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蕭沁還想替方浩說點好話的。


    但一看自家弟子楚清影瞅方浩那個模樣,不由地就心頭火起。


    像是自己種了好久的白菜,突然就被豬拱掉的一般。


    而且,這頭“豬”隻是披著豬皮而已,內裏是狼是虎還不得而知。


    蕭沁自然看出方浩的不尋常,但憑她馭道境的修為,竟然也看不透這家夥的真實修為。


    上迴在黯穀敲打過他了,這小子卻裝不知道。


    這迴有機會,自然少不了試探一番。


    不亮出點真本事,就想讓我徒兒白給啊?


    “讓嶽兒和那疊翠峰弟子一戰?崔奉,你怎麽說?”


    龔震聽到蕭沁和徐乘鬆的對話,偏過頭來問雷嶽的師尊崔奉的意見。


    “師尊,弟子沒意見,隻是怕會被旁人說嶽兒恃強淩弱。”


    一直沒有開聲的崔奉,對龔震恭敬地作揖答道。


    “哼!你這弟子不過靠著一大批資源堆出個行道境而已,虛著呢!


    這樣的廢物來三個都不怕,我那方浩小徒盡得我真傳,對上了還不是砍瓜切菜,輕輕鬆鬆?”


    計天機一聽,滿臉不屑地應道。


    弄得方浩頭上的黑線,都快滿得掉出來了。


    我特麽怎麽就成你小徒了?


    被我那暴躁師尊知道了,不把我剁了啊?


    就在他想開口拒絕時,那計天機一把摟著他脖頸,傳音道:


    “那龔震是老夫的死對頭,這迴一定要削他麵子!


    你上,戰鬥傀儡老夫借你!”


    方浩聞言,心念一動,立馬傳音迴道:


    “加個條件,道源祭時疊翠峰補給一脈新弟子所需的傀儡,你出!”


    計天機雙眼瞪得老圓:


    “你獅子大開口啊?幾十具傀儡呢,不行!”


    “得,那這邊你搞定,我先撤了!”


    方浩一聽,就想甩手走人。


    計天機卻把他摟得更緊:


    “等等……老夫考慮考慮……”


    龔震看這兩人湊一起嘀咕,頓時大喝道:


    “計老頭!你想打什麽鬼主意?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古怪的性子哪能有徒弟,這小子是被你忽悠來的吧?


    我告訴你,別想著耍什麽借他傀儡什麽的小伎倆!”


    計天機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計老,您是堂堂非道殿長老,欺辱我徒兒不說,如今堂堂正正地鬥道,還打算用這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


    您與師尊的恩怨,我無權過問,但計老您這樣做,已是辱我整個紫霆峰了,若鬧到宗主那裏,這理也還在我們這邊。


    峰主,您說是吧?”


    還沒等計天機說話,崔奉就已順著龔震的話將計天機定性成欺辱後輩,作弊耍小手段。


    更把峰主搬了出來。


    方浩心頭暗凜。


    這崔奉看著不聲不響的,一開口就把計天機往坑裏帶,是個十足的陰人。


    而事關整個紫霆峰聲譽,身為峰主的徐乘鬆也不得不開聲了:


    “計老,後輩的糾紛讓他們自己處理嘛,這也是他們學習成長的一環。


    我們這些老家夥,一旁看著就好。”


    “咳,你們……”


    這可把計天機氣得老臉通紅。


    他可啥都沒說,怎麽就作弊耍手段了?


    “計長老,你看,現在你連傀儡都借不了給我,那雷嶽的境界雖說有點水,但好歹也是行道境,我一個三星築道境獨自麵對,你不給點激勵怎麽行?”


    看到計天機被擠兌,方浩倒是樂了。


    讓自己替你保麵子?


    那得拿出足夠的代價了。


    計天機內心糾結了好半晌,傳聲問道:


    “小子,你自己的傀儡能對付那雷嶽麽?”


    方浩眯眼看了看雷嶽,篤定地傳聲:


    “你永遠可以相信我。”


    “那行!你那些小女娃的傀儡,老夫包了!


    給我往死裏揍!”


    “那就謝謝計長老了。”


    價碼談妥後,方浩心裏就有底了。


    計天機搓了搓牙花子,幾十具傀儡啊,可是他這些年的積攢了。


    但是,在龔震那老兒麵前,可不能低頭。


    就當是投資給方浩這小子了。


    “怎麽?老夫就不能有傳人麽?


    方小子,你來親口說說,是不是老夫的傳人?”


    得到方浩承諾,計天機底氣也足了。


    隻見方浩理了理被計天機弄亂的衣衫,踏上兩步,淡定地開口:


    “各位師祖、師伯、師叔,弟子疊翠峰方浩,承蒙計長老厚愛,授予傀儡之術,在這方麵確有師徒之誼,說我得了計長老真傳,卻也沒錯。”


    龔震雙眼微眯,凝視方浩,言語冷冽,威壓漸顯:


    “小子,別為了一些繩頭小利,就頭腦發熱,小心有命拿,沒命使。”


    “那你別逼逼,直接開價啊!”


    清脆悅耳但又飽含霸氣的嗓音響徹全場,眾人怔愣間,卻發現是柳翩躚氣勢洶洶地闖入。


    鳳目斜乜,怒意彰顯,絲毫沒有因龔震是長輩就唯唯諾諾。


    隻見她來到方浩身前,替他擋下這紫霆峰長老的威壓:


    “想讓我弟子歇手,那就出個值當的價碼,說什麽狠話,嚇唬誰呐?”


    似乎沒想到一個後輩敢如此懟自己,龔震先是一愣,而後滿臉陰霾,原本沉寂的雷光電芒再度在身周顯現:


    “好啊,看來是老夫我閉關久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能耐了?


    區區疊翠峰竟敢觸犯我紫霆天威?”


    “你們有個毛天威,放個屁都比你們響!”


    方浩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師尊今天幹嘛了?


    那幾天來了?


    同樣被嚇著的,就是好閨蜜蕭沁了,她臉色蒼白地不斷對柳翩躚做表情、打眼色,後者就是不理。


    “行啊行啊……”


    被柳翩躚一句狠話哽住,龔震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渾身瑟瑟發抖。


    “柳峰主,你這是代表著疊翠峰和我們紫霆峰說話嗎?”


    本峰長輩被懟,徐乘鬆自然不能沉默,他臉色陰沉地質問起柳翩躚來。


    “當然!我不代表疊翠峰,還能有誰?”徐乘鬆這話像是點了火藥桶,讓柳翩躚的怒火更盛,“但有人卻沒把我當成峰主!徐峰主,你說呢?”


    聞言,徐乘鬆一臉不自然,沉默不語。


    柳翩躚這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讓眾人都愣了愣,她美目流轉,發現沒人吭聲,繼續開口道:


    “不開價,那就打!方浩,上!別特麽給我留手!”


    方浩含糊地應了一聲。


    看這架勢,鐵定是紫霆峰惹師尊了。


    “計老,實話實說,這麽齋打,不過癮啊!”


    柳翩躚轉頭,卻是對看熱鬧看得樂嗬嗬的計天機說道。


    看見自己的死對頭被一個後輩女娃懟得渾身發抖,他臉都快笑得像朵菊花了。


    一聽柳翩躚說這樣打不過癮,他就隨口應道:


    “好像也是,那柳丫頭你說怎麽辦?”


    “自然要玩點彩頭。”


    說完,柳翩躚看向龔震,有些玩味地輕笑道:


    “聽說龔長老有一塊‘雷擊木’,藏在手裏好些年了,不知可否在這場後輩的鬥道中,拿出來做個彩頭?”


    龔震眼眸驟縮,隨即沉聲說道:


    “你怎麽知道?”


    柳翩躚笑而不語。


    龔震卻是搖了搖頭,冷哼道:


    “那不過是一塊漆黑的木頭而已,可沒有什麽玄妙的之處,拿來做彩頭不合適。”


    柳翩躚偏了偏頭,卻是對計天機說道:


    “計老,我看還是別鬥了,龔長老玩不起呢!”


    “你!!!”


    龔震被氣得額頭直冒青筋。


    “哈哈哈!柳丫頭說得對!


    龔老兒就是越老越慫,換我的話,即便是‘金瑛石’我也會二話不說就拿出來!”


    計天機看到又有損龔震的機會,自然毫不留情。


    “計老頭!這是你說的啊,你若敢拿出‘金瑛石’,我就敢拿出‘雷擊木’!”


    被計天機再三羞辱,龔震再也忍不住了。


    “來啊!怕你不成!”


    “行啊!敢不敢立大道契約?”


    “不敢的是孫子!”


    ……


    看到兩位前輩熱血上腦,各自掏出異寶做彩頭,方浩悄悄地給柳翩躚豎起大拇指!


    師尊牛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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