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村長出現
這一眨眼的功夫，趙實就在我麵前消失了。
其他人都因為女人突然發出的叫聲而看向她。
“不好意思啊，”女人臉上有些羞赧，“我剛剛以為看到我兒子了。”
“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愛走神，還容易出現幻覺。”女人笑了笑，“恐怕我是太想我兒子了。”
我有些不忍心告訴她，她的兒子趙實，已經意外身亡了。
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小劉，站起來又舀了一勺擂茶，我看向他，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他舀完茶，一邊喝一邊開口說道：“你兒子是我同事。”
他話音剛落，女人眼裏瞬間迸發出一絲驚喜，“真的嗎？小實他好不好呀？”
“他……挺好！他車技是我們這些人裏最厲害的，每天載很多客人，人緣也好。”小劉喝了一口擂茶，他端著茶碗的手有些顫抖。
“那他一個月以前有沒有出過什麽事呀？我那陣子整天都睡不安寧，做夢老夢到他，總覺得他出事了……他都一個月沒聯係我了。”
女人愁容滿麵，眼睛死死地盯著小劉，手還緊張地揪著衣角。
我和小妍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這女人看出了什麽，都有些緊張，是否要說實話？
我看向對麵的王學文，他臉上有些嚴肅，輕輕地搖了搖頭。
隻能看小劉的表現了。
“他……”小劉歎了口氣，我心都跟著他未說完的話提了起來。
“他一個月以前發燒了，住了幾天院，所以沒給家裏聯係吧！不過他現在都好了！”
我鬆了口氣。
“是嘛！”女人眉眼一下子都舒張開來，“那……小實他怎麽不迴來看看啊？家裏搬家了，也不知道他找不找得到……”
“他忙嘛！”小劉笑，“他做得挺好的，一直抽不開空迴來看看，正巧我有事要來這邊一趟，他就拜托我來看看您了。”
“忙點好，忙點好，”女人點點頭，“哎呀，還沒問你怎麽稱唿呢！”
“我叫劉孔方，是小實的朋友。”小劉將茶碗放在了一旁。
女人拍著手，“小實之前提到過你，還說你經常照顧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很值得托付！”
“我們經常在一塊兒吃飯的，一直都是他照顧我才對。”小劉笑，但有些不自然。
女人似乎沒察覺出來，側身對李婆婆說，“主任你是給他們指路來的吧？哎，您老人家老裝神秘，我還以為出啥事了呢！”
李婆婆笑了笑，“除了我，誰敢隨便帶外人來啊？”
“那是那是。”
場麵一片融洽。
看上去是這樣。
小妍在一旁壓低聲音問我：“趙實是不是走了？”
我有些驚訝，難道她也看到了？
“我隻是感覺，這會兒說話的人是孔方。”
我點點頭，抬頭看了眼對麵的王學文，他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今天就到這吧，我要送他們迴去了。”
李婆婆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吃個飯再迴去嗎？”
“不了，”小劉也站了起來，“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女人搓了搓手，“那好吧，不強留你們了。”
女人將我們送到門口。
離開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迴頭看了一眼。
門還未關緊，還能看清一個人的臉——我看到了，看到了女人的臉上似乎有淚水劃過。
我一愣，門在我麵前關上。
她哭了？
“語冰？”身後傳來小妍的聲音，“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邊應邊轉身跟上他們。
“我們村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感應的。”
李婆婆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那麽一句話。
“啥？”我不解。
然而她卻沒迴答我。
然後就一路無言地帶我們迴了村長家。
剛進門，小劉就毫無預兆地倒了下來。
“孔方！”
“小劉！”
我和小妍連忙去扶他。
“他沒事，就是被鬼上身消耗過度了。”王學文過來幫忙，“休息一晚上就能醒了，隻不過這段時間都不能太操勞，迴去後再慢慢補迴來。”
小妍連忙點頭。
李婆婆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直接走向另外一個方向的房間。
將小劉運到房間後，王學文給他擺了個五心向天的姿勢，一邊拿出五張符紙貼在他周圍。
做完這一切，他才鬆了口氣：“這樣能幫他恢複快一點點，這樣你們走的時候即使開一整天車，他也撐得住。”
我和小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小妍：“總算解決了這件事了。”
我點點頭。
隻是，總忍不住想起離開趙實家看到的那一幕。
趙實的母親為什麽會哭？難道她發現了？
說起來，為什麽找趙實家，她沒有認出趙實呢？
我脫口而出這事，沒想到小妍一臉奇怪地看我：“小劉和趙實長得又不一樣，認不出來很正常啊？”
我一愣，難道隻有我當時看小劉的臉是趙實？
王學文肯定了我的猜想，“我中途能勉強感應到小劉氣息的改變，除了語冰，我們從一開始看小劉的臉，並沒有變化。”
小妍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語冰，你啥時候有特異功能了？”
我一陣無語，估計這是陰眼的作用了。
隻是……這陰眼沒有什麽“關閉”功能嗎？
我心想，總不能一直這樣開著吧，走到哪都能看到鬼也就算了，關鍵有時候這鬼跟人我區分不出來啊！
不容我多想，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我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肚子，不好意思地一抬頭，發現小妍和王學文都捂住了肚子。
“你們……”
“嘿嘿，語冰你也……”
王學文嘿嘿直笑，撓著後腦勺沒說話。
“要不，我去做飯？”小妍試探地問。
一想到小妍的廚藝……我歎了口氣，“我去吧。”
“我給你打下手！”
小妍還算有些良心，跟著我一塊兒去了廚房，王學文說帶的符籙不夠了，表示要多做幾張備用。
我和小妍來到廚房，正遇上李婆婆離開。
我與她說明了來意，表示食材的錢我們會付。
李婆婆毫不在意地點頭，“隨便你們用吧。”
等到她走出廚房，突然迴頭看我們：“小心一點，別太晚了，天黑了就迴房。”
我和小妍點頭應下。
等她徹底走了後，小妍嘴一撇：“什麽破規矩啊，天黑迴家就差不多了，還迴房！”
我笑了笑，“人住屋簷下，就遵守他們的規矩吧。”
小妍也就沒說什麽了。
這會兒煮飯已經來不及了，我隻得下點麵條，一看水缸裏沒水了，就讓小妍去打點水。
“對了，你知道去哪打水嗎？”我問。
小妍一臉奇怪地看我，“這邊的客家建築叫九廳十八井，家家戶戶家裏有井，我隨便找一口井打點水就好啦。”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廚房的門被人敲響。
我正背對著門，“進來吧！怎麽這麽慢？”
突然，我想到，如果是小妍來了，她會需要敲門嗎？
我猛的一迴頭，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老頭。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也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你是誰？”
“你是誰？”
我倆同時發問。
然後同時愣住。
“呃……我是來這辦事的，借宿的。”
“我是這村的村長。”
“李梅讓你們住的？”
李梅？李婆婆的名字？
我點點頭。
見我這樣，自稱是村長的老頭臉色稍微好了點。
我心想，難怪住這兩天沒見著村長，原來他根本不在家。
“那你在廚房幹什麽？”
“我想下點麵條吃，”我補充道，“我和李婆婆打過招唿了。”
他走上來看到我準備好的食材，點了點頭，然後一扭頭，看到幾乎沒水的水缸，一愣，“沒水怎麽煮麵？”
我趕緊解釋，“我同伴去打水了。”
誰知他臉色立馬變了，語氣都有些緊張，“去哪打水？”
我見他這樣，有些猶豫，硬著頭皮道：“去井裏啊……”
“我當然知道是井裏，我問的是，去哪個井裏？”他有些急。
我懵了，這我哪知道。
“這不是九廳十八井麽……她說她隨便找口井打點水就好……”我汗都流了下來，不會是這還有別的規矩吧？
“可能她就在這附近的井裏打水吧……”
“胡鬧！這是啥井都能打嗎？！”不等我說完，這老頭記得滿頭是汗地打斷了我，“你快把你那朋友喊迴來！”
我趕緊摸口袋，這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出門，正準備走迴房間，腳剛踏出廚房，就聽見小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啊——！”
這一聲尖叫，叫的我心裏直發毛！
我也顧不上迴房間了，直接就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其實挺近的，小妍就在隔壁的廳井那打水，我衝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正坐倒在地上，水桶丟在一旁，地上灑了一地的水。
“怎麽了？”
我連忙走上前，看到她臉色蒼白，我去扶她，一碰，發現她竟然在發抖。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的手真冰——帶著顫音地說，“語冰，這井水……這井水……”
“這井水怎麽了？”
“這井水是血啊！”
這一眨眼的功夫，趙實就在我麵前消失了。
其他人都因為女人突然發出的叫聲而看向她。
“不好意思啊，”女人臉上有些羞赧，“我剛剛以為看到我兒子了。”
“人到了一定年齡，就愛走神，還容易出現幻覺。”女人笑了笑，“恐怕我是太想我兒子了。”
我有些不忍心告訴她，她的兒子趙實，已經意外身亡了。
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小劉，站起來又舀了一勺擂茶，我看向他，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他舀完茶，一邊喝一邊開口說道：“你兒子是我同事。”
他話音剛落，女人眼裏瞬間迸發出一絲驚喜，“真的嗎？小實他好不好呀？”
“他……挺好！他車技是我們這些人裏最厲害的，每天載很多客人，人緣也好。”小劉喝了一口擂茶，他端著茶碗的手有些顫抖。
“那他一個月以前有沒有出過什麽事呀？我那陣子整天都睡不安寧，做夢老夢到他，總覺得他出事了……他都一個月沒聯係我了。”
女人愁容滿麵，眼睛死死地盯著小劉，手還緊張地揪著衣角。
我和小妍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這女人看出了什麽，都有些緊張，是否要說實話？
我看向對麵的王學文，他臉上有些嚴肅，輕輕地搖了搖頭。
隻能看小劉的表現了。
“他……”小劉歎了口氣，我心都跟著他未說完的話提了起來。
“他一個月以前發燒了，住了幾天院，所以沒給家裏聯係吧！不過他現在都好了！”
我鬆了口氣。
“是嘛！”女人眉眼一下子都舒張開來，“那……小實他怎麽不迴來看看啊？家裏搬家了，也不知道他找不找得到……”
“他忙嘛！”小劉笑，“他做得挺好的，一直抽不開空迴來看看，正巧我有事要來這邊一趟，他就拜托我來看看您了。”
“忙點好，忙點好，”女人點點頭，“哎呀，還沒問你怎麽稱唿呢！”
“我叫劉孔方，是小實的朋友。”小劉將茶碗放在了一旁。
女人拍著手，“小實之前提到過你，還說你經常照顧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很值得托付！”
“我們經常在一塊兒吃飯的，一直都是他照顧我才對。”小劉笑，但有些不自然。
女人似乎沒察覺出來，側身對李婆婆說，“主任你是給他們指路來的吧？哎，您老人家老裝神秘，我還以為出啥事了呢！”
李婆婆笑了笑，“除了我，誰敢隨便帶外人來啊？”
“那是那是。”
場麵一片融洽。
看上去是這樣。
小妍在一旁壓低聲音問我：“趙實是不是走了？”
我有些驚訝，難道她也看到了？
“我隻是感覺，這會兒說話的人是孔方。”
我點點頭，抬頭看了眼對麵的王學文，他正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今天就到這吧，我要送他們迴去了。”
李婆婆說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吃個飯再迴去嗎？”
“不了，”小劉也站了起來，“我們明天就要走了。”
女人搓了搓手，“那好吧，不強留你們了。”
女人將我們送到門口。
離開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迴頭看了一眼。
門還未關緊，還能看清一個人的臉——我看到了，看到了女人的臉上似乎有淚水劃過。
我一愣，門在我麵前關上。
她哭了？
“語冰？”身後傳來小妍的聲音，“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邊應邊轉身跟上他們。
“我們村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感應的。”
李婆婆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那麽一句話。
“啥？”我不解。
然而她卻沒迴答我。
然後就一路無言地帶我們迴了村長家。
剛進門，小劉就毫無預兆地倒了下來。
“孔方！”
“小劉！”
我和小妍連忙去扶他。
“他沒事，就是被鬼上身消耗過度了。”王學文過來幫忙，“休息一晚上就能醒了，隻不過這段時間都不能太操勞，迴去後再慢慢補迴來。”
小妍連忙點頭。
李婆婆看都不看我們一眼，直接走向另外一個方向的房間。
將小劉運到房間後，王學文給他擺了個五心向天的姿勢，一邊拿出五張符紙貼在他周圍。
做完這一切，他才鬆了口氣：“這樣能幫他恢複快一點點，這樣你們走的時候即使開一整天車，他也撐得住。”
我和小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小妍：“總算解決了這件事了。”
我點點頭。
隻是，總忍不住想起離開趙實家看到的那一幕。
趙實的母親為什麽會哭？難道她發現了？
說起來，為什麽找趙實家，她沒有認出趙實呢？
我脫口而出這事，沒想到小妍一臉奇怪地看我：“小劉和趙實長得又不一樣，認不出來很正常啊？”
我一愣，難道隻有我當時看小劉的臉是趙實？
王學文肯定了我的猜想，“我中途能勉強感應到小劉氣息的改變，除了語冰，我們從一開始看小劉的臉，並沒有變化。”
小妍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語冰，你啥時候有特異功能了？”
我一陣無語，估計這是陰眼的作用了。
隻是……這陰眼沒有什麽“關閉”功能嗎？
我心想，總不能一直這樣開著吧，走到哪都能看到鬼也就算了，關鍵有時候這鬼跟人我區分不出來啊！
不容我多想，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傳來，我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肚子，不好意思地一抬頭，發現小妍和王學文都捂住了肚子。
“你們……”
“嘿嘿，語冰你也……”
王學文嘿嘿直笑，撓著後腦勺沒說話。
“要不，我去做飯？”小妍試探地問。
一想到小妍的廚藝……我歎了口氣，“我去吧。”
“我給你打下手！”
小妍還算有些良心，跟著我一塊兒去了廚房，王學文說帶的符籙不夠了，表示要多做幾張備用。
我和小妍來到廚房，正遇上李婆婆離開。
我與她說明了來意，表示食材的錢我們會付。
李婆婆毫不在意地點頭，“隨便你們用吧。”
等到她走出廚房，突然迴頭看我們：“小心一點，別太晚了，天黑了就迴房。”
我和小妍點頭應下。
等她徹底走了後，小妍嘴一撇：“什麽破規矩啊，天黑迴家就差不多了，還迴房！”
我笑了笑，“人住屋簷下，就遵守他們的規矩吧。”
小妍也就沒說什麽了。
這會兒煮飯已經來不及了，我隻得下點麵條，一看水缸裏沒水了，就讓小妍去打點水。
“對了，你知道去哪打水嗎？”我問。
小妍一臉奇怪地看我，“這邊的客家建築叫九廳十八井，家家戶戶家裏有井，我隨便找一口井打點水就好啦。”
我點點頭，看著她走了出去。
等了一會兒，廚房的門被人敲響。
我正背對著門，“進來吧！怎麽這麽慢？”
突然，我想到，如果是小妍來了，她會需要敲門嗎？
我猛的一迴頭，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老頭。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也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你是誰？”
“你是誰？”
我倆同時發問。
然後同時愣住。
“呃……我是來這辦事的，借宿的。”
“我是這村的村長。”
“李梅讓你們住的？”
李梅？李婆婆的名字？
我點點頭。
見我這樣，自稱是村長的老頭臉色稍微好了點。
我心想，難怪住這兩天沒見著村長，原來他根本不在家。
“那你在廚房幹什麽？”
“我想下點麵條吃，”我補充道，“我和李婆婆打過招唿了。”
他走上來看到我準備好的食材，點了點頭，然後一扭頭，看到幾乎沒水的水缸，一愣，“沒水怎麽煮麵？”
我趕緊解釋，“我同伴去打水了。”
誰知他臉色立馬變了，語氣都有些緊張，“去哪打水？”
我見他這樣，有些猶豫，硬著頭皮道：“去井裏啊……”
“我當然知道是井裏，我問的是，去哪個井裏？”他有些急。
我懵了，這我哪知道。
“這不是九廳十八井麽……她說她隨便找口井打點水就好……”我汗都流了下來，不會是這還有別的規矩吧？
“可能她就在這附近的井裏打水吧……”
“胡鬧！這是啥井都能打嗎？！”不等我說完，這老頭記得滿頭是汗地打斷了我，“你快把你那朋友喊迴來！”
我趕緊摸口袋，這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出門，正準備走迴房間，腳剛踏出廚房，就聽見小妍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啊——！”
這一聲尖叫，叫的我心裏直發毛！
我也顧不上迴房間了，直接就朝著聲音的方向跑去。
其實挺近的，小妍就在隔壁的廳井那打水，我衝過去的時候，發現她正坐倒在地上，水桶丟在一旁，地上灑了一地的水。
“怎麽了？”
我連忙走上前，看到她臉色蒼白，我去扶她，一碰，發現她竟然在發抖。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她的手真冰——帶著顫音地說，“語冰，這井水……這井水……”
“這井水怎麽了？”
“這井水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