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母無奈,隻能和姚父分著吃了。“娘,真好吃,”春花說話早,且伶俐。姚大嫂揉了揉春花的小腦袋,溫柔道,“慢點吃。”“娘,您也吃,”春花將碗往姚大嫂那邊遞,姚大嫂連忙避開,“娘不愛吃。”春花信了,埋著小腦袋開始吃。而姚三妹和姚四妹趁著姚大嫂不注意,往她已經喝完湯的碗裏放了幾塊雞肉,姚大嫂又好氣又感動。“你們……”“噓,”姚三妹對姚大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太大聲,否則惹得生病的二哥覺得煩躁,以往原主心情不佳或者生病時,隻要家裏人說話大聲些,他都會黑著臉。姚大嫂本想分一些給姚大哥,不想轉頭便見姚父和姚母分了些給對方,姚母還示意姚大哥往她這邊來,一看就知道是給自己分肉。姚大嫂連忙指了指姚家姐妹,再將碗放低,讓姚父姚母看清自己碗裏是有肉的。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姚彥感慨萬千。姚家除了原主,都是良善人啊。春花吃完後,打了個雞肉味的嗝兒,姚家人失笑,她則打這個小哈欠,便要縮到姚大嫂懷裏睡覺,姚大嫂原本準備去收拾碗筷的,見她如此,姚三妹和姚四妹按住她,她們去了。等她們收拾好碗筷,進堂屋時,才發現大家都在等她們。兩姐妹雙頰微紅,趕忙找位置坐下,這下一家人都看向姚彥。姚彥起身,向眾人拱手行了個大禮,姚父等人一驚,姚大哥上前去扶他,姚彥堅持行了禮再起身。他眼眶微紅的看著大家,“我自幼覺得自己是個會念書的料,對父母兄妹以及嫂子春花多有無禮之初,在這我向大家賠罪。”說完,他又行了個大禮。這下姚三妹幾人都懵了,在她們心裏,姚彥是多麽傲氣的人啊,如今卻向她們賠禮鞠躬!“二、二哥……”姚父與姚母也十分驚訝,不過兩人聞言後卻比其他人感慨些,特別是姚父,這些年他一直將老二對老大一家的態度看在眼裏,生怕兩兄弟不和,好在老大一家一直很謙讓老二,這才讓他放心一些。如今即便不知道老二在書院發生了什麽,可見對方是真心覺得自己這些年錯了,心裏十分安慰,他擦了擦眼,開口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外道話。”“就是,”姚大嫂將睡著的春花抱好,看向姚彥,“小叔本就比咱們聰慧,是有大智的人,還是咱們村最年輕的秀才。”“是啊,二哥最厲害了!”姚四妹和姚三妹異口同聲道。姚彥一臉慚愧,抬頭看向大家,“自幼我便十分自負,覺得別人不如我,特別是韓秀才,他家境貧寒,唯一依靠的也隻有一老父,他才學在我之上,可我就是不願意接受,對他總是惡言相向……”姚家人麵麵相覷,他們是知道姚彥對韓秀才的厭惡的,也時常聽見對方咒罵韓秀才,可韓秀才一家又未做什麽對不起他們家的事兒,所以他們就當沒聽見一般,任由姚彥發泄不滿。“我在書院受益匪淺,也知我止步於此,故而決定,不再上考,待我病好後,便向書院請退。”說著,姚彥的身子晃了兩下,離他最近的姚大哥趕忙扶著他坐下,看著他略白的臉色,小心道,“身子最重要,彥哥兒一向聰慧,不管做什麽決定,我和你大嫂都支持你。”姚大嫂連忙點頭,她雖然不識字,可也知道走仕途不是那麽簡單的,就說他們村剛去世不久的老童生,一輩子都是個童生。姚母向來是聽他話的,姚父也不用說,所以姚彥準備退學的事,就這麽被姚家人認同了。躺在床上的姚彥給了自己一巴掌。係統:???你幹嘛?“我真不是個東西。”姚彥罵道。係統本反駁,可又想到了什麽,立馬閉嘴了,“知道就好,以後好好對待家人。”“我自然會的,”姚彥摸了摸自己的臉,倒不是把自己打疼了,而是想到自己這幾個任務世界,長相和胎記都和自己的真身一樣。想著想著,姚彥便睡去了。那碗藥有安神之用。翌日姚彥是被家裏的雞鳴聲驚醒的,他扭頭往木窗看去,已經大亮了。起身穿好衣,姚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姚三妹正在清掃院子,見他起來忙上前道,“二哥,餓了吧?我給你端飯菜去。”姚父去縣城門口跑牛車,至於其他人已經下地幹活了。姚彥是秀才,自然有免稅的土地麵積,可也不多,再說姚家也沒那麽多的田地,若是其他世界,秀才以及以上的功名下都能放族中人的田地免稅,可這個世界已經頒行了新法條,除非是功名人至親下的田地,否則不準放在他們名下。而姚大郎和姚彥未分家,便屬於姚父買下的地,所以能放在姚彥名下。既然免稅,那田地所收的糧食全都屬於他們家,所以大家幹活兒都十分有力氣。至於為什麽讓姚三妹在家,姚四妹下地,那是因為姚三妹這個年齡正是議親的時候,得好生養兩年,在家做些雜活兒便好。這樣嫁到婆家,也有個好身體開枝散葉,不僅是姚家這麽做,幾乎每家有姑娘的人家都會這麽做的,畢竟女子嫁出去後,靠的就是子嗣能在婆家站穩腳。不過姚彥是秀才,所以即便姚三妹無所出,對方也不能太過分。“我自己來吧。”姚彥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