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驚魂鈴
王學文說村長早早的休息了，所以我們當晚想要拜訪村長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隻得各自早早迴房休息。
我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曲士道躺我床上了。
“很不對勁。”
他這麽說著。
“哪不對勁？”我問。
“說不上來。”
他難得模棱兩可。
“你都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我驚訝道。
他點點頭，“對，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這個村子……太陰陽平衡了。”
“怎麽說？”
“就像那個姓王的道士說的，這村長家的‘九廳十八井’是標準的陰陽平衡風水布局。而我感覺到，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是差不多的格局。”
“如果你能俯瞰一下這個村子，就會發現，這個村子的整體大布局也是走的‘九廳十八井’陰陽平衡路線。”
“這有什麽問題嗎？陰陽平衡不是挺好的嘛？”我有些不解。
“是挺好……可是未免太平衡了……”曲士道臉上透著一絲茫然，“精打細算到這種地步，總是令人覺得奇怪。”
我鬆了口氣，還以為多大的事，“搞不好以前人家是個風水大師，特意看的。”
“或許吧。”他不置可否道，“不過那姓王的道士也有問題。”
王學文？
“他怎麽了？”
“茅山派和白雲觀理念不同，他卻能同時成為兩家弟子……總覺得很不合理啊？”
我分明記得曲士道最開始看到王學文送我的符還說沒事呢！“可王學文也說自己是掛名弟子了，應該是不算特別重要的弟子，所以沒關係吧？”
“……掛名弟子……”他難得皺眉，“我總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曲士道也有遺忘的東西？
“別想了，睡覺睡覺。”坐了一天的車，其實很疲勞的。
困意襲來，躺在床上，我舒服地喟歎一聲，難得曲士道今天沒有鬧我。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什麽聲音響在耳邊，有些縹緲，有些虛，好像是鈴鐺聲，間隔很長，一聲一聲慢悠悠地響著，叮——鐺——叮——鐺——
我側過頭，鈴鐺的聲音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許多人的竊笑聲。
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一群人在笑，那笑聲從低到高，又由高漸漸散去，慢慢響起嬰兒的啼哭聲，老人無力的喃喃，男人憤怒的咆哮，女人絕望的尖叫——
我被驚醒了，渾身是汗。
我摸著胸口，心跳得有些快。
額頭被人撫上，曲士道坐在床邊，一臉嚴肅。
“你做噩夢了？”他問。
我做噩夢了嗎？
我想了想，並沒有任何畫麵感。
但那股莫名其妙的人聲仿佛仍然停在耳邊，留有餘響。
我搖搖頭，“我聽到了一些聲音……”
“聲音？”
“有鈴鐺聲，有一些人的笑聲，還有人哭，有人尖叫……”我越往深處迴憶，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有人在搖驚魂鈴。”曲士道皺眉。
“驚魂鈴？”
“快問問沈玦怎麽樣了！”
我連忙照做，在腦海中唿喚沈玦。
“我沒什麽事。”
她很快迴複我，“除了有些壓抑，倒沒別的了。”
曲士道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一般驚魂鈴總是對這些鬼魂會產生挺大的負麵影響，沒想到沈玦受到的影響不算大，或許這裏邊有她是厲鬼的原因吧。”
我鬆了口氣，隨即想到了什麽，“你說沈玦是厲鬼所以
沒什麽問題，那如果不是厲鬼呢？隻是普通的鬼魂呢？”
“很可能會發狂，若是附近有八字輕的人在，恐怕會被他附身。”
曲士道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尖叫，對，男人的，尖叫。
是小劉！
小劉身邊可是有趙實這個鬼在啊！
我聽到這尖叫，立馬套上兩件衣服就衝去了小劉的房間。
等我衝到的時候，小妍已經在他房門口了，門大開著，她卻沒有進去。
聽到我的聲音，她轉頭看我，一臉驚魂未定，
“怎麽了？”我問。
她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向房內——她的手指都在顫抖——我看向房內，一片昏暗，什麽都看不到。
我吞了吞口水，沒有再繼續耽誤時間，直接走進了房間。
剛走進房間裏，我才發現這房間的窗簾被緊緊地拉上了，同時我看到小劉背對著我站在角落裏。
“小劉？”
我試探著叫他。
他沒應我。
“怎麽不開窗戶？”
我慢慢接近他。
他依舊沒有迴應。
直到我走到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仿佛才有知覺一般，身子顫動了一下，然後緩慢地轉過身來——那張臉並不是小劉的，而是趙實的！
“你！”
我驚慌不已，往後退去，一時著急摔倒在地。
“語冰你怎麽了？”小妍在屋外聽到我的動靜，竟然直接就跑進了房裏。
她一進來便看到趙實站在我麵前，“孔方？你怎麽了？”
“小劉他被趙實上身了。”我解釋道。
急的她眼圈都紅了，卻又不敢對“趙實”做什麽。
“趙實”看了看小妍，又低頭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絲畏懼？
“他雖然被上身了，但是還留有理智。”曲士道站在一旁說道。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趙實”這會兒開口說話了：“帶我去見我母親。”
我與小妍麵麵相覷，小妍抹了一把眼睛，“我們原本就是來看望你母親的，你得從孔方身體裏出來才行！”
“趙實”搖搖頭，“我也沒辦法出來。”
“你怎麽不能！”小妍急了，這時竟然不管不顧地上前抓住“趙實”的肩膀，嚇得我趕緊一把拉住她，同她解釋驚魂鈴的事，她這才放手。
“那怎麽辦？”她問。
趙實一直沒被拘魂使者帶走，恐怕就是想見母親的願望太過強烈，隻要滿足了他的心願，他肯定能離開！
“帶他去見他母親。”
小妍神情掙紮了一會兒，最終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她扭頭看著“趙實”，“你得保證不能傷害到孔方！”
“趙實”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出了這種事，我們也不敢留下“趙實”一個人待著，隻得一齊在房間裏等，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王學文從外頭迴來了。
他看到“趙實”十分驚訝，“這兒祭祖是肯定會搖驚魂鈴的，我就是考慮到這種情況才給了你們一人一張符，小劉沒隨身帶著我的符嗎？”
難怪沈玦沒受太多影響，除了她自身是厲鬼外，恐怕也有王學文的符的幫助在裏邊吧？那小劉？沒道理小劉帶了他的符會出事啊？
“呀！”小妍驚訝地叫了起來。
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發現她站在門後。
“怎麽了，小妍？”
小妍苦著一張臉，“孔方把符貼在這了。”
我：“……”
王學文：“……這就沒辦法了。”
“我們明天一早就起來去找趙實的母親吧，早早替他了卻心願。”我歎了口氣。
小妍麵上的擔心就從沒卸下去過，“那孔方被附身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王學文眉頭一皺，“短時間內還好，時間長了，對他身體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負麵影響，小劉又是個八字輕的……”
“不過好就好在，這趙實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鬼，對人體的影響不會太差，離開小劉後，他多休息幾天就能恢複過來。”
小妍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們先迴房休息吧，明天一早去找他母親，以防萬一，我今晚就陪著他了。”
我和小妍這才得以離開小劉的房間。
迴到房間後，我心裏總有股揮之不去的不安。
“你還是早早休息的好。”見我久久不閉眼，曲士道提醒到。
“我很在意，小劉之前發出過一聲尖叫。”
是什麽讓一個男人發出那樣的尖叫聲？
除了小劉外，我突然就想起另外一件令我在意的事。
“那驚魂鈴怎麽對你沒用？”
我衝著曲士道眨巴眨巴眼睛，同樣是鬼，怎麽感覺曲士道級別特別高？！
他笑了笑，“我確實與其他鬼不是一個級別的，畢竟我和你結了冥婚。”
從以前我就很在意這點了，“結了冥婚會很厲害嗎？不是說冥婚是許多鄉下的傳統嗎？”
“會有許多差異的。”他說得內容有些神神秘秘的，語氣卻透著些許感慨，“你都忘記冥婚的事了，以後你會記起來，那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麽不同了。”
“為什麽每次都是說我以後會記起來？”我不解。
“不可說，不可說。”
我還想再問什麽，他直接大手一伸，蓋在我的眼皮上，“快睡吧。”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有什麽魔力，我被他的手遮住視線，竟然就這樣在黑暗中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又聽到有什麽聲音響在耳邊，是之前那熟悉的鈴鐺聲，間隔很長，一聲一聲慢悠悠地響著，叮——鐺——叮——鐺——
我側過頭，鈴鐺的聲音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男人低沉的哭泣聲，緊接著是一個老婆婆的哭泣聲。
他倆的哭聲一左一右環繞在我耳邊，由遠至近，從小到大，竟然活生生把我吵醒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昏暗。
現在還是晚上？
我坐起身，背上全是汗。
又是夢？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曲士道的身影。
“曲士道？”我試著叫他。
沒有迴應。
突然，夢中所聽到的那個鈴鐺聲，又響了起來。
王學文說村長早早的休息了，所以我們當晚想要拜訪村長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隻得各自早早迴房休息。
我剛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曲士道躺我床上了。
“很不對勁。”
他這麽說著。
“哪不對勁？”我問。
“說不上來。”
他難得模棱兩可。
“你都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我驚訝道。
他點點頭，“對，也有可能是我的錯覺，這個村子……太陰陽平衡了。”
“怎麽說？”
“就像那個姓王的道士說的，這村長家的‘九廳十八井’是標準的陰陽平衡風水布局。而我感覺到，幾乎每一戶人家都是差不多的格局。”
“如果你能俯瞰一下這個村子，就會發現，這個村子的整體大布局也是走的‘九廳十八井’陰陽平衡路線。”
“這有什麽問題嗎？陰陽平衡不是挺好的嘛？”我有些不解。
“是挺好……可是未免太平衡了……”曲士道臉上透著一絲茫然，“精打細算到這種地步，總是令人覺得奇怪。”
我鬆了口氣，還以為多大的事，“搞不好以前人家是個風水大師，特意看的。”
“或許吧。”他不置可否道，“不過那姓王的道士也有問題。”
王學文？
“他怎麽了？”
“茅山派和白雲觀理念不同，他卻能同時成為兩家弟子……總覺得很不合理啊？”
我分明記得曲士道最開始看到王學文送我的符還說沒事呢！“可王學文也說自己是掛名弟子了，應該是不算特別重要的弟子，所以沒關係吧？”
“……掛名弟子……”他難得皺眉，“我總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麽……”
曲士道也有遺忘的東西？
“別想了，睡覺睡覺。”坐了一天的車，其實很疲勞的。
困意襲來，躺在床上，我舒服地喟歎一聲，難得曲士道今天沒有鬧我。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什麽聲音響在耳邊，有些縹緲，有些虛，好像是鈴鐺聲，間隔很長，一聲一聲慢悠悠地響著，叮——鐺——叮——鐺——
我側過頭，鈴鐺的聲音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許多人的竊笑聲。
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一群人在笑，那笑聲從低到高，又由高漸漸散去，慢慢響起嬰兒的啼哭聲，老人無力的喃喃，男人憤怒的咆哮，女人絕望的尖叫——
我被驚醒了，渾身是汗。
我摸著胸口，心跳得有些快。
額頭被人撫上，曲士道坐在床邊，一臉嚴肅。
“你做噩夢了？”他問。
我做噩夢了嗎？
我想了想，並沒有任何畫麵感。
但那股莫名其妙的人聲仿佛仍然停在耳邊，留有餘響。
我搖搖頭，“我聽到了一些聲音……”
“聲音？”
“有鈴鐺聲，有一些人的笑聲，還有人哭，有人尖叫……”我越往深處迴憶，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有人在搖驚魂鈴。”曲士道皺眉。
“驚魂鈴？”
“快問問沈玦怎麽樣了！”
我連忙照做，在腦海中唿喚沈玦。
“我沒什麽事。”
她很快迴複我，“除了有些壓抑，倒沒別的了。”
曲士道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一般驚魂鈴總是對這些鬼魂會產生挺大的負麵影響，沒想到沈玦受到的影響不算大，或許這裏邊有她是厲鬼的原因吧。”
我鬆了口氣，隨即想到了什麽，“你說沈玦是厲鬼所以
沒什麽問題，那如果不是厲鬼呢？隻是普通的鬼魂呢？”
“很可能會發狂，若是附近有八字輕的人在，恐怕會被他附身。”
曲士道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一聲男人的尖叫，對，男人的，尖叫。
是小劉！
小劉身邊可是有趙實這個鬼在啊！
我聽到這尖叫，立馬套上兩件衣服就衝去了小劉的房間。
等我衝到的時候，小妍已經在他房門口了，門大開著，她卻沒有進去。
聽到我的聲音，她轉頭看我，一臉驚魂未定，
“怎麽了？”我問。
她搖了搖頭，伸出手指向房內——她的手指都在顫抖——我看向房內，一片昏暗，什麽都看不到。
我吞了吞口水，沒有再繼續耽誤時間，直接走進了房間。
剛走進房間裏，我才發現這房間的窗簾被緊緊地拉上了，同時我看到小劉背對著我站在角落裏。
“小劉？”
我試探著叫他。
他沒應我。
“怎麽不開窗戶？”
我慢慢接近他。
他依舊沒有迴應。
直到我走到他身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仿佛才有知覺一般，身子顫動了一下，然後緩慢地轉過身來——那張臉並不是小劉的，而是趙實的！
“你！”
我驚慌不已，往後退去，一時著急摔倒在地。
“語冰你怎麽了？”小妍在屋外聽到我的動靜，竟然直接就跑進了房裏。
她一進來便看到趙實站在我麵前，“孔方？你怎麽了？”
“小劉他被趙實上身了。”我解釋道。
急的她眼圈都紅了，卻又不敢對“趙實”做什麽。
“趙實”看了看小妍，又低頭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他眼裏看到了一絲畏懼？
“他雖然被上身了，但是還留有理智。”曲士道站在一旁說道。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趙實”這會兒開口說話了：“帶我去見我母親。”
我與小妍麵麵相覷，小妍抹了一把眼睛，“我們原本就是來看望你母親的，你得從孔方身體裏出來才行！”
“趙實”搖搖頭，“我也沒辦法出來。”
“你怎麽不能！”小妍急了，這時竟然不管不顧地上前抓住“趙實”的肩膀，嚇得我趕緊一把拉住她，同她解釋驚魂鈴的事，她這才放手。
“那怎麽辦？”她問。
趙實一直沒被拘魂使者帶走，恐怕就是想見母親的願望太過強烈，隻要滿足了他的心願，他肯定能離開！
“帶他去見他母親。”
小妍神情掙紮了一會兒，最終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她扭頭看著“趙實”，“你得保證不能傷害到孔方！”
“趙實”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出了這種事，我們也不敢留下“趙實”一個人待著，隻得一齊在房間裏等，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王學文從外頭迴來了。
他看到“趙實”十分驚訝，“這兒祭祖是肯定會搖驚魂鈴的，我就是考慮到這種情況才給了你們一人一張符，小劉沒隨身帶著我的符嗎？”
難怪沈玦沒受太多影響，除了她自身是厲鬼外，恐怕也有王學文的符的幫助在裏邊吧？那小劉？沒道理小劉帶了他的符會出事啊？
“呀！”小妍驚訝地叫了起來。
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發現她站在門後。
“怎麽了，小妍？”
小妍苦著一張臉，“孔方把符貼在這了。”
我：“……”
王學文：“……這就沒辦法了。”
“我們明天一早就起來去找趙實的母親吧，早早替他了卻心願。”我歎了口氣。
小妍麵上的擔心就從沒卸下去過，“那孔方被附身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王學文眉頭一皺，“短時間內還好，時間長了，對他身體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負麵影響，小劉又是個八字輕的……”
“不過好就好在，這趙實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鬼，對人體的影響不會太差，離開小劉後，他多休息幾天就能恢複過來。”
小妍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們先迴房休息吧，明天一早去找他母親，以防萬一，我今晚就陪著他了。”
我和小妍這才得以離開小劉的房間。
迴到房間後，我心裏總有股揮之不去的不安。
“你還是早早休息的好。”見我久久不閉眼，曲士道提醒到。
“我很在意，小劉之前發出過一聲尖叫。”
是什麽讓一個男人發出那樣的尖叫聲？
除了小劉外，我突然就想起另外一件令我在意的事。
“那驚魂鈴怎麽對你沒用？”
我衝著曲士道眨巴眨巴眼睛，同樣是鬼，怎麽感覺曲士道級別特別高？！
他笑了笑，“我確實與其他鬼不是一個級別的，畢竟我和你結了冥婚。”
從以前我就很在意這點了，“結了冥婚會很厲害嗎？不是說冥婚是許多鄉下的傳統嗎？”
“會有許多差異的。”他說得內容有些神神秘秘的，語氣卻透著些許感慨，“你都忘記冥婚的事了，以後你會記起來，那時候你就知道為什麽不同了。”
“為什麽每次都是說我以後會記起來？”我不解。
“不可說，不可說。”
我還想再問什麽，他直接大手一伸，蓋在我的眼皮上，“快睡吧。”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有什麽魔力，我被他的手遮住視線，竟然就這樣在黑暗中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我又聽到有什麽聲音響在耳邊，是之前那熟悉的鈴鐺聲，間隔很長，一聲一聲慢悠悠地響著，叮——鐺——叮——鐺——
我側過頭，鈴鐺的聲音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男人低沉的哭泣聲，緊接著是一個老婆婆的哭泣聲。
他倆的哭聲一左一右環繞在我耳邊，由遠至近，從小到大，竟然活生生把我吵醒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昏暗。
現在還是晚上？
我坐起身，背上全是汗。
又是夢？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曲士道的身影。
“曲士道？”我試著叫他。
沒有迴應。
突然，夢中所聽到的那個鈴鐺聲，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