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比不上我的手藝,可咱們得晚上才吃飯呢,公子多少吃些,”姚彥頭也不抬的說道。“是比不上你的手藝,”曾行之並不笑姚彥自誇,反而十分讚成,“ 有你在身邊,真乃一大幸事。”姚彥一樂,這是開始撩自己?剛要抬頭接幾句騷話,就聽酒樓外哄鬧得厲害,裏麵還有男子哭的聲音。“這是怎麽了?”姚彥的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曾行之:……三兩下吃完飯,姚彥拉著曾行之出去看熱鬧,看了眼拉著自己手臂的姚彥,曾行之心情愉悅。隻見人群中一男子渾身是傷倒在地上,抱著他的也是一男子,他顫抖著手去搖晃昏迷的男子,滿眼深情,“三郎!”“你住口!”手裏拿著長棍的老者一臉鐵青,“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跟我迴去在祖宗麵前磕頭認罪!”“我何錯之有?”男子抱著那三郎,雙眼無神的看著老者,“我不過是愛上了你們眼裏不該愛上的人罷了。”人群議論紛紛,老者一揮手,便有好幾個壯實的家丁上前,硬要將那男子帶走,不想男子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脖子處,“我與三郎至死不分離,若是要帶走我,也隻能帶走我的屍體!”姚彥看得心驚,抓住曾行之的手也越發緊。曾行之見此將姚彥的手輕輕拉下,接著包裹在自己手中,人太多,又全看向那中間,倒沒人發現他的舉動。就連當事人,也全心投入那邊去了。最後老者逼男子做出選擇,要麽就跟他迴去,要麽就與他斷絕父子關係,老死不相往來。男子選擇了二。“從小打大,你眼裏隻有三個哥哥,我隻不過是你醉酒後被丫鬟生下的玩意兒,我連哥哥們身邊的小廝都不如,隻有三郎是真的疼我。”老者再也聽不下去,拂袖而去。“趙員外氣慘了。”“可不是嗎?這親兒子有斷袖之風,真是丟人,也虧得趙大公子三人已經成親,否則這醜事一出,怕是親事難尋。”男子背上三郎,消失在人群中。等姚彥迴過神時,曾行之已經鬆開了他的手,“嚇住了?”姚彥搖頭,看著曾行之道,“我隻是難受,斷袖真那麽讓人不齒嗎?”“這要看人怎麽想,”曾行之迴視著他,“你在意嗎?”“我不在意,我隻在意那個人,但也擔心我娘她們。”“你在意誰?”曾行之追問。街道旁,兩人麵對麵站著,曾行之迫切的想要知道姚彥說的那個人是誰。姚彥微微一笑,往酒樓走,“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迴去吧。”曾行之站在原地一愣。一直到鎮子口坐上牛車,曾行之緊皺的眉頭都未展開,姚彥也不理會,和牛車大叔談天說地好不快樂。同車的人也跟著插話,除了曾行之。一直到家,曾行之的目光還是在姚彥身上,姚彥先將兩斤肉一包核桃酥以及十斤白麵給姚母她們送去,這是用他自己的銀子買的。“真是不會過日子的,”姚母瞪著他,“有點銀錢就花,也不知道存著。”“娘,”姚彥哭笑不得,“這銀子放久了還能生出銀子不成?再說奶年紀大了,牙齒又不好,吃白麵正好,等吃完了我再買。”姚母忍不住笑,“娘,您可聽見了,這白麵夠你吃嗎?”“夠了夠了,”姚奶奶也笑得很,“加點玉米麵進入,能吃好久呢。”“不用加玉米麵,”姚彥為姚奶奶揉了揉肩,“盡管吃,您孫子現在能掙銀子了,可得多花些。”“你啊,”姚奶奶拍了拍姚彥,“奶知道你有孝心,不過你娘說得也對,存著點過日子才好呢。”“是是是,”姚彥知道不應下,恐怕會被姚母見一次說一次,他看向院門口放著的新背簍,“娘,這不像您編的啊?”姚母抿了抿唇,“請人編的。”姚彥微微一笑,沒多問。等他迴去又開始收拾豬大骨,曾行之毫無用處,站在一旁姚彥都嫌他遮擋住自己的光。曾行之隻能委委屈屈的去藥廬,可拿起醫書卻看不進去半個字,視線一直跟著姚彥動。晚飯是燉得發白的豬大骨湯,火菜迴鍋肉,韭菜炒雞蛋以及醃李子。菜數不多,勝在分量。曾行之似乎有心事,吃得並不多。就這麽過了幾天,村裏也知道鎮上發生的事兒了。孫婆子一手拿著半成的布鞋,一邊低聲與幾個婆子媳婦說,“真是丟人,趙員外直接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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