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夾帶著鵝毛大雪在皇城後山的山野間瘋狂肆虐,上官元疾腰間挎著暗影邪魔,右手捂著左手的傷口,黑白戰袍上的血跡已經被雪花衝淡了顏色,他在森林之上飛快的跳躍而行,快如烈風。.在白色濃鬱雪幕密布的天際下,如同一顆黑色棋子在跳躍。


    身後,一個人仿佛化作紅色巨星緊隨其後,一邊快速前進,身上一邊冒著紅色的熱氣和煙,以上官元疾的速度之快,居然沒能把他甩掉。


    從剛出了赤洪皇城進入後山開始,上官元疾就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他,一開始他以為是鐮鼬的人跟上來了,後來他才知道那個人不是在跟蹤他,而是在追趕他,並且那個氣息很陌生,更令他驚訝的是他居然沒有感受到那個人的魄。他陰陰一笑,猛的跳到了一棵樹上,身體快速躍上半空,同時將暗影邪魔拔了出來,黑色的劍刃朝著身後斬了兩斬,無形的劍刃十字斬切開了樹椏和雪幕,後者沒有躲閃,而是拔出漆黑的長刀,將劍刃十字斬硬生生的擋開,身體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這給了上官元疾可乘之機,隻見元疾的身體猛然躍上半空,仿佛化作一股黑氣,朝著北方極速逃走了。


    後麵的人似乎不甘示弱,在空中的速度也加快了,硬是又追上了上官元疾。


    上官元疾剛以為自己已經把那個人甩掉了,可沒想到才短短的半分鍾,連這個後山森林都沒有走出去,就又被那個人追了上來,所以他幹脆停在了半空,等那個人追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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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地科遠科陽所所艘考帆冷  東方子炎就站在他的對麵,兩人對立而站,風雪唿嘯聲穿過山林,如同幽魂在飄動,發出嗚咽聲。


    “上官元疾!你給我站住!”後麵的人身上燃燒著火焰,在大雪紛飛之下十分顯眼,遠遠的像極了東方烈,但這股氣勢又與東方烈有著天差地別。


    “子炎??”上官元疾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追了上來,越來越近,那張熟悉的臉越來越清晰,他瞪大了黑色的雙眼,感到不可思議。


    終於,那個人追上來了,果真是東方子炎,不等上官元疾反應過來,東方子炎猛的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兩個人都抓住了對方,廝打了起來,同時在空中失去重心,一並落到了被大雪覆蓋的森林下去了。


    幹枯的樹枝被層層壓斷,兩個人撲通兩聲摔到了雪地上。剛一落地,上官元疾就衝著東方子炎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將他一腳踢開了。


    “你來幹什麽!”上官元疾將暗影邪魔劃著地麵一掃,粉末一般的白雪紛紛揚揚。


    東方子炎捂著肚子扶著一棵樹站了起來,嘴角流出了血,因為長時間長途跋涉而大喘著氣,才被踹的那一腳不輕。上官元疾惡狠狠的一眼,起身就往森林深處跑去了,速度之快甚至踏雪無痕。東方子炎二話沒說馬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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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元疾!”


    上官一聽到東方子炎的聲音就一陣打怵,然後更快的在森林中逃竄著。


    “上官元疾!你給我站住!”東方子炎厲聲叫道。


    上官元疾在林海雪原中瘋狂的奔逃,被樹枝劃破了臉頰也沒有停下,最後,東方子炎還是追了上來,他一把撲了上來將上官元疾的腳腕抓住了,上官元疾狼狽地摔倒在了地上。


    終於,他不再逃了,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的,上官元疾翻過身坐在雪地中,手裏還抓著黑色的劍柄。


    “你……上官元疾……”東方子炎躲在地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指著他的胸脯。


    “對,我是上官元疾。”他瞪著黑色的眼瞳,表情漠然。


    “為什麽要成魔!”東方子炎一拳將他擊飛,上官元疾的身體直直的撞到了身後的一棵樹上,大樹上的積雪嘩啦啦的傾瀉而下,樹身發出崩潰的斷裂聲。


    上官元疾倒在雪窩裏,背靠有些彎曲的樹幹,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東方子炎大步大步的走了過去,雙手攥住他的衣服領子,緊皺眉頭的,同時又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眼淚忽然就淌了下來,“你上官元疾叛族,你想過後果麽!你想想西門滄月,想想你父親和阿姐,還有你失蹤多年的妹妹!他們哪一個不對你寄以厚望!”說著他用力的將上官元疾摔到了地上。


    “你少在這兒提上官飛狐,父親?他算什麽父親?他在乎過我麽?不光是我,當年雯雯失蹤的時候他擔心過麽?”上官元疾冷笑了一聲,“他身為家主不思進取整日沉迷於酒色,身為一個父親從沒有負起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當年在邊疆軍營中,如果不是他喝酒誤事,雯雯怎麽會失蹤!”


    “什麽?”東方子炎有些驚訝。


    “這麽多年了,你不提起來也許我早就忘了,今天你提起來了,我就好好跟你說說,上官飛狐是怎麽做父親的!”上官元疾嘴角滲出血絲,眼淚竟然在他黑色的眼眶中打轉。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我再也沒見過雯雯,天下這麽大,誰知道她被拐到了什麽地方,被擄走的時候她才五歲,也許她早就已經……”上官元疾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淚水已經滑了下來,滴落在劍上,馬上變成了冰渣,寒風凜冽,他蒼白的臉好似被凍結了。


    “可你知道你父親的苦心麽?”東方子炎突然問道。


    “苦衷?”上官元疾冷哼一聲,“他把我母親當成什麽了?我母親去世之後,就能成為他出去玩野女人的原因了麽?”上官元疾一甩手站了起來。


    “你不要避重就輕,天下沒有哪個父親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上官雯丟了,他也不想啊,你總不能怪他一輩子吧!”東方子炎大聲說道,“元疾,你醒醒吧,你去了黑石魔族這輩子就毀了,你難道忘了我們在百草穀時立下的理想了麽!你不是要以拯救人族為己任麽!”


    上官元疾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似乎在沉思,卻又有一些桀驁不馴的樣子。


    “你想想滄月,你成了魔族,你讓她怎麽辦?她的父親是黑石魔族害死的,你難道想讓她跟一個魔族結婚麽!”東方子炎厲聲說道,他聲嘶力竭,隻為了喚醒沉睡在上官元疾心底的一絲還未泯滅的人性。


    “西門滄月,算我欠她的,如果你見到她,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就說……我不能陪她繼續走下去了。”上官元疾默默地說。


    “你真的被蠱惑了,你被哈迪斯蠱惑了,你會淪為羅喉的戰爭工具的。”東方子炎指著他大聲說道。


    可上官元疾卻絲毫不為所動,反而十分冷靜的說道,“我說過,人族完了,人族不會有複興的那一天了,現在我才明白,當年獨孤霸為什麽會背棄自己的家族,甘心去蠻族為王,他當時說的對,人族已經沒有希望了!”上官元疾站在風雪中,大肆咆哮。


    “你清醒點!你一定是糊塗了……”東方子炎有些不敢相信,他試圖走過去接近上官元疾,卻被上官元疾拔劍攔住了,黑色的玄鐵劍刃指向了東方子炎的喉嚨,隻要東方子炎再往前走一步就會被黑刃刺穿喉嚨。


    上官元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你不用來告訴我這些,我之前的確很信任你,因為隻有你和月兒關心我,照顧我,但那隻是你的偽善而已,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活了,可我依舊拿你當我的兄弟,可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我……不會跟你迴去的,你快些走吧,我要趕著去魔界……我……我不想殺你。”剛剛說完,上官元疾咬了咬牙,然後就像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仿佛剛剛放下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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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不遠仇地陽戰戰艘方所孫  忽的一瞬間,上官元疾的身影在空氣中變得模糊了,仿佛化作了幽靈厲鬼,手中的暗影邪魔如虎添翼,將東方子炎找準的破綻點統統抵擋了迴去,毫無破綻,東方子炎被猛的抵擋迴去隻是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但他卻連手都震得發麻了。


    東方子炎就站在他的對麵,兩人對立而站,風雪唿嘯聲穿過山林,如同幽魂在飄動,發出嗚咽聲。


    “好啊,”東方子炎眼圈有些發紅,苦澀的笑了笑,他有些發紫的嘴唇微微顫抖,右手慢慢拔出了腰間的黑色長刀,左手拉起了白色袖袍的衣擺,用刀對準了,“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真的,今日……”說完,他一刀將衣衫斬斷,將白色的殘布扔了出去,瞬間被寒風吹走了。


    “今日你我兄弟恩斷義絕,就在此地割袍斷義!”東方子炎厲聲說道,聲音雖然洪亮,卻催人斷腸,聲淚俱下。


    上官元疾瞪大了眼睛,布隨風飄逝,躊躇了半晌,這才咬了咬牙,將手中的劍抬了起來,他聲音顫抖著說,“我沒想過跟你決裂,因為我還是把你當兄弟的……”他痛惜一聲,然後大聲說道,“罷!罷呀!”


    他聲音震懾蒼穹,雪花都被他身上湧出的魄力旋風吹散,空中一片白茫茫的雪片,突然,他猛的對著兩人之間的那塊地一劃,厚厚的雪地上被劃出一道深深地劍痕,“今日你東方子炎,跟我上官元疾,就此劃地絕交!永不複合!!”


    “從這一刻開始,你我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你跟老師跟飛狐叔叔,還有滄月都不會再有任何關係,因為你是魔,我們是人!人和魔是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的!”東方子炎金剛怒目,右手中的黑刀在空中猛的一揮,摩擦空氣發出了刷刷的響聲,他身上燃起了熔岩色的火焰,逐漸又變成了紫紅色,乾坤之眼泛起了洶湧的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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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跟我動手?你的身上一點魄都沒有,你不是對手的,而且就算是你的魄還在,你打敗過我麽?”上官元疾冷冷的說,但黑氣已經沿著他的雙手從肩頭冒了出來,就像一片黑色的毒蛇纏繞全身。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元疾,自從我們生分了之後,你就停滯不前,你哪裏知道我現在是什麽程度的力量?”東方子炎沒有多說,手中的黑刀在身體的帶動下已經變成了一條黑色猛龍,朝著上官元疾的麵門刺了過去。


    上官元疾畢竟是繼承了米修劍神訣的新任劍神,比起劍術東方子炎還是略遜一籌,東方子炎揮舞黑刀使出了龍的常用招式“見破荊棘流”!無數的黑刃刺了過來,但上官元疾早就做好了招架的準備。見破荊棘流是龍自創的“見破”術式,找準敵人的破綻後配合劍術能輕易完成擊殺或擊潰。


    忽的一瞬間,上官元疾的身影在空氣中變得模糊了,仿佛化作了幽靈厲鬼,手中的暗影邪魔如虎添翼,將東方子炎找準的破綻點統統抵擋了迴去,毫無破綻,東方子炎被猛的抵擋迴去隻是不到一秒鍾的時間,但他卻連手都震得發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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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不仇不地月由接結接羽我  上官元疾咳了一聲,繼續說道,“我告訴你,你不用來告訴我這些,我之前的確很信任你,因為隻有你和月兒關心我,照顧我,但那隻是你的偽善而已,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活了,可我依舊拿你當我的兄弟,可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我……不會跟你迴去的,你快些走吧,我要趕著去魔界……我……我不想殺你。”剛剛說完,上官元疾咬了咬牙,然後就像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仿佛剛剛放下了什麽。


    上官元疾因為身體剛剛完成了高速移動的劍術,太陽真火根本沒有沾染在他身上,但高溫灼熱了他的劍刃上,正在冒著煙,他唿了一口氣,用手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抹去了劍鋒上的高溫,緩緩說道,“劍神訣·厲鬼無妄,老師的見破對我沒有用。”


    說罷,東方子炎的左手手背右臉頰以及胸口上淺淺的爆出了血花,三道劍痕清醒明顯的出現了。東方子炎用拇指抹了抹臉上的血,熱熔般沸騰的血已經充斥了全身,他身上的太陽真火仿佛融入到了骨血之中,逐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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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一股奇妙的魄力從東方子炎的身上湧現出來,這股魄並沒有多麽強悍,也沒有多麽高的爆發力,相反,在陽剛中還夾雜著一種陰柔的感覺,就像陰骸的“混元陰陽訣”一樣,強中帶柔。


    “怎麽可能?”上官元疾的心神能清楚的感受到東方子炎身上的魄,“歸零的魄?陰魄和陽魄皆有!陰陽雜糅!這不是洪均才能做到的麽!”


    東方子炎唿吸吐呐,蒼穹之力仿佛就在手指尖洶湧,淡泊卻又硬朗,海一般深沉和洶湧!


    “來吧,上官元疾!今日你我決一死戰!”東方子炎握緊了手中的黑刃,大喝一聲說道。


    寒風中,勇士之魂從未破滅,兄弟決裂,當以兵戎相見,血濺七步,未知與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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