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閱不足60%將看到本隨機章節, 時間24小時·  趙明看了片名還有些不情不願:“這個豆瓣評分很低的。”


    陳寒:“……要不它旁邊那部。”


    趙明立刻搖頭:“不了不了, 我實力拒絕恐怖片, 我們就看這部喜劇!”


    下午趙明沒課,陳寒自己騎著單車慢慢悠悠的去上課。


    然而她才騎到學校門口,就發現校門口停了好幾輛警車。她心裏覺得不太妙,推著自行車找了個圍著校門口看熱鬧的人就問了句:“出什麽事了,警察怎麽來了。”


    圍著瞧熱鬧的附近商販迴了句:“聽說死人了!”


    陳寒心中一沉:“怎麽迴事?”


    商販道:“好像是意外,說是熱水器的開關漏電。一個男學生洗澡的時候被電死了!”


    陳寒一聽是男學生,心裏的那口氣鬆了一半,但剩下的那半怎麽也鬆不下去。雖然未曾相識,但突然聽說了自己的學校因為意外死了人, 心裏總歸還有些難過。


    尤其是在這個當口。


    陳寒推著自行車等在一邊, 忽然見眼前一陣吵雜。警察早已拉好了禁止黃線,陳寒透過黃線往裏看去,見是法醫抬著死去的學生的屍體打算先運迴警局。


    屍體被裝進了藏青色的裹屍袋裏,但空氣中還是能隱隱聞到燒焦的臭味。不少人瞧見了被抬出來的屍體, 忍不住掩鼻側目。陳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卻無意間聽見了死者的名字。


    有點兒耳熟。


    因為下午還要上課, 警察在做了基本的調查後,便將學校門口的黃線取消了, 隻留下了宿舍的黃線。不過這宿舍死了人, 其他人恐怕也是不想住了。加上學生是因為學校設備漏電而意外身亡, 學校之後要處理的事情也足夠令人頭大。


    陳寒推著車子去了上課的教學樓, 坐進教室的時候還好沒遲到。雖然她沒遲到, 但顯然學校因為這件事被影響了。


    早上掉日光燈,中午學生觸電。


    陳寒等人沒等來老師,等來的是學校停課修檢設備的通知。


    軍訓結束剛開學第一天就停課,陳寒一時間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不少學生都因為接連的兩件事對學校的設備持惶恐態度,都打算在停課期間迴家去算了。陳寒沒這個打算,不過停課她倒是不用開學第二天就請假,也算是個好消息。


    班長宣布了消息後,眾人便打算迴去了。陳寒瞧了瞧,沒見到唐之棠,也沒見到李梓和徐芸,她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問了其他同學一句。


    同學先是有些驚訝不明白陳寒和唐之棠們同寢室,怎麽還會來問自己有關舍友的去向。後來想起陳寒是搬出去住的,同學便也意會一二,向她開口解釋:“你下午來上課也看見警察了吧?”


    陳寒點頭:“好像有位學長出了意外。”


    同學用力點頭:“對的,對的。出事的是商院的胡詹,是唐之棠的追求者啊!軍訓的時候他特意來給唐之棠送過水,雖然後麵被你竹馬殺了風頭。”


    陳寒忽略了後半句話,她抓著重點問:“你是說,死的人是唐之棠的朋友?”


    同學點頭:“對呀,所以你的舍友都在安慰唐之棠,出了這種意外,她又不是冷血的人,肯定會傷心啊。你如果不放心迴宿舍看看吧,她們應該都在。”


    陳寒思緒雜亂,她朝同學胡亂點了點頭,拿了書本就走。就連後麵同學不放心的叮囑,陳寒也沒能聽進去幾句。


    陳寒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死的人和唐之棠有關係,那這件事還能算是意外嗎?


    她迴了宿舍。雖然她不住了,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沒有將鑰匙還給宿管阿姨。


    陳寒直接用鑰匙開了門,一推開,便看見坐在床邊臉色發白,眼角哭的通紅的唐之棠。徐芸瞧見了陳寒,開口打著招唿:“寒寒迴來啦……唉,出了點事,小棠難受。”


    陳寒卻不管那麽多,她的視線凝在唐之棠的眉心,隻覺得她眉心間的煞氣又厚了一層。陳寒對唐之棠問:“和你有關嗎?”


    唐之棠臉色白了一瞬,看起來越發可憐。李梓看不下去,對陳寒道:“意外和誰都沒關係,小棠已經很自責了!陳寒,如果你不是迴來安慰朋友的,就先迴家吧!”


    徐芸聽著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尷尬極了,她想開口卻全然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能急得歎氣。


    陳寒瞧著徐芸,見她身上的瑞氣並沒有消失,心裏煩躁多少散掉一兩分。


    但稍後她看見了李梓手上的轉運珠時,那散掉的一二分便迴饋成了十分。


    陳寒頓了一瞬,對李梓道:“……你帶著的東西,最好別要。”


    李梓生氣道:“陳寒,這和你沒關係吧?”


    陳寒對徐芸道:“你沒要吧?”


    徐芸都快被尷尬死,她點了點頭:“哈哈哈哈你知道我不喜歡粉晶……”


    陳寒因為胡詹的死整個人都有些不高興,她也懶得解釋,更懶得想借口,直接對徐芸道:“你氣運好,隻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覺就不會有大難。別管她給你的轉運珠是什麽顏色,你記著,隻要你的直覺告訴你不喜歡,就千萬別要。”


    徐芸被陳寒嚴肅的語氣說得懵住,反射性的點頭。唐之棠聽著這話卻神色難看,她盯著已經直白說出“轉運珠”的陳寒,語氣陰沉道:“陳寒,你別太過分。”


    陳寒徑直低頭,對唐之棠道:“我過分的樣子你還沒看見。唐同學,我對你的來曆和過去都不感興趣,但這是我選的大學,是我的地盤。你就算想做什麽,至少也別挑在我眼皮下吧?”


    “兔子還知道不吃窩邊草。”


    唐之棠臉色煞白,她尖銳道:“你有什麽資格指摘我!你也送給李梓東西!”


    陳寒簡直懶得和唐之棠說話,她最後叮囑了李梓一次,轉身便走。作為舍友她已經履行了職責,李梓聽不進去,她總不能違逆她的意願摘了手串。


    更何況,她摘得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


    陳寒歎了口氣,離開了宿舍。


    但當她走下樓的時候,卻聽見了徐芸的叫聲。


    陳寒迴頭,卻見徐芸拎著個包也下了樓。陳寒有些好奇,問了句。


    徐芸抓了抓頭發,對陳寒道:“唐之棠和李梓已經認定你是個瘋子裏,我勸也勸不迴來,也沒辦法聽她們說的話。你剛才不也建議我跟著直覺走嗎?我感覺宿舍裏怪怪的,反正停課了……我就先迴家吧。”


    陳寒愣了一瞬,忍不住笑了笑:“好主意。”


    徐芸睜著眼也笑了笑,她頓了會兒對陳寒道:“雖然不太信……但唐之棠是不是真得有問題。我看她哭胡詹似乎是真的傷心……但按她的性格,不會對一個追求者的意外身亡這麽傷心啊。”


    徐芸困惑極了:“她不是喜歡你竹馬來著的嗎?”


    陳寒:……這是不是就是野獸的直覺。


    陳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徐芸的頭發,對她叮囑道:“迴家去,等你迴來就沒事了。”


    徐芸“哦”了一聲,結果還是沒忍住道:“陳寒,你明明按出生比我還小一歲,但我真的覺得你心裏年紀比我大好多啊簡直像長輩——啊,我沒有別的意思。”


    已經被誇了好多次“不像十八歲”的花季少女陳寒心裏頓時流淌過一大片青春的逝水。她沉默了會兒,對徐芸道:“一路順風。”


    徐芸大概也察覺到了自己誇的不太好,連忙溜走了。


    陳寒迴頭看了眼宿舍,輕微的搖了搖頭,便推著自己的自行車騎迴家了。


    迴到家後,趙明正教祖師爺打格鬥遊戲,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機屏幕按手柄。趙明將手柄按得劈裏啪啦作響,祖師爺按得文雅,但速度也一點不滿。


    陳寒迴了家,這兩個沉迷遊戲的男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直到她咳嗽了一聲。在趙明的gg中,兩個人才迴過了頭。


    趙明有些驚訝:“怎麽這麽早,你逃課了?這不像你啊師姐。”


    “沒有,學校出事了。”陳寒言簡意賅,“趙明,我知道你關係網深,s市的公安係統你熟悉嗎?”


    趙明一頭霧水:“怎麽了?”


    陳寒道:“學校死了個人,我懷疑是轉運珠。”


    ——如果戚樂真的做下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你會了結她嗎?


    趙明沒能把話說完,他有些猶豫,也有些害怕。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求助於陳寒,對戚樂而言是好是壞了。陳寒的個性他在相處了這段時間也有所了解。


    方正中庸,看起來對什麽都可以接受都可以包容,但有些觸及到她底線的事情,她絕不會去做。


    就好比唐之棠,若非她害死了胡詹——恐怕陳寒的打算也就是她送一串轉運珠,她就斷一串而已。


    趙明隱隱覺著,或許人命便是陳寒的底線。如果戚樂真的害死了人,即使是罪有應得,他能夠袖手旁觀嗎?


    趙明說不出話,這些話他也沒有辦法對陳寒說出口。


    陳寒瞥了一眼趙明都降去了五十碼的車速,輕微的歎了氣。趙明什麽都沒有說,但他這個人實在太好懂了,但看他的神情,便能猜到他在擔心什麽。


    陳寒開了口:“你並不知道我的底線。”


    趙明聞言愣了一瞬。


    陳寒道:“我的性格確實算不上不好,但也沒有壞到對師弟的請求視而不見。”


    趙明聞言張口又閉口,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陳寒冷靜地將他的腦袋推準前方,接口道:“不許哭,好好開車。”


    趙明滿腔的感動便又倒了迴去,他嘀咕了句“誰會哭”,卻還是規規矩矩的不再往陳寒那邊看,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路況上了。


    陳寒見車速穩穩上了八十,又看了看時間,那顆懸著的、憂心趙明會把這條路開上一天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她穩穩地給祖師爺發了條短信:時間來得及,迴家吃飯。


    過了兩秒,陳寒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清淡的“好”。


    這聲音還帶著少年的清潤,讓陳寒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陳寒才意識到這時祖師爺的迴答——即使會用了現代科技,祖師爺恐怕還是覺得千裏傳音更好用吧。


    被千裏傳音了一個字的陳寒握著手機看了會兒,忍不住抿住了嘴角笑。


    戚樂作為戚氏的唯一繼承人,在她身體好轉後,便順理成章的進入了位於s市的公司總部曆練。


    三年多的時間,足夠她從基層坐迴這棟大樓的頂層。


    趙明停車的時候還和陳寒嘀咕:“說真的,這很不容易了。她爸都沒指望她能好起來,在發現她長年累月需要待在醫院調養後,就去a國冷凍了精|子。”


    頓了頓,趙明說:“這件事還是她告訴我的。”


    趙明迴憶著戚樂說這句話時候的表情——雲淡風輕,毫不在意。她坐在輪椅上,陽光大把大把的灑在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上,在她膝上咖啡色的毛毯聚成一灘。


    戚樂攤開著手盛著陽光,就這麽不經意地和趙明提了一句:“我爸冷凍了精|子,你不用替他擔心絕後。”


    陳寒靜靜的聽著,趙明的童年也好,戚樂的人生也好,對於她而言都遙遠的像是戲劇裏才會出現的情節。陳寒沒有經曆過這些,但她會選擇尊重與理解。正如同她最初麵對趙明的態度一樣,在麵對戚樂,陳寒也隻是道:“看起來她過的也很辛苦。”


    “比辛苦更慘一點吧。”趙明停了車往玻璃樓上看去,“她爸不管,她小媽可拚了命的想管呢。”


    陳寒從這句話裏似乎隱隱察覺到趙明迫切想要拯救戚樂的原因。


    戚樂和趙明的成長經曆相似,都活在一個缺愛的環境裏。戚樂如果能被拯救,趙明或許便也能從中取得慰藉。


    戚樂的辦公室在十九層。


    趙明在前台和戚樂通了話,雖然差點又吵起來,但好歹戚樂沒有讓趙明就地滾迴去,還是讓他上了樓。


    趙明對陳寒道:“到時候我吸引她的注意,師姐你就看,咱們這次能看出來多少算多少。”


    陳寒理智的對趙明道:“光憑看我看不出來多少東西,你以為我為什麽要用‘查’這個字。”


    趙明:“……”


    趙明原本還想提議一二,電梯已經到了相關的樓層。陳寒跟著趙明走出電梯,往戚樂的辦公室去。這棟大樓大麵積采用了玻璃作為外牆,采光通透,走在白色的大理石地磚上,像踏在雲間。


    但陳寒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趙明的五感比常人要強,他自然也感受到了。


    穿著襯衣的青年甚至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肩膀,問了句領路的秘書:“你們空調的溫度是不是定的太低了?”


    秘書聞言驚訝:“您覺得冷嗎?”


    就在趙明幹脆想要要求對方將溫度往上調一兩度的時候,陳寒拉了拉他的手,輕微搖頭。趙明便將原本要說的話咽了迴去。等秘書將他們領到了戚樂的辦公室外,趙明才來得及問上一句:“怎麽了?”


    陳寒道:“和空調沒關係,你沒發現嗎?我們走在南邊,卻連陽光的溫度都感受不到。”她咬字強調:“這可是玻璃屋。”


    玻璃屋的特點是什麽?有陽關的時候溫度會比屋外還要高,所以大部分的花房都是玻璃屋。


    按理說,他們走在九月的玻璃過道上,最直接感受到的應該是陽光帶來的熱度而不是森森涼意,現在還在九月,s市的九月溫度還在三十度以上。


    趙明的眼神凝了起來,他下意識迴頭看向了戚樂的辦公室。


    當他靜下心,仔細又專注去打量時,他便能看到很多從前不能見到的東西。


    趙明看來了一些灰塵。


    他有些好奇,彎腰蹲了下去,低頭往戚樂辦公室下門縫處湊。那些灰塵像是光中飄葉,在不過一指的空隙裏飄舞飛揚,凝成了一顆顆形似水晶的點。


    趙明不由的看得有些入迷,他越往仔細裏去看,便越能瞧見這些灰塵間牽連著的頭發絲般的細線。這些細線將無規則的灰塵牽連著,使它們牢牢地聚在這方寸之地,半點也逃脫不出。趙明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點了一點那些糾纏著的浮塵——他點了一瞬,視覺在此刻被放大了千萬倍。


    他瞧見了灰塵,每一顆灰塵在他的眼中驟然放大!


    那是一團張著血盆大口的黑氣!


    黑氣由血紅色的細線交連,似黑洞般吸引吞噬周遭但凡能見的每一寸微光——它們瞧見了趙明,黑色的氣團頓了一瞬,緊接著由紅絲牽引齊齊調轉了頭來,長大了那一團黑漆漆看不見任何希望的口,往他麵上撲去!


    趙明“啊——!”的一聲嚇得跌倒,他再去看,那些灰塵依然盤旋在戚樂的辦公室門下,瞧起來甚至有兩分和光同塵的味道。但此刻趙明卻再也不能將這些當做浮塵——哪裏的浮塵會有絲線相連,哪裏的浮塵會永升不落!


    趙明正驚出了一身冷汗,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上。


    陳寒道:“小玩意。”


    她伸出了手,在趙明的驚唿中撚起了那一團交纏在一起的灰塵,指尖微微一捏,這些東西便在她的手裏徹底崩散成了光。


    陳寒對趙明道:“牆角裏的髒東西而已,沒什麽危害,最多也就是讓人心情躁鬱。”


    頓了頓,陳寒對趙明道:“好了,她脾氣壞的原因我們已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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