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1月2號,中國山東省高密縣民組織德國建造鐵路。


    海約翰提出門戶開放政策。


    美國芝加哥的排水用運河完工,全長64公裏,總工程費4500萬美元。


    錢多多再次醒來時,隻覺的自己頭痛欲裂,口幹舌燥,努力半天才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了一點,四處打量了一下,嗯,應該是房間沒錯,再一動手,嗯?還好背包在手天下我有,哼唧了半天,才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一步三晃的走到中間的桌子前,端起水壺,仰頭便倒,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壺水,頓時感覺好了許多,腦袋也稍微清醒了起來,這才發現屋散發著陣陣香味,四處瞅了瞅,發現桌子上還放著一個香爐,香味就在那裏麵散發出來的。


    屋裏雖然點著蠟,但還是讓錢多多感覺屋裏太過昏暗,要是有電燈就好了,錢多多吐槽道。


    打開背包,看著裏麵完好無損的幾隻針管,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錯,這家人還挺注重私權,沒有再我睡覺的時候,偷摸的亂翻我的背包。


    可他也不想想,就算翻了他的背包,清朝人還能知道這幾根針管裏放的是什麽?


    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頓時感覺怪不好意思的,人家本來是讓自己吃飽幹活的,可自己死皮賴臉的想要嚐嚐清朝的酒是什麽味道,結果。。。丟人那。


    錢多多尷尬的用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算了,趕緊把事給辦了,拿錢走路吧,想到這裏,搖搖晃晃的去打開房門,朝門外叫了一嗓子:“有人嗎?我醒了,趕緊過來,我要治病救人啦。”


    錢多多這一句鬼哭神嚎般的吆喝,徹底打亂了李家的寧靜,先是看到一家屋裏亮了起來,然後第二間,第三間,最後統統亮了起來,錢多多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這不能怪我啊,我這不也是著急就你們家小主人麽,自我安慰一番後,錢多多才重新迴到屋內,坐在凳子上等待人家來請。


    自我感覺良好的錢多多壓根就不知道,就在他丟人倒地之後,他那好不容易給黃管家留下的信任徹底煙消雲散,立刻吩咐前來報信的龍套甲就地看守這個混吃混喝該千刀萬剮的畜生,自己則跑到老爺那裏請罪去了。


    眾人聽到黃管家的話,也都驚疑不定,時年剛25歲的李寶訓首先按捺不住了,吵吵著要把錢多多綁了丟進海河,最後還是在李士銘暴喝聲中才偃旗息鼓,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使勁的喘著粗氣,茶水更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最後還是李梁氏溫言說道:“父親相公,妾身經常聽人講,所謂怪人皆怪習,你說這錢道長會不會真的是遊戲人間的奇人隱士?”


    “隱,隱,隱他媽個魂啊隱,上次也是你,愣是讓那個猴子的隔代傳人騙了咱家一大筆錢,要不是黃管家精明。。。。哼。”看著父親定向他幽幽的眼神,李寶訓把後麵更難聽的話硬生生的給憋了迴去,去跟茶杯較勁去了。


    李士銘心理百轉千迴,最後才重重的一拍扶手,長歎一聲:“罷了,罷了,先不去管他,且看他醒了之後再說吧。”最後那陰狠的眼神往黃管家一掃,黃管家頓時心領會神的輕輕頷首,便退了出去。


    黃管家出來後,迴到屋子裏,讓人把錢多多抬到客房中休息,期間,他想拿走錢多多的背包仔細研究一下(主要是沒見過這種類型的背包),可是錢多多在被人抬走的時候,稍微清醒了一下,二話不說的就一把把背包攬在了懷裏,死死不鬆手,黃管家試了幾下,確定拿不走後,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厭惡的讓人把睡得跟死豬的錢多多抬走了。


    可誰成想,自己這忙了半天活,才剛剛睡下,就聽到客房裏傳來錢多多那鬼哭狼嚎般的聲音,你說他能不惱火麽。


    一是剛剛在老爺那裏統一了思想。二是這貨太可惡,擾人清夢。so,當黃管家再次出現在錢多多麵前的時候,愣是擺出了一副便秘的模樣,幽幽的眼神看的錢多多菊花一緊。


    “嗯,看你的樣子是不是有些便秘,不要怕,我這裏有瀉立停。。。好像不對,這個是治拉肚子的,啊,找到了,這個是開塞露,不過需要被爆菊花,啊,這個不錯,通便靈膠囊,這個好,保證你藥到病除。”錢多多拿著一盒沒有標示的塑料盒子,上麵是他自己手書的幾個大字,伸出手在黃管家眼皮子底下晃了晃,一臉天真的說道。


    “嘿嘿,謝謝道長關心,不過我還請道長關心好你自己的事吧,老爺說了,隻要道長醒了就趕緊幫小少爺治病,否則後果。。。。。哼哼。”黃管家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朝錢多多說道。


    錢多多也知道自己是貪杯誤事,被李家人深深懷疑了,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搞定他孫子的話,下場絕對隻有跑路一條,當即也不再說廢話了,光棍的站起身來對著黃管家大聲喝道:“既然如此了,你還唧唧歪歪個什麽勁,趕緊帶路啊。”


    “你。。。。好,請道長給我來。”說完,臉色鐵青的黃管家也不再理會錢多多,徑自推門而去。


    錢多多在後麵小聲嘀咕道:“什麽素質,就這下九路的服務,怎麽混上管家的,莫非,走的夫人路線?”


    聽著錢多多那能傳出二裏地的‘小聲嘀咕,黃光家身體明顯一晃,緊接著就聽到“咣當。”一聲,黃管家瀟灑的來了個狗吃泥。


    麻利的爬起身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的仆人,見他們都低頭順眉麵無表情的看向後方,心中才安慰自己:還好這些人沒看到自己出糗的樣子。


    看到錢多多那似笑非笑欠揍至極的表情,黃管家隻覺得心頭火蹭蹭的往上冒,憋的通紅的臉上,青筋陡然凸起,看起來異常猙獰恐怖。


    錢多多看到黃管家的表情,頓時誇張的一捂嘴巴,怪叫道:“我靠,莫非真被我說中了,你這是惱羞成怒?”


    “你。。。。。哼哼,好。”使勁吸了一口氣,黃管家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擺出一副不跟你計較的表情,冷冷的說道:“閣下請把,別讓老爺等急了。”


    看著麵無表情的黃管家,錢多多也知道這貨打的是什麽主意,不就是再想等爺們治療失敗後,變著法子收拾我麽,切,區區癆病嘛,還不手到擒來?


    譏諷的瞟了他一眼,大模大樣的跟著眾人朝大宅深處走去。


    昏暗的煤油燈在一個偏遠的小屋裏忽明忽暗的閃著,屋子分為內外兩間,內間中正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外間坐著兩個人,上首的就是本家老爺李士銘和大少爺李寶訓,看到黃管家帶著錢多多走進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去。


    李寶訓是第一次看到錢多多,本來對他感官不好,再加上此時的錢多多一身的酒氣和年青俊美的麵龐(錢多多自認為),心中更是怒火中燒,越發的相信黃管家的話,這貨就是一個騙子。


    老爺李士銘此時表情也不是很好,聽著自己的寶貝孫子在裏屋那撕心的咳嗽聲,仿佛如萬支毒蟲正不斷撕咬自己的心肺,心痛的很。


    看到錢多多進來,就算心中再如何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少年,可現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有用呢?


    李士銘慌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拱手說道:“錢真人,內屋就是小孫,你聽聽,這。。。。哎,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說著眼睛就開始紅了。


    錢多多此時也不得瑟了,也不囂張了,在現世沒少聽說醫鬧的他,自然知道病人家屬的情緒一般都比較激動,此時最好不要刺激他,不然別說是什麽多寶道人,就算是如來佛的弟子都沒鳥用。


    可是該表現出的自信還是要的,一挺胸脯說道:“李家老爺莫慌,區區癆病,自然不在話下,我也知道諸位對我多有懷疑,咱也廢話不多說,我這就去治病去,你們就。。。。靠。”


    汗、狂汗、暴汗、黃果樹大瀑布汗,亞伯拉汗。。。。皮試。。。該死的皮試,我咋把這個給忘了,完蛋,要是這個小畜生對青黴素過敏咋辦,跑是沒有問題,咱有通道,可問題是咱丟不起這個人啊。


    聽到錢多多說話打嗝,刷刷刷幾道陰冷的目光瞬時鎖定了他,嚇得錢多多一個激靈,罷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不就是大不了丟人麽,有什麽了不起的,猛然抬頭硬著李士銘那懷疑陰狠的目光,強裝鎮定的說道:“治病是沒有問題,但是李老爺莫忘了我姓什麽。”


    “唿。”聽完錢多多的話,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這是要錢啊,要錢好啊,要錢就證明有把握,隻要能救自己兒子的命,錢?錢算什麽?錢就是王八蛋啊。


    李寶訓也沒一開始的鬱悶了,從凳子上跟猴似的一躍而起,急忙說道:“錢道長,錢真人錢大仙人,隻要你能治好我兒子的病,要多少錢,你說,我眨一下眼睛,我,我。”


    “好了,你有這個心就行了,我先進去看看。”錢多多揮揮手止住了臉漲的通紅的李寶訓,朝李士銘拱拱手,大踏步的一掀門簾走往裏屋走去。


    裏屋有三個人,兩個女人外加一個小正太,此時的小正太顯然狀況不好,臉上浮現出非常不自然的紅暈,一個勁趴在床頭咳嗽著。


    床邊一個‘地主婆’打扮的青年女子正不住的輕拍小正太的後背,一手拿著手帕,不住的往臉上擦拭淚水。身後那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顯然就不敬業了,一臉麻木的站在床邊一尺遠的地方,根木頭似的就矗在那,聽到有人進來,用眼皮子掃了一眼錢多多,繼續玩她的一二三木頭人。


    那女子就應該是李寶訓的妻子了,現在一門心思的撲在了自己寶貝兒子身上,壓根就沒有聽到錢多多進來的聲音。


    “咳咳。”錢多多裝模作樣的咳嗽一聲,看到少夫人朝自己這邊看來,才拱拱手,繼續說道:“在下錢多多,前來給令公子診病,還請夫人。。。”


    聽到錢多多的自我介紹,李梁氏慌忙起身迴了一禮,焦急的說道:“錢真人,小兒就麻煩你了。”


    “客氣,客氣。”錢多多也不廢話,走到床前,從背包裏拿出白喉毒素和一次性針管,也不去看小孩的病情,直接就抽了一點,顫抖的伸出左手,把小孩的胳膊拉過來,一邊努力讓自己溫和的說道:“小朋友,不要害怕,叔叔這個藥劑,是從天上偷摸帶出來的,包治百病,給你打一針就好了,乖乖聽話好不好?”


    小正太被病魔折磨了一個月後,哪裏還有力氣折騰,絲毫不理會錢多多,繼續咳啊咳的,表情很是痛苦。


    錢多多心中給自己打了打氣,振奮精神,拉出小正太的胳膊,對著上麵狠狠的紮了下去,靠,深了,繼續紮,靠,又深了,換個地方紮,媽蛋,這玩意怎麽那麽難伺候啊?


    插、抽、插、抽、插、抽。。。。。。


    就在錢多多玩的不亦樂乎之際,李梁氏終於看不下去了,但是看錢多多一本正經專心致誌的樣子,又不敢太過突兀,隻是弱弱的問道:“那個,錢道長,你到底在紮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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