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的小默和上官卿,上官卿禦劍迴了鏡仙閣,小默則繼續跪在師傅門上,之前不管上官卿怎麽勸他,可他執意要誓死追隨師傅。


    小默餓了就吃點野果,渴了就去喝點河水,幾乎每天都不睡覺,在門外跪著,墾求師傅原諒他,可是日複一日,始終門沒有開過。


    不知道跪了多久,剛開始隻是起了些水泡,如今漆蓋上大片的皮都沒有了,露出了森森白骨,他早已沒有肉了……


    天空無情的下著大雨,良心發現的盈月問她的徒弟小宛說道:“那個小賴,在門外跪了多久了?”


    “迴師傅,他不叫小賴叫小默。”小宛說道。


    時間久了,盈月早已記不得那小默叫什麽了。


    “哦!小默在外麵跪了多久了?”


    “迴師傅,他跪了整整八十九天了。”小宛傷痛地說道,好像門外跪著的是她的親人。她也被小默的那份執著感動了,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什麽,跪了那麽久了。你出去勸勸他,讓他走!不行就來硬的。”


    “是,師傅。”


    門外的小默依舊跪著,如同一具僵屍,他已沒有了半點人的生氣,行屍走肉的他更沒有了當初的希望,他知道這輩子師傅都不肯原諒他,如今的他不求能與師傅長相思守,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師傅,不敢奢望別的,他隻求每天能在樓下遠遠地看著師傅,哪怕隻是一眼他就心滿意足了。可是就連這麽簡單的一個願望老天都不能滿足他……


    這時候門嘎吱一聲,終於開了,小宛從走了出來,對他說道:“小默,你走吧!師傅說了她不想見你。你每天跪在這裏,沒人會同情你的,你這是何苦呢?”


    小默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隻是哀求道:“我想師傅最後一麵。”


    小宛不屑地說道:“想見師傅的人多了,你別做夢了。就你那樣,你配嗎?”


    小默心想:他的確是不配,可是這個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比他更愛師傅呢!


    “我願化身石橋,忍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點的雨淋,隻求師傅從石橋上走過。”這句話是阿南對佛祖師傅說的,如今他也想對盈月師傅說。


    小宛看出了小默的心思,說道:“小默,我勸你走吧!我知道你喜歡師傅,但是師傅她根本不值得你這麽去愛,你趁早死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個樹上吊死!我知道你不是壞人,世上好女孩多了,總會有喜歡你的人出現的。”


    小默並沒有因為她的一番話,動搖他的決心,這個世間除了他師傅,他誰都不要,誰都不愛。他堅定不移地說道:“就是讓我死一萬次,我也不會離開師傅。”或許這個世間早已沒有什麽值得讓他留戀,他唯獨放心不下他的師傅,他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如此迷戀師傅,看到師傅就像看到自己的母親般親切。卻不知他師傅沒有他的存在,隻會過的更好。或許他這樣做是個錯誤,為了師傅,他寧願一錯再錯!


    小宛把小默說的話告訴了盈月,盈月看到小默就是死也不肯離開,無語了……無奈之下,竟想到放火燒了房子,讓小默誤以為自己被燒死了,這樣小默就會對她徹底死心了。於是她召集所有人,命他們待會快速離開現場,之後便放了一把火,她便化成道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見屋內燃起熊熊大火,濃煙滾滾,火勢迅速蔓延開來,不一會就成了一片火海……


    “著火啦!著火啦!快跑啊!”隻見裏麵的人瘋狂地跑了出來。小默站在外麵看了半天,所有人都出來了,唯獨遲遲不見師傅出來。


    心急如焚的小默問道:“師傅呢?你們看到師傅沒有?”


    “不知道!”


    “師傅呢?”


    “沒看到。”


    一連又問了好幾個人,得知師傅還在裏麵。這麽大的火,估計早就被燒死了。


    小默不信,師傅肯定還活著,等著他去救他。時間有限,不容的他多想,就是死他也要和師傅死在一起。小默抱著這樣的念頭,竟奮不顧身地闖了進去……


    “別進去,危險!”小宛說道。


    小默剛進去,門早已被燒的通紅通紅,“嘎吱嘎吱”作響,竟倒塌了下來。


    沒人敢進去救小默,都隻是在門外看著。


    “大家,別愣著了,快救火!”小宛說道。


    這時候所有人拿著水桶往裏麵潑水,唯獨師姐站著不動,她早就巴不得小默死了。潑了幾十桶水,火勢還是不減,那火光似乎想要照亮了整片天空……


    屋麵的小默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也找不著師傅,“師傅,你在哪裏?小默來救你了,你在哪裏啊!”


    門外的人心裏都七上八下,他們似乎沒想到,小默會為了救師傅不顧自己的死活衝進去救師傅。這小默也是個癡情的人,隻可惜他師傅是個無情的人。


    小默看了一眼,倒下來的房門,知道他出不去了,他隻是靜靜地等待死亡……


    小默的衣服被房梁上掉下來的一團火燒著了,絕望中,他隻是閉上了眼,眼角閃爍著淚花,嘴裏還念叨著:“師傅……”


    他怕死,更怕不能和師傅在一起……


    如今的他卻要獨自麵對死亡,心中竟有種說不出來淒涼,他任憑大火吞噬了自己,那種炙熱感對於他來說,簡直微不足道,這點疼痛怎能比的上他心中那份痛楚……


    大火燃燒著小默,他感覺好熱,又感覺好溫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火啊!帶走我吧!小默貪婪享受著這溫暖。這時候他終於看到了他久違的師傅……


    “師傅,小默好想你……”隨後他的意識居然不受他身體的控製,居然慢慢往下沉,周圍隨即變得一片黑暗……


    “不……我不要離開師傅……”小默在黑暗中拚命地掙紮著,直到又再次慢慢往上漂浮起來,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為之震驚。隻見大火依舊在燃燒,另一個自己躺在火海裏,一動不動。


    他清晰地聽到門外地小宛地唿叫聲:“小默!快出來,裏麵危險。”


    不知過了多久,大火終於被撲滅,外麵的人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具焦屍。“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我還沒死!”小默迫切地來到他們麵前。卻發現自己不是走過來的,竟是飛過來的,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腿,自己居然沒長腿,可是並沒有任何的疼痛……


    接下來,無論小默說什麽,其他人都仿佛看不到自己,也聽不到自己說話。難道他真的死了麽!


    看著昔日的兄弟姐妹,雖然沒人都不理他,他還是不由地心痛了,他好想告訴他們,我的肉身雖死,靈魂卻與你們同在。卻聽到師姐說:“小默終於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嗬嗬!”


    小宛:“師姐!你好狠心啊!”


    師姐說:“我哪有師傅狠心,居然為了不見小默,放火把房子都燒了。”


    小默在旁邊聽到這話,頓時心都死了,師傅居然還是不肯原諒他。可是他師傅在哪裏呢!為什麽他死前還沒看到師傅?


    “師姐,我們該去哪裏找師傅呢!”小宛問道。


    “去藥鋪。”師姐說道。


    小默也跟著眾人一起去了藥鋪,居然絲毫沒人察覺,看來他是真的死了。


    小默心想這樣也好,他可以光明正大去見師傅了,反正師傅也看不到他。


    看到藥鋪的他,見到他師傅和往常一樣躺在搖椅上,竟是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他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師傅。他活著的時候她師傅也就二十來歲,死了師傅變成了七旬老人,難道他死了五十多年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默心裏暗暗想著。


    正在他便準備離這裏時,盈月看到了眼前的小默,居然是沒有腿的。心想:難道他死了?是誰殺了他,還是餓死了。


    看到小默要走,居然開口了,“小默!站住。”


    小默心想:師傅,居然能看到他,太好了!“師傅……”


    “小賴,你不在地獄呆著,來這幹嘛!還有你是怎麽死的。”


    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改名了,“師傅,我叫小默,你怎麽可以這樣叫我……”


    盈月:“都一樣,對了你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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