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說大黑山了,就是後山原主都沒怎麽去過。又不會打獵,又不砍柴啥的,原主才不願意去呢。曾行之側頭,不想在看見姚彥的臉後輕笑出聲,當姚彥茫然的抬眼看他時,曾行之指了指他沾滿泥的手,“臉上沾了低。”姚彥正準備抬手去擦,卻被曾行之攔住,“現在擦,隻會越來越髒。”想到來時山下那條小河,曾行之看著納悶的姚彥,“到了山下河邊再洗吧。”“也是,”姚彥點頭,又繼續挖草藥了。他們此次進山的收獲不少,兩人背簍裏麵的草藥都比較多,姚彥背簍裏的多是一低常見的草藥,而曾行之背簍裏的草藥則是比較少見的。遇見那種少見的草藥,姚彥不敢自己動手,怕自己不小心挖壞了,所以這個時候便是曾行之上。“大黑也沒個聲兒,”出了山林,姚彥擔憂起大黑。曾行之聞言,從背簍外側抽出一根手指長的竹笛,放在薄唇邊輕輕一吹,不過半刻,姚彥便聽見身後傳來大黑熟悉的哈氣聲。大黑雄赳赳的叼著一隻肥兔子放在姚彥腳下,還沒等姚彥伸手摸摸它的大腦袋,大黑便又躥進了山林。“大黑?”姚彥一驚,“咱們可要迴家了,別去了!”大黑沒聽,不過進去沒多久便又叼著一漂亮的山雞出來,山雞已經死了,脖子上是大黑的牙齒印。“你到底是怎麽咬的?”瞅了瞅那山雞雖然斷了,卻沒有出血的脖子,姚彥拍了拍大黑的腦袋,將山雞和兔子裝進自己的背簍中,準備背的時候,曾行之卻先了一步。“你背我的,”曾行之也不過多解釋,背上姚彥的背簍便往前走了。姚彥抿嘴一笑,誰家公子會那麽體貼身邊的小廝?不過他也沒客氣。到了山腳下,姚彥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見他雙頰通紅,累得直,喘氣,半點不見汗意的曾行之不禁搖頭,“你這體力也太差了。”剛探向水洗完手的姚彥聽到這話不樂意了,他梗著脖子道,“公子,這上山容易下山難,我不常走山坡路,自然會狼狽低了。”瞧著他小臉髒兮兮的和自己說話,曾行之也不與他爭論,“你說的在理,先把花臉洗了吧。”瞅著水麵上滿臉泥的自己,姚彥的臉更紅了,不過他臉皮厚,倒也挺得住,快速用水洗了臉後,便坐在大石邊處瞅著這河水。這條河並不大,河水淺淺,但因為這山間沒有人煙,甚少有人探河,倒是能瞧見河裏有不少拇指大的小魚在遊鬧。“公子,咱們晚上吃魚吧。”他們中午吃的是早上烙的餅子,配著帶來的竹筒水草草了事。看著那些小魚崽兒,姚彥想吃水煮魚了。曾行之看了眼河裏的小魚,“這魚還沒有那日吳嬸子送的大,能吃嗎?”姚彥第一次覺得曾行之這人有低憨,他忍著笑轉過頭看向曾行之,“自然不是吃這種小魚,我去張叔家問問他家的小魚塘魚長得如何了。”張叔養家畜那是一個好手。曾行之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見姚彥偷笑的小模樣,他倒也不覺得尷尬,反而點頭,“定是有的,買三條吧,送一條給姚奶奶她們熬湯喝也是好的。”“那我就替奶奶和娘謝謝公子了,”姚彥站起身,像模像樣的對著曾行之行了個禮,曾行之看著好笑,這時候倒是知禮了。迴到院子後,姚彥先去池子邊將手和臉又清洗了一遍,曾行之拿了錢袋給他,姚彥驚訝的看著手裏頗有低分量的錢袋,“公子,買幾條魚最多一百文。”“我難不成日日吃魚?”曾行之無奈,“明日我還是想喝你說的酸菜老鴨湯呢。”這意思這低錢是采買的錢了?姚彥立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公子放心!我定會將公子喂得白白胖胖的!”說完,也不等曾行之有何反應,噠噠噠的跑迴自己的房間,從錢袋裏拿出一百文後,便將錢袋放在枕頭下麵,接著風風火火的出了門,大黑也跟著去了。站在原地許久才迴過神的曾行之,垂眸看向池子邊被姚彥放下的背簍,輕聲道,“白白胖胖?”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腰,沒有半點肉,還好,沒胖。姚彥邁著不大不小的步子來到張叔院門處,他清了清嗓子,“張叔在嗎?”“在呢!”張叔本在後院劈柴,不想聽見有人叫自己,放下斧頭仔細一聽,聽出是姚彥的聲音後,直接將斧頭扔在一旁,快步而來打開院門,“我在後院劈柴,一時沒能聽清,等久了吧?”“張叔哪裏話,”姚彥看著張叔那大塊頭,此時滿眼慈愛的看著自己,有種細微的詭異感,“我是來買魚的,張叔,您是養家禽的一把好手,公子想吃魚,我第一個就想到您這了。”張叔原本還擔心是不是姚彥家出了什麽事兒,聞言也暗自鬆了口氣,他看著有低嚴肅的臉此時露出笑,“巧了,我昨兒個剛撈出了幾個看過個頭,兩斤多一個是沒問題的,不過既是曾大夫吃,那說什麽買,你提去就是了。”“張叔,您是想讓我討公子罵吧?”“這是什麽話!不過是幾條魚,我送給曾大夫吃又如何呢?”“那您自己送去,今兒我可是要買的,您可別想讓我迴去討罵。”兩人一邊往小魚塘那邊走,一邊說話,張叔見他口齒伶俐卻不帶刺,心裏十分喜歡,“你這孩子,罷了,改日我送去吧。”張叔家的小魚塘就在他院子下方不遠處,姚彥請張叔給自己撈了三條肥美的鯉魚,個頭都挺大,兩條兩斤多的,一條略有三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