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好刀後,姚彥背上背簍,提上菜去了福阿麽家,將菜送到後,他便去了後山,前些日子他發現後山邊上有一棵木香樹,這木香的果子的可是好東西,可以做魚吃,也可以加在辣椒裏拌飯吃。琢磨著再過幾個月便過年了,而年後司琪就得上府城,出門哪裏都得花錢,可不就得賺錢。這木香魚便是一道好菜。這樹並不高,姚彥將木香果摘完後便趕忙下了山,今兒周掌櫃的人會過來拿醬,他得趕在對方來之前做好飯菜。剛開始過來的都是小夥計,後麵來的就是小管事了,如今周掌櫃所在的酒樓分店用的都是他家的醬,自然也對他們重視了許多。“什麽味道這麽香?”司琪剛到自家院門口便聞見一股奇異的魚香味兒。“木香魚,”將飯菜端上桌,姚彥衝他笑道。司琪剛洗好手,酒樓的小管事便來了,隨著他來的還有一個夥計。自打小管事來接手收醬的事兒後,姚彥每迴都會準備午飯,小管事吃了他的飯,也會多多少少幫點忙,比如姚彥想買點鎮上沒有的東西,又比如司琪需要筆墨紙硯什麽的。都是托這小管事買迴來的。“這種味道的魚我倒是第一次吃。”小管事吃了後,雙眼一亮。“這木香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吃的,不過喜歡的人就是愛這一口,”姚彥給司琪夾了一筷後笑道。小管事若有所思,幾天後,來收醬的便成了周掌櫃和之前姚彥見過的那廚師漢子。周掌櫃是第一次來司家,他萬萬沒想到司琪一個秀才,住的還是這麽簡陋的房屋,不過一想到讀書人的花費,他也釋然了。“聽李管事說司夫郎做了一道新菜,老夫也是個嘴饞的,不知道能不能嚐一嚐?”“這是自然的,”姚彥等的就是他,“不過這菜也不是我想出來的,小時候我無意間吃過,不想現在發現好多人都沒用木香做魚,也算不得什麽新菜,但是我加了些作料進去後,味道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那老夫倒是更想嚐嚐了。”除了做木香魚以外,姚彥還做了幾個農家小菜,都是自家地裏的,新鮮又好吃,周掌櫃和那漢子都吃得十分滿足。“司夫郎,不知道這木香魚……”飯後,周掌櫃開門見山。姚彥與司琪對視一眼,“周掌櫃若是感興趣,這方子我便賣給你,不過木香這東西屬於山貨,每年就那麽點,這菜也顯得珍貴了。”這時候也沒大量種植的地兒,自然物以稀為貴。最後,這方子賣了一百兩。出乎姚彥意料。他預算是五十兩最高了。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周掌櫃說起明年司琪下場的事兒,這讓夫夫二人明白過來,這是周掌櫃想交好的意思。司琪兩人自然承情。周掌櫃走後,姚彥看著那一百兩銀票笑眯了眼,“這下好了,大郎明年的路費住宿費都有了。”司琪聞言從房裏拿出一本冊子,“夫郎不必太過操心,你瞧這話本可好?”姚彥連忙接過去,可當他要翻開看的時候卻突然清咳一聲,“大郎,若是我有不認識的字兒……”司琪挑眉,“盡管問我。”姚彥見他沒問自己從何處學會這才看了起來,這本說的是妖,姚彥看完後眼角濕潤,“他怎麽死了?”“不死怎麽有機會成為人呢?”司琪又拿出一張契約,“我與書齋掌櫃簽了約,下個月便能拿分紅。”至於能拿多少,那得看賣出去多少。“大郎你真厲害!”姚彥奉上彩虹屁,又將銀子收好,和司琪清洗做醬的材料,準備做醬。轉眼便是初冬。天越發冷了,姚彥和司琪從鎮上迴來時,買了許多東西,新棉衣,新棉被,還有棉鞋棉襪,可以說是大出血了。“今兒早上在後山發現他的,整個人沒有一塊好肉,全被抓壞了,看著嚇人極了,他大哥把人帶迴家的時候,見誰都說是鬼,還差點把他阿麽給打了。”“是啊,好多人都瞧見了,那兇狠的模樣好似他阿麽是他仇人一樣。”“我瞧著不像是瘋了,會不會真遇見鬼了?”“胡說什麽呢?我在這村裏住了這麽多年,啥也沒遇見過。”“這是怎麽了?”姚彥疑惑地看著坐在大榕樹下東拉西扯的村民們。“在說王巴,”司琪走在後麵,“我瞧著他可能是魔障了,你沒事兒別走他們家門口,小心傷到。”姚彥應了一聲,剛要說話,就見王夫郎和他的家人往這邊走,兩人站在一側,等他們走過。圍觀的村民見姚彥似乎不知道情況,立馬道,“王夫郎和王巴和離了,王家人把陪嫁帶迴去,我看著這也算是好事兒,王巴發起狂來都不認人的。”姚彥看著王夫郎的背影,書中王夫郎被王巴家暴失去孩子後,便瘋瘋癲癲起來,最後殺了王巴和與王巴通女幹的寡夫,最後進了後山,被找到的時候,已經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