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文婆子病懨懨的找上了馬裕,“我想見見他。”“見阿爹做什麽呢?”馬裕問。“……我沒銀子了,我得了病,快死了,”文婆子哭道。“你兒子呢?”“我兒子那點銀子還得養家糊口呢,”文婆子眼神偏移,馬裕一見她這模樣便知道大概。“是嗎?正好我阿爹那腿到現在還沒好,今日也染了風寒,你們在一起也有個照應,隻不過我們手裏的銀錢也不多,要不你一塊兒接過去,讓你兒子養著?”“你、你這個白眼狼!”文婆子瞪大眼,“你當初說好給他養老送終的!現在想要我兒子養?我兒子可啥也沒得到!”“你還記得呢?”姚彥一把扔掉勺子,冷臉看著她,“當初你分走了那麽多的銀子,我們可說過半句你的不對?現在病了,就往這裏跑說自己沒銀子要我們管,你是不是做夢做多了?”“你當初不說是自己的兒子多麽多麽的有出息嗎?那麽有出息的一個人怎麽好意思讓自己的老娘過來騙錢?我倒是想去報官問問,這樣為人子的家夥能不能關進大獄中吃吃牢飯再出來學怎麽做孝子!”文婆子被懟得啞口無言,灰溜溜的離開了。其實他們想的沒錯,文婆子那兒子得知姚彥現在的小吃攤子生意不錯後,便想著讓他們將這鐵匠鋪子給他,反正他們也有了別的生計,不想姚彥他們不是軟柿子,隻能作罷。三日後,吳管家親自上門,送上張家那邊城中送迴來的書信,“人已經伏法,或許是壞事做盡,他並沒有子嗣。”這是告訴他們不會再有其它恩怨了。至於事情的真假,在姚彥得到係統獎勵的積分時,便已經清楚了。“另外我們員外想請馬大師雕刻一副百鳥圖,不需要機關,就圖足以。”柳清林最愛鳥。對於吳原山知道馬裕一家的身份,這並不足以為奇,馬裕自然應下。壓在馬家多年的大山沒有了。馬叔看完信後淚灑當場,足足三天後才得以平靜,如姚彥所想,馬叔沒了心病,整個人的精神氣更足了。“吳員外咱們不能得罪,以後有啥人逼迫咱們,也能有個退路。”姚彥看著正在雕刻的馬裕,輕聲道。馬裕聞言點頭,“不過即便吳員外幫不了咱們,咱們也有退路。”馬叔心裏不踏實,已經向那邊多年未見的好友寄了急信,對方也同樣迴複了急信,告知事是真的,並且當年的好多主顧都在找他,想求佳作,馬叔趁機推出馬裕,也算是讓馬裕接手了他以往的圈子。“我名聲揚出去了,即便有人逼我,我也能反擊,”馬叔停下手,看向姚彥,“一副藏盡機關的雕刻圖,足以讓所有雕刻師瘋狂,這還隻是雕刻師,沒人敢動我們。”此時的馬裕意氣風發,就像是被解開封印的王。姚彥若有所思,書中馬叔他們之所以被害,是因為當年不敢展露痕跡,自然沒人知道馬叔,甚至馬裕的手藝有多厲害。“我不管,賺了錢那也是我的。”姚彥兇巴巴的道。“你的,全是你的,包括我也是你的,”馬裕洗了手,過來抱住他親昵道。第66章 惡毒混混愛種田馬裕那邊的雕刻生意, 姚彥沒過多幹涉,他又擺上了新品小吃 ,這天這麽熱, 簡易的涼皮、涼粉、涼糕也開始推出了,涼皮和涼粉主辣,涼糕主鹹和主甜。初夏本就有些燥熱,孩子們一嚐就愛上了, 擺上的第一天, 姚彥三樣小吃一共送出六十份,全是給小孩, 第二天開始三文錢一小碗, 多加糖的則五文錢一碗。小山子唿啦啦的兩碗脆辣的臉皮下肚爽快得直唿氣, 馬裕給他倒了杯薄荷冰,小山子衝他一笑,小口小口的喝著, 喝一口就唿一口氣, 喝一口就唿一口氣,看得旁邊在等小吃的孩子們瞪眼看著。這倒不是小山子作怪,實在是這剛吃了辣的東西, 又喝這種滿口帶涼的薄荷水,難免有種刺激感。吃了小半杯後,小山子這才停下,衝馬裕笑道,“我剛開始的時候喝這玩意兒, 就和以往一般直接一口灌下,哎喲那滋味兒。”小山子連連擺手,臉上帶著迴憶中那種酸爽, “後來姚哥說得小口小口的來,我試了一口,確實舒服,就是這薄荷葉現在隻有藥鋪多一些。”“就是在藥鋪買來的,”馬裕點頭,他們現在都忙得很,沒時間去鄉下找薄荷葉,還不如去藥鋪買已經製好的薄荷葉,幹淨又方便。“黃老大夫那?”小山子輕聲問道。姚彥忙完過來,“是啊,對了,你今兒怎麽那麽有空閑?”小山子紅了紅臉,端著竹杯又喝了兩口,這才開口,“我、我是來借銀子的。”說完脖子都紅了,更不敢抬頭看他們。馬裕和姚彥對視一眼,姚彥輕聲道,“男子漢抬頭做人,別動不動就垂頭,你抬頭看著我說,你借銀子是要做什麽?”小山子抬起頭,看著馬裕和姚彥道,“我師傅前些日子不是病了一場嗎?最近總覺得自己不行了,常將我和三妹的事兒提在嘴邊,我知道他是擔心三妹跟了我以後能不能有個安生日子,我現在就是個學徒,啥也沒有,師傅不擔心是不可能的。”“正好師傅家旁邊的老太太要被她兒子接到縣城去養老,這鎮上的房子就想賣掉,房子不大,就兩間屋子一間偏房,可好歹是個家,我想著把那房子買下,可身上沒銀子,就厚著臉皮上門了。”說著,小山子臉上的苦澀更重,“我知道自己現在沒本事,借銀子難得很,可我不想錯過那房子,更不想錯過……三妹。”師傅提那話時,剛好那老太太透了風聲,這絕不是巧合。“買下那院子要多少銀子?”“五十兩,”小山子擦了擦眼,“因為院子很老舊了,再加上又不臨街,所以要價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