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些不對勁兒啊,”姚彥握著蠟燭眨了眨眼。“沒關係,”係統聲音忽然高昂起來,“反正宿主也沒有要點火的東西,蠟燭給宿主,宿主也得兌換火柴。”姚彥:……是那個熟悉的係統沒錯。最後,姚彥還是用一個積分,兌換了一大包火柴。點燃蠟燭後,姚彥在光下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在一間茅草房裏,房間裏除了大大小小的酒罐子外,還有一身破破爛爛充滿酒氣的衣服,木床上也堆了好幾個酒罐子,被褥發黃發臭。姚彥深深吸了口氣,卻因為酒味兒躥進鼻間,打了好幾個噴嚏。“真是個酒鬼。”說著,姚彥便拿著蠟燭打開門往外看,卻發現原主窮得不得了,就這麽一間茅草房,籬笆欄也沒有,更沒有灶台。冷靜,冷靜。姚彥深深吸了口氣,“接收任務世界內容。”“該任務世界沒有主內容,宿主隻需要為原主好好活下去即可,請接手原主記憶。”原主和前幾世一樣,與姚彥同名,在家排行老六,上麵有四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姚老七。四個哥哥已經成家,姐姐也嫁了人,甚至連姚老七都做了上門女婿,隻有原主因為嗜酒如命,有點錢全拿去買酒吃了,窮得叮當響,以至於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而原主的爹娘,在姚老七做了上門女婿沒兩年,便各自離世,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寵幺兒。對於原主來說,他既不是長子,也不是幺兒,夾在中間,從小到大與他最親的人便是姚五姐。家裏孩子多,爹娘忙著地裏的活兒,自然是大的帶著小的,與其說這些孩子是被養大的,還不如說是被拖大的。原主就是被姚五姐帶大的,可惜五姐嫁人後,這個家便沒有什麽親情可言。哥哥嫂嫂各懷心思,紛紛盯著老兩口攢下的銀子,名下的地。爹娘在不分家,爹娘離世後,在姚大哥的做主下,幾兄弟分家了,大頭自然被四個哥哥分了。沒有成親的原主就分到了兩塊田,兩畝貧瘠地,茅草房還是村裏人幫忙蓋起來的。至於姚老七,他本就是個軟骨頭,能坐著就不站著,吃不得苦,偏偏模樣好,成了一彪悍姑娘的上門女婿後,更是不怎麽迴家,他更慘,屬於“潑”出去的水,和姚五姐一樣,啥也沒分到。村裏和原主那樣分出來的人不少,可是人家想得開,靠自己的雙手攢下家業,娶上娘子,有個溫暖的家。可原主卻自暴自棄,沾惹上酒水後,便再也離不開了。這都分家四五年了,孑然一身不說,還成了村裏最窮,最邋遢的青年。為什麽會忽然離去,大概是酒喝得太多,又躺下地上睡著了,醉酒的人最忌著涼,可不就去了嗎?看了眼黑乎乎的天,姚彥又歎了口氣,他垂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又髒又臭的衣裳,在心裏對比了一下房間裏的那一套,似乎沒有什麽不同。屋子裏沒有落腳的地兒,屋子外也沒有裝水的東西,想洗把臉擦個身都不行,他蹲在房間門口,瞅著雜草叢生的“院壩”陷入了沉思……好不容易捱到天微微亮的姚彥,第一件事便是拿起屋子裏的那套衣裳,按著原主記憶找到村裏的小河,將那套衣服洗了後,再拿迴家。可院子裏壓根沒有晾衣服的地兒!姚彥錘了錘心口,四處張望後,隻得將衣服晾在不遠處的樹枝上晾著,好在現在是盛夏,隻要有太陽,很快衣服就會幹,然後再把身上這套給洗了。已經身無分文的姚彥可不敢丟了這兩身衣裳。將屋子裏所有的酒罐子都搬到了院子裏放好後,姚彥開始清掃屋子,由於原主的東西並不多,所以很快便清掃幹淨,再往地灑點水,打開窗戶透透氣。再把所有酒罐子都放在院子裏平擺著曬做完之後,天已經大亮。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姚彥摸了摸肚子,原主愛喝酒,這酒對於原主來說也不便宜,所以一般都會在縣城找重活兒做,得到銀錢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買酒。至於填飽肚子,都是跟著掌櫃的吃,雖然都是窩窩頭和鹹菜,但總比餓著肚子好。喝酒的人,哪裏會想到吃飯,怕想下酒菜的時候都比想飯多。巧的是村裏一戶人家正在修房,因為趕著兒子成親家修好房子,所以拿錢請人幹活,姚彥厚著臉皮去了。“姚老六啊,你也不小了,人家姚老七兒子都有兩個了,再看看你?”“咳咳,我會改的,會改的,”姚彥紅著臉點頭。那戶人家也心善,知道原主以前過的什麽日子,左右不差一口飯,就讓姚彥留下幹活了。姚彥簡直拿出自己吃奶的勁兒去幹活的,午飯的時候姚彥一身的臭汗,好在大家都差不多,誰也不嫌棄誰,姚彥少要了一半的工錢,跟著主家吃。一天下來,當姚彥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家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好在今兒天好,酒罐子都曬幹了,他將酒罐子抬到茅草房邊上疊放著,再把樹枝上的衣服拿下來,往小河那邊去,找了個僻靜地兒,將自己上上下下洗幹淨後,才換上幹淨的衣服迴家。被子太臭了,姚彥白天的時候曬在酒罐子上,味道還沒有散去,加上這天不蓋被子也成,所以姚彥將這被子放在了幹草下麵,當床墊用。由於幹草在上麵,所以味道也沒躥上來,姚彥睡了個好覺。第二天姚彥依舊去那家,接連幹了十天後,姚彥攢下了五十文,而那邊也不需要那麽多人了,所以姚彥也不用再去。將家裏收拾好鎖上門後,姚彥去了縣城。沒辦法,家裏的地已經被原主賣掉了,銀子也早就拿去買酒花光了,再不出去找活兒做,怕是要被餓死。“我是酒鬼,那我可以釀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