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們是被姚秀才蒙蔽了,他是什麽樣的人, 我們最清楚不過,要說什麽師中典範嗬嗬,”說話的還是吳秀才。其餘人雖然也同樣疑惑外人對姚彥的評價,可他們到底聽了王夫子和韓秀才的話,覺得姚彥已經改正了,所以很少再提及姚彥的以往。可吳秀才卻咽不下姚彥的所作所為,連這種人都能被原諒,那那些小偷是不是也能被原諒了?所以這書院中,也就他抓著姚彥不放,一抓住機會,就把人往死了貶。韓秀才正好路徑小亭,聽到這話,便停住腳,揚聲道,“吳秀才這話說岔了,再說姚兄今時不同往日,我再三提過他已不是當時的姚彥,吳兄想來是沒放在心上,有機會吳秀才可去看看姚兄教書的樣子,便知我所言不假。”吳秀才聽他一口一個姚兄叫著,卻把自己喚作吳秀才,頓時覺得自己看錯了人。為了這麽一個識人不清的,去打抱不平,吳秀才氣得當場甩袖而去。見此,眾人分為兩撥,一撥追上吳秀才安撫他,“韓秀才心胸廣闊,我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再說你不是道他被姚秀才迷惑了嗎?”吳秀才頓住腳步。“現在的韓秀才說什麽都聽不進去,咱們還不如等著。”“等著,等什麽?”吳秀才連忙問道。“自然是等那姚秀才教出什麽學子了,韓秀才不是說他如那些人說的厲害嗎?咱們等著看,他能教出什麽名堂。”吳秀才果然不生氣了。而另外一撥人則是圍著韓秀才。“吳秀才對姚秀才的意見可不是你說說就能消散的,既然姚秀才如韓兄所說的那般厲害,那咱們也不必太過擔心,隻要姚秀才教出的學子爭氣,吳秀才自然就信韓兄的話了。”韓秀才矜持點頭,“他自然會教出好學子的。”午後的陽光很是安靜,即便是秋日的淡淡日光,灑在身上也格外覺得暖和,姚彥從學堂出來,腳步輕快的往家走。路上遇見不少村民,他們都熱情的與姚彥打招唿,不過現在他們都愛稱他為“姚夫子。”而不是以往的姚秀才。心情不錯的姚彥剛走到院門口,便聽姚母略帶冷硬的聲音,“這事兒我可不能做主,要不你等彥哥兒迴來問問他?”“哎喲,你是姚夫子他娘,你說的話,他能不聽?”這聲音也耳熟,姚彥將院門推開了些,坐在院子裏的兩人立馬看了過來,左邊坐著的是姚母,而另外一邊坐著的是衣服有較多補丁的李嬸兒。也就是李三丫的親娘。李嬸兒被突然推開院門的姚彥嚇了一跳,想到來的目的,她趕忙起身,笑眯眯的看著姚彥,“姚夫子迴來了?我正好和你娘說起三丫的事兒呢。”“說她什麽事兒?”姚彥看了眼麵色不太好的姚母,“是不是想叫她迴家嫁人?”“不是不是,”李嬸兒連忙擺手,歎了口氣道,“不滿你們說,那吳家人真不是東西,當初來求三丫的時候,那好話是一串一串的,可現在呢?說什麽三丫克他們家,所以連說都不說一聲,就把三丫給休了!”“可我和你李叔都是老實人,再說三丫確實沒給吳家生個一男半女的,所以這悶虧,咱們隻能咽下去。”姚彥總算知道姚母為什麽臉色不好了,他皺起眉,硬聲道,“我就是覺得她在家的時候,幹活利索,又和三妹是好姐妹,所以想拉她一把,不想才去鋪子多久,就惹來這麽多事兒。”還準備長篇大論的李嬸兒頓時啞了。“如今我都有些怕了,要不李嬸兒,你把人帶迴去,我啊,另找一個省心的。”“哎別別別,”李嬸兒立馬搖頭,“我這上門也別的意思,就是念叨念叨吳家那群不是東西的,姚夫子,你就當我沒來,當我沒來。”說完,便趕緊離開了。看著她倉促離開的背影,姚彥上前將院門給關上,接而在姚母身旁坐下,姚母幾乎是他剛坐下的時候便開了口。“你知道你李嬸兒來是因為什麽嗎?”姚彥配和的搖頭。姚母立馬火氣十足道,“她說以前有吳家在前頭,三丫的工錢也就給吳家了,現在吳家和三丫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三丫的工錢就該交給他們!”“太過分了,”姚彥跟著氣憤。姚母怒氣小了些,“雖說他們是三丫的爹娘,可是當年三丫和吳華成親時,吳家給的那些彩禮,不止一次在三丫被打迴家時,被他們攔在家門外,說什麽當年吳家給那麽多的彩禮,他們不好多過問什麽,就當沒他們這兩個人。”“還有這事?”姚彥歎氣。姚母使勁兒點頭,看著姚彥,“你那時候不是在看書,就是在書院,所以並不知情,就說三丫被那畜生打得落胎,吳家不請大夫,李家也沒當迴事,要不是三丫命大,她早就死了!”“實在是過分!”姚彥又氣憤滿滿。姚母一拍大腿,“可不!現在好了,有臉來要三丫的工錢了!他們是不是忘了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了?我跟她明說,這事兒我不管,也管不了,她還賴著不走,想也知道是等你迴來,學那個畜生讓你簽什麽契條的!”“別氣別氣,我不會簽的,”姚彥笑著給姚母拍了拍背,“不過這事兒到底是三丫自己的事,咱們知會一聲,看她怎麽做。”“那丫頭怕是會老實交出去。”姚母歎氣。姚彥抿唇一笑,“那可不一定。”於是第二天姚父帶口信給李三丫時,李三丫麵不改色的點頭,“我知道了叔,他們要是再來,我就自己走。”“那倒不必,你是你,他們是他們。”姚父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