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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奔幾人個個身披寶甲,坐在戰馬上,看著最前方騎著黃驃馬,身後還帶著賈環的秦梁,麵色豔羨。


    看了一會兒後,牛奔撇了撇嘴,對一旁的溫博悄聲道:“你瞧姓秦的他爹,還真是悶騷,你瞧他那一身打扮兒,嘁……”


    溫博聞言,也嗤笑了聲,道:“這一對父子倆,都騷包的緊。”


    兩人身後,秦風麵沉如水,插話道:“你倆就盡管作死,待打完這仗後,我們再算總賬。”


    牛奔和溫博兩人聞言,不屑的哼哼了聲,沒搭理他。


    秦風見狀,眼中閃過一抹落寞。


    但隨即消失,眼神又變得堅毅起來,看向最前方。


    嘉峪關城門下,秦梁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體掛西川大紅袍。


    弓箭隨身,手持一杆精鋼大秦戟,坐下嘶風黃驃馬!


    著實英武不凡!


    唯獨有些別扭的是,他背後居然還坐著一人,亦是一身寶甲護體,手中持一杆小一些的秦戟。


    一馬雙騎!


    而秦梁馬後,還緊跟有一騎騎兵。


    不過更加奇怪的是,此人身上竟未著甲,隻身著一身灰色麻衣,手中也隻有一把較短的烏黑短刀。


    大軍雖然不認識此人,但卻知道秦梁背後所坐何人。


    威武赫赫賈爵爺!


    賈爵爺的威名,早已傳遍了整個黃沙軍團。


    為救兄弟父,孤身千裏入敵營,挖草藥,夜割可汗頭,燒敵糧,焚毀敵軍秘密武庫……


    此等義氣千秋的英雄,可堪蓋世!


    而此刻,大將軍要帶爵爺與他們一起上陣殺敵,當真與有榮焉。軍心大振!


    “禿嚕!”


    “禿嚕!”


    當重甲軍全部翻身上馬,準備妥當後,一陣陣戰馬響鼻聲響起,秦梁緩緩的舉起手中的大秦戟。沉聲大喝一聲:“開城門,放吊橋!”


    “吱……呀……”


    一陣低沉的摩擦聲緩緩響起,大軍肅穆。


    不少人心中開始緊張起來,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牛奔和溫博等人也不再玩笑,麵色嚴肅。握緊手中秦戟,準備出發。


    “轟!”


    一聲低鳴,城門大開,吊橋落地。


    秦梁手中大秦戟霍然指天,怒吼道:“黃沙出征!”


    “萬勝!”


    “萬勝!”


    “萬勝!”


    大軍三聲厲吼後,秦梁一馬當先,躍馬而出。


    “噠!”


    “噠噠!”


    “噠噠噠!”


    重甲馬蹄聲緊跟其後,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衝鋒!


    五千重甲鐵騎。如同一道鋼鐵洪流,隨著秦梁大秦戟的指引,狂飆突進,朝準葛爾大營突入!


    ……


    準葛爾部大營此刻已經一片混亂了。


    雖然秩序還未崩塌,可是後方傳來的消息,卻如同驚雷一般,炸的眾人完全昏了頭。


    “你說什麽?”


    “這不可能?”


    “混賬!這些人都是奸細,該殺了,都該殺了!”


    “對,他們是奸細!龍城有風魔之地守護。連天上的老鷹都飛不過,怎麽可能有敵人闖入?”


    “克拉瑪伊大營有國師鎮守,又有兩千兵馬守護,什麽人能闖入燒糧?胡說。都是胡說!”


    “……”


    葛爾丹策零的大帳內,一幹台吉、頭人和萬戶、千戶們吵吵嚷嚷的叫嚷著不信。


    不過,從他們麵色灰白的臉上,還是可以看出他們的色厲聲荏。


    他們不是不信,他們是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


    明明馬上就能攻破嘉峪關。十數萬控弦勇士就能踏破隴西,直逼關中大地,完成一番偉業。


    無數的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還有人口,都在等著他們去采摘。


    怎麽突然就會成了這樣?


    連大汗的人頭都能不知不覺中被人給摘了去,這不是最混賬最惡毒的謊言又是什麽?


    最可恨的是,還說連他們曾經親眼目睹過的,連石頭都能燒起來的阿拉神火都被人焚毀了。


    克拉瑪伊大營可是由人間真佛紮達爾在鎮守,什麽賊人能夠偷襲的了?


    真真是混賬話!


    不過……


    如果是真的……


    大汗沒了就沒了,可沒有了阿拉神火,他們用什麽去打破嘉峪關?


    打不破嘉峪關,他們拿什麽去犒勞手下的勇士?


    那些大冬天裏,沒有舒舒服服躲在帳子裏喝奶茶睡女人的勇士,一路上已經不知凍死凍傷了多少。


    和秦梁大戰時,又死傷了數萬!


    這麽大的傷亡損失,難道就為了來嘉峪關前觀光旅遊一迴,就迴去嗎?


    這就太不甘心了……


    這些台吉和頭人,居然至今都沒想過,他們被焚毀的不止是阿拉神火,還有軍糧……


    也難怪,遊牧民族作戰時,通常都是邀趕著牛羊群,以肉為食。


    但這次戰爭,因為季節緣故,路途不暢,所以大群的牛羊群無法邀趕。


    不過再怎麽少,也少不了這些台吉和頭人的牛羊。


    因此他們還以為,大軍都可以吃肉呢……


    葛爾丹策零麵沉如水的坐在上座,目光還算平靜,不過他放在虎皮榻上顫抖的雙手,卻反映出他內心的激蕩。


    一個信使可能說謊,十個信使可能說謊,一百個信使難道都能說謊嗎?


    更何況,他們手裏還有大宰桑和鄂蘭巴雅爾的聯名信。


    父汗策妄阿拉布坦確實死了,人頭都被人割了。


    還有他的兒子,喇嘛達爾紮也被燒死了。


    還有很多很多的台吉、頭人,全都被燒死了……


    整個準葛爾汗國的貴族,幾乎死了一大半。


    如果這些損失,葛爾丹策零還能勉強接受的話,那麽大軍軍糧被燒,阿拉神火被焚燒殆盡,軍事紮達爾生死不明,這一連串的噩耗。就讓心思堅毅的葛爾丹策零都有些難以承受了。


    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花費了那麽長時間的準備,眼看著大業將成,卻……成了一場空!


    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即使以葛爾丹策零的梟雄心智,也不願接受。


    “王爺,要做準備了……”


    老頭人斯欽巴日麵色擔憂的看著葛爾丹策零,沉聲道。


    葛爾丹策零迴過神來,看著斯欽巴日。道:“還準備什麽?明日一早就撤軍。”


    斯欽巴日沉聲道:“王爺,信使連續被截殺,肯定是秦人幹的。


    他們的目的,就是拖延我們得到消息的時間!


    您想想,他們為何要這樣做,為什麽?


    他們是想把咱們全都留下來啊!”


    葛爾丹策零聞言先是茫然一怔,隨即眼睛忽地圓睜,猛然站起身來,怒吼道:“全部準備作戰,立刻……”


    “啊!”


    “救命啊!”


    “大家快逃。秦人來了……”


    “啊!”


    葛爾丹策零的命令,已然發布晚了。


    軍心渙散的蒙古大軍,竟沒有及時的發現趁夜突襲的大秦軍隊。


    待他們迴過神時,秦梁率領的五千重甲鐵騎,如同一把銳利無匹的鋼刀一般,深深的插入了大軍軍營。


    所過之處,處處掀起腥風血雨,帶出陣陣狼哭鬼嚎!


    秦梁一騎當先,手中大秦戟被其揮成青光圓月,所過之處。人馬皆亡。


    衝鏟,迴砍,橫刺,劈刺。斜勒,橫砍,截割,平鉤,釘壁,翻刺。通擊,挑擊,直劈……


    秦梁的大秦戟使的出神入化,每一招一式都會帶起一蓬血光。


    相比之下,抱著烏黑短刀,緊跟其後的烏遠就悠閑許多。


    除卻偶然有暗箭從一旁射向賈環時,他會閃出一道烏色刀光斬斷暗箭外,其他時候卻並不出手……


    不過,卻也不需要他出手了。


    五千重甲鐵騎經過提速後,衝鋒起來,沒有準備的蒙古大軍根本無人可擋。


    在準葛爾部大營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不過,他們的任務卻不是追殺一群猶如沒頭蒼蠅一樣亂跑的蒙古潰兵。


    他們始終跟隨著秦梁的大秦戟,向前突進,突進!


    斬碎一切擋在他們前方的活物,而後直插中軍大帳!


    葛爾丹策零確實不是弱手,遇到此等劣勢之極的崩盤之局,他居然還能憑借駐紮在大帳周圍的兩萬精銳宮帳軍,勉力拉起一支五萬大軍的隊伍來,想進行阻攔。


    “長生天的勇士們,不要驚慌,不要亂,也不要逃!


    我們已經沒有了糧食草秣,沒有了牛羊,也沒有了克敵製勝的神火。


    但,我們還有手中的彎刀,還有手中的弓箭!


    雀鳥終究飛不過蒼鷹,烏雲不能永遠遮住太陽!


    我們是蒼狼白鹿的後人,豈能懼怕那些軟弱無能的秦人?


    來吧,揮舞起我們的鋼刀,射出我們的弓箭,讓卑鄙的秦人知道,靠偷襲,他們是打不敗長生天的子民的!


    殺!”


    “殺!!”


    被葛爾丹策零一番鼓勁後,還別說,當真激蕩起一股士氣來。


    無數的蒙古勇士,揮舞著彎刀,口中發出一陣陣怪叫聲,向秦梁所部的重甲軍團發起了反衝鋒,並射出了蓬蓬箭雨。


    如果說,在重甲鐵騎剛出城關,還沒有發起衝鋒前,這些蒙古騎兵就提前展開進攻,不給重甲騎兵衝鋒的機會。


    又或是,讓秦軍的重甲鐵騎追,他們往後撤,用蒙古人古老的放風箏的戰術,將重甲鐵騎消耗盡力氣,再返身一戰。


    說不定,他們還有贏的機會。


    可是,當他們選擇和一群人形坦克進行碰撞,就已經注定了敗亡。


    而就算運氣好一點的,暫時沒死,可當他們迴過頭,發現葛爾丹策零等一幹蒙古貴人,早已被兩萬宮帳軍護送著向西逃走時,一個個紛紛吐血而亡……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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