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姚彥雙手環臂,來到姚城藏身之處,姚城不解地看著他,“你為什麽要了衣裳?”“那可是她親手做的,”姚彥笑了笑,對不解的姚城解釋,“娘那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再說這針線活兒人人的手法密度喜好都不一樣,能為你做一件衣裳,那之前鐵定也給那個人做過,娘眼力好,說不定能從衣裳上找到端疑。”姚城撓了撓腦袋,遲疑迴著,“不是,那衣裳不是給我做的吧,她說是給你做的。”姚彥卻嘿嘿笑著,“你信不信,要是你來找她,她也會給你那件衣裳,然後說是自己特意為你做的。”說完,還衝姚城眨了眨眼。姚城捂住心口,“太可怕了。”李招娣的動作很快,她滿眼歡喜的將衣服遞給姚彥,姚彥快速接過,讓李招娣下一個動作完全沒時間進行,她臉色微僵地看著自己落空的手。再抬眼時,姚彥已經抱著衣服離開了。別說以往的柔情蜜意的,今天的姚彥連一聲謝字都沒有。李招娣到底是姑娘家,可憐兮兮的站在雨中看著姚彥毫不留情地離去後,憤怒地跺了跺腳,轉身迴去了。“你這是去哪兒了?”小陳氏正在給丈夫做草鞋,見李招娣頭發濕漉漉的迴來,問道。“想著小寶喜歡吃蠶豆,就去看看能收了不。”李招娣揚起笑。“可以收了,”小陳氏聞言抬起頭,“可惜今兒下雨,不然就今兒收。”“是啊,”李招娣笑得很勉強。迴家的路上,姚彥幾乎是追著姚城跑迴來的。見兄弟二人一個急匆匆地跑在前,一個在後麵抱著衣服緊追不舍,剛從鄰居家迴來的姚父眯起眼,“你們幹什麽呢”姚城黑紅著一張臉,快步走進院子,“您問老二。”姚彥見他溜進房間,隻能靠著院門一邊喘氣一邊說,“爹,您是不知道,大哥為了不拿這衣服,跑得飛快。”“哪裏來的衣服?”姚父雖然不做衣服,可楊氏做的每一件他都知道,再說家裏人穿的衣服他也眼熟,一眼便能看出姚彥懷裏這件衣服不是楊氏做的。“是李招娣做的,”姚彥低聲將李招娣的說辭告訴姚父。姚父瞪大眼,“你大哥也在?”“在,他在樹林裏躲著呢,”姚彥點頭。“你膽子可真大啊,”姚父看了眼堂屋,深怕楊氏聽見,“要是你娘知道你們這樣做,準罵你們。”“嘿嘿,”姚彥討好一笑,他隻是想讓姚城心裏埋著的那根刺拔掉,即便是信了他的話,可到底沒有眼見為實,而他與李招娣說話時,都是避嫌之態,反觀李招娣卻心急了,所以對他曖昧有加。這更坐實他沒有騙人。而如姚彥所想,迴到自己房間的姚城露出輕快的笑。把衣服給楊氏的時候,楊氏還是追問了,姚彥沒有隱瞞,如實告訴了楊氏,楊氏可比姚父心細,也明白姚彥的良苦用心,但是該罵的也罵了。“放心吧娘,我以後若是有必要見李招娣的時候,絕不會一個人去的,我會拉上大哥,或者是薑三哥。”姚彥笑眯眯地對楊氏道。楊氏瞪了他一眼,拿起衣裳仔細看起來。她得記住李招娣的針線法,萬一遇見了穿同樣針線衣服的人,也好記住。姚家也有不少蠶豆,第二天放晴後,一家人便下地收蠶豆去了。而蠶豆地就在薑雋家門前,姚彥路過薑雋家門時,還伸長了腦袋往裏麵看,“薑三哥可真懶啊。”那院子裏都長草了。“胡說什麽呢,”楊氏給了他一下,“那是藥草!”姚彥清咳一聲,“眼拙眼拙。”正在灶房磨刀的薑雋聽見聲音後,提著刀便出去了。正好姚彥還磨磨蹭蹭的沒有離開,不禁挑眉道,“說話和那些書呆子一樣,還眼拙。”“哎呀,薑三哥在家呢?”姚彥一臉驚喜地看著他,“我還以為薑三哥去收蠶豆了,對了,你家有蠶豆嗎?”“……我不愛吃那玩意兒,”薑雋嘴角微抽,擦了擦手裏的刀,慢悠悠地迴著。“真是可憐,”姚彥歎了口氣,也虧得楊氏他們已經到蠶豆地裏了,不然聽到這話又得罵他。“你說什麽?”薑雋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姚彥重複道,“我說你真可憐,居然不喜歡吃蠶豆。”“這有什麽可憐的?”薑雋簡直拿刀架在姚彥脖子上,讓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