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很嚴重了。姚彥和馬裕商量後,馬裕立馬迴村去通知李大伯一家。李大伯兩老口趕過來的時候雙眼都是通紅的,他們在看見李亭的慘狀後,李大伯娘更是昏死過去。姚彥正好能休息一天,便去布莊那邊告知了一聲,過來幫忙。將李大伯娘扶到裏屋休息後,姚彥走進李亭所躺的小屋子,此時屋子裏全是人。醫館今兒也沒開門。黃老大夫愁著一張臉看著李亭,李大伯更是激動,“到底是誰?是誰害了他?”“不知道,我們說報官,可他不讓,還說是他自己的錯,”小山子撓了撓頭,迴道。李大伯擦了擦眼,“這個傻孩子,命都快沒了,還不讓報官,難道就白白送死嗎?”說完便實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出了屋子,黃老大夫也是歎了口氣。見他這番模樣,似乎知道些什麽,姚彥輕聲問道,“黃老大夫,您是不是知道些內情?”黃老大夫看著昏迷的李亭,搖頭,“都是孽啊。”除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說一句了。姚彥與馬裕對視一眼。李亭當晚便高燒不斷,黃老大夫一夜未眠,與李大伯兩口子照顧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姚彥和馬裕過來看李亭的時候,才退了下去。“謝天謝地,謝天謝地,”李大伯跪在地上朝著李亭父母墳的方向拜了拜,“你們可得保佑李亭,他可是二房唯一的根兒了。”而李亭真正醒來已經是兩天後了。姚彥過去的時候,李大伯娘正在喂他喝粥,見姚彥過來,李亭笑道,“多謝你們這幾天的照顧。”“我們可沒做什麽,”姚彥將提過來的糕點放在一旁,李大伯娘看姚彥的眼神十分柔和,“你們說會話,我去收拾碗筷。”說完便出去了。屋子裏就他們兩人。姚彥與李亭對視半晌,李亭先開口,“你和馬裕是我想的那樣嗎?”“你想的哪樣”姚彥反問。李亭輕笑,看了眼自己的傷腿,“世間情愛多坎坷,男女尚難,更何況我們這種人。”這話讓姚彥驚訝了,可李亭精神不濟,很快便又睡過去了,姚彥出去了,李大伯和李大伯娘紛紛圍了上來。“他可有說是誰害了他?”李大伯這兩天一直追問,可李亭就是不說。姚彥搖頭,“你們也別逼得太緊,或許對方是大人物,李亭不願連累你們。”李大伯神色暗淡,“我也明白,可就算是大人物,也不能草菅人命啊!”“姚三郎說得對,咱們別太急,我瞧著李亭那樣心裏也不好受,”李大伯娘擦了擦眼淚拉住李大伯道。姚彥剛走出醫館,便瞧見對麵鋪子旁邊站著一滿臉擔憂的人,那人與姚彥年歲相似,皮膚白,卻不是正常人那種白皙,反而是一種病態白。他似乎想要往這邊來,卻又在忌憚什麽,就在姚彥以為對方下定決心要過來的時候,卻見對方像是看見了什麽了不得的人,立馬戴上黑帽垂頭離開了。姚彥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結果看見了……王掌櫃。王掌櫃右手提著鳥籠,似乎是出來溜鳥的,可他神情卻說不上好看,當他看見藥鋪門口的姚彥時,挑眉走過來,“大中午的,不在馬裕鋪子裏休息,來這作甚?”說完又抬頭看了眼醫館,“著涼了?”姚彥也笑,“我著什麽涼,隻不過是一個同村朋友受了點傷,我過來看看。”王掌櫃的神情有那麽一瞬間不是很自然,姚彥捕捉到了,“是應該看看,都是一個村的嘛,是怎麽傷的?”“不清楚,我們來得遲,人還半死不活的,也不知道熬不熬得過去,”姚彥歎了口氣,搖著頭,“他家就他一個根兒,父母又是早亡的,可憐得很。”“……是挺可憐的,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王掌櫃一臉同情。“我覺得是,不過現在他大伯準備報官,總會把人逮出來的,這人要是死了,那人也得償命,”姚彥一臉憤怒。王掌櫃提鳥籠的手微微收緊,臉上的笑也不如之前自然。兩人分開後,姚彥臉上的笑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迴到馬裕鋪子上,馬裕剛忙完,滿頭大汗,瞧見他那神色便知不對,“李亭……沒了?”姚彥聞言哭笑不得,“胡說什麽呢,走,去後院。”說著,便將馬裕拉到了後院,並將後院門給關上了。見他如此作態,馬裕緊張了,“有人欺負你?”“不是,”姚彥將自己出醫館看見的青年以及王掌櫃那些都說給馬裕聽,“我懷疑李亭受傷與王掌櫃有關。”馬裕沉思了一會兒,“現在咱們沒有證據,再說李亭不願再追究一定是有原因的,等李亭傷好些後,咱們再試探試探他的意思。”“行,”姚彥點頭。下午在布莊的時候,他與王掌櫃都不是很自然,等王掌櫃離開鋪子後,姚彥戳醒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