯著莊嚴:“生吃。”


    莊嚴拿著那條小魚,左看看,又看看,嗅了嗅,有股兒清清淡淡的腥味。


    生吃這種魚,莊嚴是真沒試過。


    南粵有做淡水魚生魚片的吃法,隻是那是大鯇魚,這種小玩意沒人生吃。


    “你先試試,我先去多弄幾條再說。”說完,拿著魚叉又下了河。


    莊嚴站在岸上,愣了半天。


    蘇卉開過來,莊嚴拉住他說:“你先試試?”


    “試試就試試。”蘇卉開說:“我們經常吃生的,什麽蟲子什麽都吃。”


    說完,直接把小魚扔進嘴裏,吧嗒吧嗒嚼著。


    “我去找根竹子做魚叉。”


    莊嚴站在原地,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


    這個蘇卉開還真的是個野人呢!


    這魚,內髒都不去,直接當小魚幹給吃了!?


    集團軍偵察大隊的家夥果然是猛人!


    三人本來運氣挺好的,一連抓了好幾條魚,隻是好運氣很快用光了。


    後續達到的隊員也跑到河溝裏來抓魚。


    一個和尚挑水喝,兩個和尚擔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


    人多了,事情就難辦了。


    一條河溝裏跳下上百人,這種情形莫說是魚了,鱷魚都沒了。


    “抓不到了。”嚴肅迴到岸上,扔掉了魚叉,“人太多了。”


    “行吧,抓多少先吃多少,時間我看差不多了。”蘇卉開說:“填飽肚子要緊。”


    莊嚴問:“一共抓了幾條?”


    “七條。”


    嚴肅用一根小木棍把七條小白條穿了起來,舉到倆人麵前。


    “一人兩條,剩下一條給蘇卉開,他個頭大,飯量大。”


    “那……”蘇卉開笑嘻嘻地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不客氣了。”


    “莊嚴,你的。”嚴肅說著,遞過來兩條小白條。


    莊嚴接過來,拿在手裏,用刀子輕輕挑掉內髒,左看右看,愣是下不了嘴。


    蘇卉開三下五除二,魚全吃光了,又看著莊嚴手裏的魚。


    “你真的是豬八戒吃人參果……”莊嚴看著狼吞虎咽轉瞬間消滅三條魚的蘇卉開,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要是真的不敢吃,或者嫌棄,就都交給我吧!”蘇卉開說:“我很樂意代勞。”


    莊嚴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心想算了,自己好歹是個號稱“天上飛的除了飛機不吃,地上四條腿的除了板凳不吃”的南粵人,居然不如人家蘇卉開這個北方大漢,那不是砸了南粵人的金字招牌嗎?!


    “誰說我不敢吃!?”


    莊嚴長大嘴巴,捏著小白條,把身子送進嘴裏……


    在老家辦長輩的喪事,所以隻能兩更,各位見諒,過了這段,我會暴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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