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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 周圍的嘈雜與熱鬧像是被自動屏蔽了一般, 眼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看什麽呢, 這麽入神。”
陳洲完全走到她的跟前, 她都好沒有反應過來, 眼神至今都是迷茫著的, 直到他的聲音響起來, 江鹿這才猛然反應過來。
“還不舒服？”
江鹿搖頭。
陳洲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遞了一杯飲料遞給她。
還是溫熱的, 握在手心帶著暖人的溫度。
“喝一點，會舒服一點。”
江鹿吸了一小口, 表情有些奇怪。
“是紅糖水？”
陳洲用拳頭捂住嘴，微咳了一聲。
“嗯。”
江鹿見他的模樣，像是明白了什麽, 明明在口腔蔓延著紅糖甜味像是順著食道, 一直一直到了心髒, 她嘴角不由的朝上微揚。
“這裏是什麽？”她指了指他手裏拎著的一個塑料袋。
陳洲將塑料袋塞進她的懷裏，江鹿看了一眼, 裏麵隻有一條幹淨的毛巾。
“沒有那個？”
“嗯。”
“那怎麽辦？”
江鹿不禁有些著急，沒有那個她怎麽……
“用毛巾墊吧。”陳洲說道。
用毛巾墊？
“下來。”
江鹿僵了一下, 她……怎麽下去？
不用看，她都知道, 他的摩托車坐墊上現在肯定都是血漬, 想到這裏, 她就挪不開屁股。
“怎麽了？”
“我……”
真的難以啟齒。
“先下來, 距離家還有一段路程呢，你難道就準備這樣坐著？”
“可是……”她沒說完的話在陳洲的眼神中被扼殺。
磨蹭了幾秒，她還是乖乖的從摩托車上下來。
她隱約的感覺到校裙的濡濕，看了一眼坐墊，上麵果然是一灘血漬，空氣中隱隱的傳來一陣血腥味，她下意識的看了陳洲一眼。
他會不會很嫌棄，畢竟她弄髒了他的摩托車。
可是她看過去的時候，陳洲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隻見他從塑料袋裏拿出那塊幹淨的毛巾。
“你要做什麽？”江鹿有些緊張的問。
她話剛問完，便看到陳洲將那塊幹淨的毛巾方方正正的放在坐墊上麵。
“上去吧。”
江鹿看著坐墊上的毛巾，有些驚奇，就這樣墊上去？
“摩托車的皮墊涼，墊一下會好點，等到了上麵超市再去買。”陳洲結實道。
“噢。”
江鹿坐了上去，隔了一層毛巾，果然舒服了很多。
“坐穩了。”
“穩了。”
江鹿一手攥著陳洲的衣服，一手捏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紅糖。
溫熱的紅糖下肚，整個胃部都暖和了不少，就連小腹的脹痛感也緩解了很多。
她看著他的後腦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很想摸摸，但是她也就是想想而已，還不敢真正的付出行動。
過了會，江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為什麽陳洲可以做的這麽周到？
有是紅糖水，又是毛巾，又怕她受涼……
陳洲三十多歲的人了，不可能沒有過女朋友。
一想到他曾經也那麽體貼的照顧過別的女人，她心裏便不是滋味，有些酸。
她咬著吸管頭，吸管都被她咬癟了。
陳洲正專心的開著車，突然聽到後頭傳來江鹿悶悶的聲音。
“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什麽？”他有些茫然。
“我說你連女人的事情都了解的這麽清楚，肯定都是前女友教的好啊。”
陳洲，“………”
他前女友，那好像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吧？
到現在為止，他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陳洲減慢速度，將車停在一家超市門口。
“在這裏等我。”
“嗯。”江鹿咬著吸管點頭。
*
陳洲走進超市，小超市，沒幾個人。
他直接朝女性用品處走去，他看著貨架上各式各樣的衛生巾。
剛才忘記問她用哪一款呢，所以他便隨意的挑了幾款。
陳洲將衛生巾放在收銀台上，“結賬。”
收銀員抬頭瞄了一眼陳洲，臉蛋有些紅。
這一看就是幫女朋友出來買衛生巾的，怎麽現在買衛生巾的男人都那麽帥，之前那個也很帥，隻是他那個女朋友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位的女朋友是怎麽樣的？
陳洲皺著眉頭看著收銀員，從剛才到現在，她就這樣一直捏著一包衛生巾，不掃描，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側頭看了一眼外麵的江鹿，小姑娘坐在後座上，正喝著紅糖水，看起來乖乖的樣子。
“結賬。”他側過頭來，對發呆的收銀員重複了一遍，稍微加重了語氣。
收銀員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自己手裏捏著的衛生巾，頓時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這樣全部都要嗎？”
“嗯。”
她趕緊動作麻利的掃描，“一共八十三元。”
陳洲從皮夾裏掏出一百遞給她。
收銀員接過錢，給他找了零，並將東西裝好遞給他。
陳洲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便轉身離開。
“買好了？”
“嗯。”
陳洲將黑色塑料袋塞進她懷裏，“拿好了。”
“哦。”
外麵傳來一陣摩托車點火的聲音，收銀員下意識的朝外麵看去。
剛才買了衛生巾的男人正在踩摩托車油門，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還真的是給女朋友買的，他的身後坐著一個女孩。
長頭發，手裏抱著飲料瓶，看不清具體容貌，但是給人乖乖的感覺。
隻是……如果她沒有看錯，女孩穿的應該是二中的校服吧？
老牛吃嫩草？
“小曼姐。”正出神中，一個紮馬尾的姑娘從後麵走出來。
聞言，喚做小曼的收銀員轉過頭來，看著過來的女孩笑了笑。
“青青，怎麽出來了，肚子餓了？”
“有點。”唐青青摸了摸肚子。
“小曼姐，你剛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唐青青走到櫃台前，好奇的問。
“沒啥，就是有些感歎。”
“為啥？”
“現在的男人都好體貼，親自給女朋友買衛生巾，就在剛才，而且還是大叔蘿莉配，那個萌呢。”
“大叔蘿莉，小曼姐，你啥時好這口了？”
“養眼就成，年齡啊什麽都不是問題。”
“好吧，不說這麽多了，曼姐，我想吃關東煮。”
“行，給你盛點。”
*
江鹿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這十九年來，還從來沒有這丟人過，想想都覺得臊的慌。
她此刻趴在陳洲的背上，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想到上次他第一次背她的時候，她還頗為享受，但是在剛才，她哪裏還敢享受啊。
她已經弄髒了他的後座，可不想再把他的衣服給弄髒。
可能是尷尬，一向話多的她此時也安靜到不行，她不說話，陳洲自然也沒有說話，他就這樣沉默的將她背到八樓。
“迴去吧。”陳洲將她放下來。
“嗯。”江鹿埋著腦袋點點頭，轉過身便開門，她現在簡直連聲再見都不敢說。
進門之後，江鹿也顧不上其他，快速的朝臥室跑去，拿著換洗衣服一頭紮進衛生間。
出來之後，渾身都舒適了不少，墊上之後，她才有了安全感。
正擦拭著頭發，她突然聽到對門傳來一陣開門聲，她下意識的走過去。
打開門，兩人迎麵撞上。
“你幹嘛去？”她開口問道。
可是問完之後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因為她的視線落在他手裏拎著的水桶上，水桶裏還有一塊毛巾，這架勢，他去哪裏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那個……去洗車嗎？”
“嗯。”陳洲點點頭，便朝樓下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江鹿開門走了出去。
江鹿壓根沒有意識到，她穿的是睡衣睡褲。
胸脯微微鼓起，隱隱的突出兩點，露在外麵的大腿又長又細，白的晃人眼。
陳洲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一瞬間翻雲覆雨，握著水桶的手不由的收緊，隱隱顯現出發白的骨節。
空氣一瞬間熾熱了好幾個度，一陣口幹舌燥，而當事人卻還一副茫然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狼狽的別過臉去。
“去可以，先迴去套一件衣服，別受涼。”
“那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嗯。”
江鹿快速的朝臥室跑去，生怕陳洲不等自己，隨便套了件衣服便朝外麵跑去。
“走吧。”
江鹿甩上門跟了過去。
江鹿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纖細的手指間無意識的轉動著一隻簽字筆，側頭看著樓下的那棵桐樹，被風淩亂的刮了一夜。
她有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這期間，她敲過他家幾次門，可都沒有人應，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嫌她煩不想理她，正失落著，卻聽樓下擺攤的阿婆說，812的這小夥子整天早出晚歸。
原本失落的心不由的慶幸了幾分。
慶幸的是敲門沒人應是因為他不在家而不是嫌她煩。
金橘一進教室，便看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的江鹿。
她自成一派，仿佛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作為學習廢的領頭者，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中的一句話。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
這裏的"我"指的便是江鹿。
曾經的江鹿跟她不一樣。
她是學校所有老師捧在心尖上的人兒。
學習好，長的好，家世好，他們閑暇之餘口中的“三好生”。
二中的分化很明顯，主要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是學習好的好學生。
而第二類就是學習差的壞學生。
很顯然，江鹿是好學生。
而她是壞學生，而且還是壞學生的“頭”。
這兩類人雖相互厭惡，卻一般來說也不會發生衝突，因為大家都互不幹涉，你玩你的，我學我的，你別打擾我，我不麻煩你。
她跟她是兩條平行線，原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際，直到某一天的放學，她在外麵遊蕩了很久，在迴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她。
她背著書包，站在路邊，一縷青煙從她的白皙纖長的指間緩緩上升，短短的一節直線，最後被風吹到絲絲縷縷，形態各異。
那種東西，她不可能不熟悉。
就在幾分鍾前，她還抽過一根。
她驚愕至極，聞名二中的"三好生"居然也會抽香煙？
雖然驚愕，但那是她的事情，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於是她仰著頭，目不斜視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被她拽住了手臂。
若是別人，她老早就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但她是江鹿。
看著他, 周圍的嘈雜與熱鬧像是被自動屏蔽了一般, 眼裏隻剩下他一個人。
“看什麽呢, 這麽入神。”
陳洲完全走到她的跟前, 她都好沒有反應過來, 眼神至今都是迷茫著的, 直到他的聲音響起來, 江鹿這才猛然反應過來。
“還不舒服？”
江鹿搖頭。
陳洲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遞了一杯飲料遞給她。
還是溫熱的, 握在手心帶著暖人的溫度。
“喝一點，會舒服一點。”
江鹿吸了一小口, 表情有些奇怪。
“是紅糖水？”
陳洲用拳頭捂住嘴，微咳了一聲。
“嗯。”
江鹿見他的模樣，像是明白了什麽, 明明在口腔蔓延著紅糖甜味像是順著食道, 一直一直到了心髒, 她嘴角不由的朝上微揚。
“這裏是什麽？”她指了指他手裏拎著的一個塑料袋。
陳洲將塑料袋塞進她的懷裏，江鹿看了一眼, 裏麵隻有一條幹淨的毛巾。
“沒有那個？”
“嗯。”
“那怎麽辦？”
江鹿不禁有些著急，沒有那個她怎麽……
“用毛巾墊吧。”陳洲說道。
用毛巾墊？
“下來。”
江鹿僵了一下, 她……怎麽下去？
不用看，她都知道, 他的摩托車坐墊上現在肯定都是血漬, 想到這裏, 她就挪不開屁股。
“怎麽了？”
“我……”
真的難以啟齒。
“先下來, 距離家還有一段路程呢，你難道就準備這樣坐著？”
“可是……”她沒說完的話在陳洲的眼神中被扼殺。
磨蹭了幾秒，她還是乖乖的從摩托車上下來。
她隱約的感覺到校裙的濡濕，看了一眼坐墊，上麵果然是一灘血漬，空氣中隱隱的傳來一陣血腥味，她下意識的看了陳洲一眼。
他會不會很嫌棄，畢竟她弄髒了他的摩托車。
可是她看過去的時候，陳洲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隻見他從塑料袋裏拿出那塊幹淨的毛巾。
“你要做什麽？”江鹿有些緊張的問。
她話剛問完，便看到陳洲將那塊幹淨的毛巾方方正正的放在坐墊上麵。
“上去吧。”
江鹿看著坐墊上的毛巾，有些驚奇，就這樣墊上去？
“摩托車的皮墊涼，墊一下會好點，等到了上麵超市再去買。”陳洲結實道。
“噢。”
江鹿坐了上去，隔了一層毛巾，果然舒服了很多。
“坐穩了。”
“穩了。”
江鹿一手攥著陳洲的衣服，一手捏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紅糖。
溫熱的紅糖下肚，整個胃部都暖和了不少，就連小腹的脹痛感也緩解了很多。
她看著他的後腦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很想摸摸，但是她也就是想想而已，還不敢真正的付出行動。
過了會，江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為什麽陳洲可以做的這麽周到？
有是紅糖水，又是毛巾，又怕她受涼……
陳洲三十多歲的人了，不可能沒有過女朋友。
一想到他曾經也那麽體貼的照顧過別的女人，她心裏便不是滋味，有些酸。
她咬著吸管頭，吸管都被她咬癟了。
陳洲正專心的開著車，突然聽到後頭傳來江鹿悶悶的聲音。
“你以前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
“什麽？”他有些茫然。
“我說你連女人的事情都了解的這麽清楚，肯定都是前女友教的好啊。”
陳洲，“………”
他前女友，那好像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吧？
到現在為止，他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
陳洲減慢速度，將車停在一家超市門口。
“在這裏等我。”
“嗯。”江鹿咬著吸管點頭。
*
陳洲走進超市，小超市，沒幾個人。
他直接朝女性用品處走去，他看著貨架上各式各樣的衛生巾。
剛才忘記問她用哪一款呢，所以他便隨意的挑了幾款。
陳洲將衛生巾放在收銀台上，“結賬。”
收銀員抬頭瞄了一眼陳洲，臉蛋有些紅。
這一看就是幫女朋友出來買衛生巾的，怎麽現在買衛生巾的男人都那麽帥，之前那個也很帥，隻是他那個女朋友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位的女朋友是怎麽樣的？
陳洲皺著眉頭看著收銀員，從剛才到現在，她就這樣一直捏著一包衛生巾，不掃描，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側頭看了一眼外麵的江鹿，小姑娘坐在後座上，正喝著紅糖水，看起來乖乖的樣子。
“結賬。”他側過頭來，對發呆的收銀員重複了一遍，稍微加重了語氣。
收銀員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自己手裏捏著的衛生巾，頓時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這樣全部都要嗎？”
“嗯。”
她趕緊動作麻利的掃描，“一共八十三元。”
陳洲從皮夾裏掏出一百遞給她。
收銀員接過錢，給他找了零，並將東西裝好遞給他。
陳洲客氣的說了一聲謝謝便轉身離開。
“買好了？”
“嗯。”
陳洲將黑色塑料袋塞進她懷裏，“拿好了。”
“哦。”
外麵傳來一陣摩托車點火的聲音，收銀員下意識的朝外麵看去。
剛才買了衛生巾的男人正在踩摩托車油門，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還真的是給女朋友買的，他的身後坐著一個女孩。
長頭發，手裏抱著飲料瓶，看不清具體容貌，但是給人乖乖的感覺。
隻是……如果她沒有看錯，女孩穿的應該是二中的校服吧？
老牛吃嫩草？
“小曼姐。”正出神中，一個紮馬尾的姑娘從後麵走出來。
聞言，喚做小曼的收銀員轉過頭來，看著過來的女孩笑了笑。
“青青，怎麽出來了，肚子餓了？”
“有點。”唐青青摸了摸肚子。
“小曼姐，你剛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唐青青走到櫃台前，好奇的問。
“沒啥，就是有些感歎。”
“為啥？”
“現在的男人都好體貼，親自給女朋友買衛生巾，就在剛才，而且還是大叔蘿莉配，那個萌呢。”
“大叔蘿莉，小曼姐，你啥時好這口了？”
“養眼就成，年齡啊什麽都不是問題。”
“好吧，不說這麽多了，曼姐，我想吃關東煮。”
“行，給你盛點。”
*
江鹿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她這十九年來，還從來沒有這丟人過，想想都覺得臊的慌。
她此刻趴在陳洲的背上，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想到上次他第一次背她的時候，她還頗為享受，但是在剛才，她哪裏還敢享受啊。
她已經弄髒了他的後座，可不想再把他的衣服給弄髒。
可能是尷尬，一向話多的她此時也安靜到不行，她不說話，陳洲自然也沒有說話，他就這樣沉默的將她背到八樓。
“迴去吧。”陳洲將她放下來。
“嗯。”江鹿埋著腦袋點點頭，轉過身便開門，她現在簡直連聲再見都不敢說。
進門之後，江鹿也顧不上其他，快速的朝臥室跑去，拿著換洗衣服一頭紮進衛生間。
出來之後，渾身都舒適了不少，墊上之後，她才有了安全感。
正擦拭著頭發，她突然聽到對門傳來一陣開門聲，她下意識的走過去。
打開門，兩人迎麵撞上。
“你幹嘛去？”她開口問道。
可是問完之後她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因為她的視線落在他手裏拎著的水桶上，水桶裏還有一塊毛巾，這架勢，他去哪裏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那個……去洗車嗎？”
“嗯。”陳洲點點頭，便朝樓下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江鹿開門走了出去。
江鹿壓根沒有意識到，她穿的是睡衣睡褲。
胸脯微微鼓起，隱隱的突出兩點，露在外麵的大腿又長又細，白的晃人眼。
陳洲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一瞬間翻雲覆雨，握著水桶的手不由的收緊，隱隱顯現出發白的骨節。
空氣一瞬間熾熱了好幾個度，一陣口幹舌燥，而當事人卻還一副茫然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狼狽的別過臉去。
“去可以，先迴去套一件衣服，別受涼。”
“那你等我，我馬上就來。”
“嗯。”
江鹿快速的朝臥室跑去，生怕陳洲不等自己，隨便套了件衣服便朝外麵跑去。
“走吧。”
江鹿甩上門跟了過去。
江鹿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纖細的手指間無意識的轉動著一隻簽字筆，側頭看著樓下的那棵桐樹，被風淩亂的刮了一夜。
她有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了。
這期間，她敲過他家幾次門，可都沒有人應，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嫌她煩不想理她，正失落著，卻聽樓下擺攤的阿婆說，812的這小夥子整天早出晚歸。
原本失落的心不由的慶幸了幾分。
慶幸的是敲門沒人應是因為他不在家而不是嫌她煩。
金橘一進教室，便看到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的江鹿。
她自成一派，仿佛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作為學習廢的領頭者，腦海裏突然想起了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中的一句話。
"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
這裏的"我"指的便是江鹿。
曾經的江鹿跟她不一樣。
她是學校所有老師捧在心尖上的人兒。
學習好，長的好，家世好，他們閑暇之餘口中的“三好生”。
二中的分化很明顯，主要分為兩大類。
第一類是學習好的好學生。
而第二類就是學習差的壞學生。
很顯然，江鹿是好學生。
而她是壞學生，而且還是壞學生的“頭”。
這兩類人雖相互厭惡，卻一般來說也不會發生衝突，因為大家都互不幹涉，你玩你的，我學我的，你別打擾我，我不麻煩你。
她跟她是兩條平行線，原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際，直到某一天的放學，她在外麵遊蕩了很久，在迴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她。
她背著書包，站在路邊，一縷青煙從她的白皙纖長的指間緩緩上升，短短的一節直線，最後被風吹到絲絲縷縷，形態各異。
那種東西，她不可能不熟悉。
就在幾分鍾前，她還抽過一根。
她驚愕至極，聞名二中的"三好生"居然也會抽香煙？
雖然驚愕，但那是她的事情，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於是她仰著頭，目不斜視的從她的身邊走過，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被她拽住了手臂。
若是別人，她老早就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但她是江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