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櫃微微皺眉。“這麽大把年紀,吃虧算什麽,”文鐵匠看向埋著頭的文婆子,“你跟了我大半輩子,到了這把年紀和離,我也愧對你,留些銀子傍身自然是好的。”這下連文婆子的哥哥都沒話說了。可文婆子卻抬起頭,“和離可以,老宅那邊你不賣,這鋪子總得留給後人,長盛你不喜歡,可小牛是你親孫子,這鋪子留給小牛。”文鐵匠皺眉,“兒子我都不喜歡,孫子我會喜歡?”“那好歹是文家的根,”文婆子梗著脖子。文鐵匠的氣息又紊亂了,馬裕連忙輕撫著他的後背,抬眼看過去,“這也行,不過既然小牛要這鋪子,那咱們也提個條件。”“什麽條件?”文婆子連忙問。見此,文鐵匠急了,他死死的抓住馬裕的手臂,臉上帶著不認同,馬裕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看向文婆子,“文長盛得為當年的事付出代價,即便不處死,也得坐幾年牢。”“不可能!”文婆子一口迴絕。“那你剛才提的,我們也是三個字,不、可、能。”馬裕的話讓文鐵匠安心不少。文婆子恨恨的看著馬裕,“你果然是為了這鋪子,你一個外人,就永遠是外人,老頭子,你等著吧,早晚都會後悔的!”“那是我的事,”文鐵匠看向王掌櫃,“勞煩王掌櫃借我紙筆,馬裕你來替我寫和離書。”王掌櫃連忙讓小丁迴去開鋪子門,拿來筆墨紙。文婆子急聲道,“鋪子不給小牛,我是不會同意和離的!”“你不同意和離也行,”文鐵匠幽幽的看著她,“那你身上以及藏起來的銀子都給交給我,以後不能見那畜生,更別想見你所謂的孫子孫女。”“……這、這……”文婆子自然是不願意的。她哥哥將她拉到一旁,低聲道,“三百多兩銀子,你就是再買兩間鋪子也是有的,到時候還怕長盛一家沒著落?”文婆子還是不甘心,這鋪子那麽多年了,她自然是想留給小牛的。可文鐵匠也不讓步,最後老祖婆敲定,要麽和離,要麽就和文鐵匠所說的那樣辦。文婆子選擇了和離,按下手印說,她看著文鐵匠,“你會後悔的。”文鐵匠輕輕搖頭,“我無愧於心,到了地底下,我向我娘也有個交代。”這場鬧劇就此謝幕。晚上文婆子帶著文長盛迴到文家,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就連被子都分走了自己應有的。文長盛走前來到姚彥和馬裕身前,厲聲道,“別得意,早晚這房子和那鋪子,都是我文長盛的!”馬裕挽起衣袖,文長盛立馬跑了。“他不會善罷甘休。”姚彥道。馬裕點頭,“左右不過是拿孩子說事。”畢竟文長盛對上文鐵匠是氣短的。和離對文鐵匠來說也不好受,他吃了晚飯喝了藥後,便早早去睡了。馬裕不放心,便和文鐵匠擠在一張床上,文鐵匠雖然嘴上嫌棄,可卻睡得很踏實,翌日一早,他與姚彥馬裕一起吃早飯時,突然說了一件事。“這房子我住著我也沒意思,你們又不願意住,索性就租出去,鋪子那邊的後院收拾出來,你們總得看鋪子吧?就住那邊,我呢,這鎮上也待厭倦了,想和馬弟住鄉下去,你們看行不行。”他對馬裕道。馬裕與姚彥對視一眼,“您真想去鄉下?”“老了,還是鄉下自在,”文鐵匠笑眯眯的,“再說你們不是不放心馬弟嗎?有我與他做伴兒,你們也能寬心些。”最後馬裕和姚彥收拾了文鐵匠的東西,將人送到鄉下,順帶向村長說明情況,而暫住在馬家的胡大哥也放心的迴家了。馬父有了能說話的伴兒,在馬裕姚彥他們走時,還高高興興的與他們揮手。“我覺得不用收拾兩間屋子出來,”馬裕看著鋪子後院的兩間正房,眨了眨眼道。“雜物收拾收拾,能收拾出來的,”姚彥輕聲道。馬裕搖頭,“那可不行,你瞧瞧那麽多東西,怎麽著也得占一間房,再說咱們身上沒那麽多的銀錢,修整一間屋子就很吃力了。”“那行吧,”姚彥裝作不知道他的小算盤,“不過就得麻煩你看著了,王掌櫃那邊在準備冬衣,正忙著呢。”“沒問題,”馬裕高高興興的請人過來修整房屋,不過三日便收拾出來了。這間屋子方方正正的不說,窗戶也大,照明也很通透,姚彥用竹筒裝水,插了點野菊。花進去,讓整個房間多了幾分亮色。被褥被套啥的都是王掌櫃那邊讚助的,他給姚彥的時候,還使勁兒暗示,“那鋪子要是賣,頭一個可得想到我,我出九十兩。”姚彥憋著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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