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澤舔舔唇,被說的有些心動了,不過這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他道:“我考慮考慮。”  半夜,柏墜迴到家,他嚐試著用精神力操控喪屍把他租的車運送迴來,廢了他一番力氣,好在結果是好的。  柏墜的精神識海是一片浩瀚的星空,他不知道擁有異能的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擁有精神力,但目前就他所得知的情況來看,其他人沒透露出關於這方麵的風聲,也不排除他們有,但他們還沒發現,畢竟現在才是進入末世的第三個月。  他的精神識海讓他又想起了剛來時的夢,也是這樣的一片星空,這仿佛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展澤沒讓他等太久,隔天下午就帶他進入了實驗室,研究藥劑的人員統一集中在實驗室的最裏層,核心人員加上柏墜一共有十三人,展澤帶他簡單的和大家打了招唿,他們繼續埋頭工作,裏麵放滿了血液標本。  柏墜和他說明白了,他隻想跟進解藥藥劑的進展,其他藥劑他不插手也不多問,配出新的藥方也不會私藏。  而研究喪屍方麵展澤還存有思慮,沒有和大家說,喪屍的危險性太大,一不小心就足以讓一整個基地產生眾大的損失。  卻不想,柏墜進入實驗室的翌日清晨,就綁了一隻喪屍進來。  清晨六點,大多數人還在睡覺,實驗室裏扛不住困意的人也趴在桌上稍作休息,實驗室的大門從外麵被人打開,冷風吹進來,桌上睡覺的人朦朧的睜開了眼睛。  大門口,柏墜逐步走進來,用帶有輪子的木板拖著一個龐然大物進來,當睡醒的那人看清了他身後的東西,霎時間就清醒了,發出了刺耳的尖叫。  “啊!!!”  其他人陸續被吵醒,同樣看見了柏墜身後拖著的喪屍,一隻被藤蔓綁滿全身的喪屍,轉過臉衝他們露出了一個微笑。  平靜的清晨,從驚嚇開始。  實驗室兵荒馬亂了一陣,形成了兩個陣營。  “你、你別過來!”穿著白大褂的人縮在一團,站在空間內離柏墜最遠的地方,抱團瑟瑟發抖。  “你們別怕,他已經被我綁好了。”柏墜側身露出毫無攻擊力的喪屍,言語中誠意滿滿,他特意召集了喪屍,選了一隻最近才死、麵目沒那麽可怖的喪屍過來的。  實驗室裏的人除了最開始那段時間見過喪屍,進了a城後都被保護起來了,打打殺殺和他們都不沾邊,這會受到的衝擊可謂是十分的大。  展澤到實驗室時,見到的就是因為喪屍被拒之門外的柏墜,他坐在門口,身邊還有一隻用綠色粗壯的藤蔓包成木乃伊的喪屍,隻留下一個腦袋在外麵,看上去還有幾分乖巧。  展澤頭疼的扶額,“你怎麽把這玩意帶來了?”  柏墜盤腿坐在門口,樣子倒是沒有半分狼狽,他道:“不是你說要研究喪屍的嗎?”  展澤:“我那是說可以考慮!”  “別考慮了,再考慮黃花菜都涼了,我喪屍都給你帶過來了。”  展澤看向喪屍,喪屍一張鐵青的臉幹幹淨淨,衝他歪了歪頭,一臉茫然。第126章 重生女主文6  好說歹說,是把喪屍給關進了實驗室的籠子裏,看在他一動不動的份上,大家權當裏麵是一具屍體,也就沒那麽有心理負擔了,都聚一塊商量著從哪方麵入手研究。  熙熙攘攘的街道,城門口聚了一堆人,仿佛在看什麽稀罕物,剛出了實驗室的柏墜隨手抓來一個人,一問才得知,魏強文迴來了,他們還帶迴來了兩卡車的大米,正在城門口交接呢,進行常規檢查。  突然,人群中一陣喧鬧,柏墜昂首看去,隻見驚慌失措的人群自發讓出一條路,他們臉上帶著統一的驚恐神色,尖叫聲、怒罵聲源源不斷。  在人群空隙間,一條棕色的藏獒衝破人群,歡騰的奔跑著,直直順著街道,朝柏墜的方向跑來。  大家驚唿聲中,還有一道被掩蓋的女聲。  “安安,迴來!別跑!迴來……”  “我的天!!!”  “它衝我過來了,啊啊啊,往後讓讓啊!”  它一身厚重的皮毛,身軀高大,十分健碩,少說也有一米五,一身長毛迎風招展,嚇得眾人無措相讓。  很快,柏墜所在之地的人退到了兩邊,柏墜還站在街道正中央,它直麵衝來,見柏墜不讓道,它後腿發力一蹬,正要從柏墜的頭頂奔過。  它是一隻變異的藏獒,彈跳能力自是不用說。  天空被烏雲蓋住的太陽堪堪露出一個角,柏墜抬頭,藏獒在他頭頂,光從它身上照射下來。  驀地,柏墜伸長手,拽住它的後腿,藏獒失力,從空中墜落,柏墜後退兩步,掌心印下了被藏獒爪子抓傷的幾道紅痕,沒有出血,他不著痕跡的握了握手心。  藏獒那麽大的塊頭落地,四處塵土飛揚,周遭混亂的場景靜了三秒,藏獒躺在地上,發出嗚咽聲,漆黑的眼珠子看著柏墜,讓人不禁產生它下一秒就會撲向柏墜的想法。  “安安!”一道女聲打破寂靜。  人群裏,一雙纖細的手臂撥開擋在身前的人,擠了出來,來人穿著白淨的白色t恤,下身一條超短牛仔褲,一雙大白腿暴露在空氣中,球鞋也刷得幹幹淨淨。  一點也不像是末世裏生存的人,像一朵被保護的很好的嬌花,她一頭黑色的長發垂落胸前,有幾縷粘在嘴角,驚慌失措的大眼睛撲閃著,直愣愣的看著地上的藏獒。  藏獒從地上站起,跑到女人腳邊,用頭蹭了蹭她的小腿,然後轉頭對柏墜怒目而視。  她彎腰摸了摸藏獒的頭,著急的檢查它身上有沒有傷口。  “剛才發生什麽了?”她問周圍的人,她長的矮,剛才在後麵隻看到藏獒高高躍起,隨後像是突然失了力,消失在她的視野當中。  從眾人三言兩語的話語中,她拚湊出一個畫麵,頓時心疼得不行。  而罪魁禍首柏墜,這時出現在她的眼前,他扯了扯嘴角,和老熟人打招唿。  “於夢舒,真巧啊。”  柏墜方才混在人堆裏,她才沒一眼看見他。  於夢舒抬頭,臉上的神情從憤怒到仿佛見到了鬼隻用了兩秒鍾的時間轉換。  “你怎麽……怎麽在這?”她及時把“你怎麽還活著”吞進了腹中。  “很驚訝嗎?”柏墜溫柔的笑了笑,眼底似有著一層化不開的冰,“我可是很期待見到你--和魏強文,他呢?”  他像是簡單的寒暄,又像意有所指。  於夢舒撇開與他對視的視線,心中不知為何有種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她避重就輕道:“在後麵呢,不過挺忙的,可能沒空見你。”  她懷中的狗仿佛察覺到了她的抗拒,對柏墜呲牙咧嘴,不等他再開口說新的話頭,於夢舒結束了這一次意外的偶遇。  “我還得帶安安體檢,不和你多聊了,有事以後再說吧。”她摸了摸藏獒的頭,藏獒聽話的跟在她身後。  她好似又想起了什麽,側頭把頭發挽在耳後,道:“哦,對了,我和強文打算再過一個月舉辦婚禮,到時候你可不能缺席,記得來。”  她沒有絲毫的愧疚羞恥亦或是不好意思,仿佛這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而顧見也沒有和魏強文交往過,隻是他們簡簡單單的一個朋友。  反正現在末世嘛,生命都時刻垂危,就算柏墜說出去了,也沒多少會在乎這事,他們看到的就是於夢舒和魏強文在一起感情好,而柏墜空有一張嘴,說出去也不過是風言風語。  周圍的人們發出的議論聲,大多都在問站在路中心的柏墜是誰,看著和於夢舒是老相識的樣子。  柏墜看著她嬌小的背影,聲音不高不低的道:“那先提前祝福你們……能活到那時候吧。”  兩人雖沒有肢體接觸,卻莫名讓人感覺到暗潮洶湧。  背對著柏墜的於夢舒步伐一頓,聽著他說出來的這句話如鯁在喉,她眉心一皺,終是沒有迴頭。  柏墜最後也連魏強文的一根頭發絲都沒見著,他們坐著另一輛車先離開了,看著款還挺大,不屑在他們這些平民百姓麵前露麵。  於夢舒帶著狗坐迴到別墅,藏獒很乖,順從的趴在於夢舒腳邊,一路上魏強文不斷從後視鏡中打量藏獒,某種隱含不悅。  直至進了別墅的門,藏獒開始撒歡,魏強文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你為什麽偏偏要帶上它,在城門口它就差點失控了,你知不知道它在基地咬傷人,責任還得我們來背。”  “別生氣啦,安安是剛到新環境太激動了才會這樣的,以後我保證管好它!”於夢舒作出承諾,“而且它給我們的幫助遠比麻煩多得多,丟了殺了多可惜啊。”  藏獒還在別墅的院子裏轉圈,鼻子拱著花草,一個大個兒,在嗅著一朵小菊花,模樣滑稽。  魏強文倒也不是真的想把藏獒弄走,隻是它之前的失控讓他有些生氣,於夢舒看他臉色舒緩了許多,她才提起在基地裏見到顧見的事。  魏強文剛舒展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確定沒看錯?”  “不可能看錯,他還和我打招唿了。”於夢舒篤定道。  “……活著就活著吧,隻要他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以後就當陌路人也好。”魏強文眸光微閃,心虛的說著這番話。  當時是他親手把人推進了喪屍堆,他嘴上說著互不打擾,心下卻掠過了幾百種弄死他的想法。  他還活著,不可能不來找他報仇。  魏強文現在的生活不可謂不滋潤,他決計不能讓他毀了他的生活。  沒多久,家裏來了人,讓魏強文去張虎那兒一趟,這次又是凱旋而歸,不多說,讓他去定是好事。  天色暗了,柏墜從實驗室迴到住所,他拿著鑰匙對準鑰匙孔,一打開門,一張紙片掉在地上,柏墜彎腰撿起來,在昏暗的過道裏翻轉看了兩眼。  一張類似於孩童胡亂畫的水彩畫,柏墜看了眼他鄰居家緊閉的門,把紙張揉成團,進門後丟進了垃圾桶裏。  畫上是一座灰暗的城,城市裏有人多小黑點,最中心畫了一扇金色的金屬門,門後有一把槍,右上角標了數字23。  在別人眼裏似是而非的一幅畫,柏墜看明白了。  小黑點是喪屍,城市是他上次開車出去的喪屍城,至於23……要說近來能和23這個數字搭上邊的,也隻有日期了,後天就是23號,而門後的槍,柏墜還沒看出別的來。  隔天他照常去了實驗室,他到時有人正在給喪屍抽血,喪屍老神在在坐在籠子裏,雙腿被綁在一起,伸得筆直,給他抽血的男實驗員拍了一下他的腦門:“偏頭。”  喪屍偏頭,委屈的癟著嘴,給他抽血的人給樂的:“這喪屍不會還暈血吧?”  他全身上下被綁得嚴嚴實實,隻有脖子能下手了,喪屍如同一隻沒有意識的屍體,別人說啥他就做啥。  有人看到柏墜來了,和他打了聲招唿。  “你這喪屍哪整的啊,作為實驗體挺合格的,也不咬人。”  柏墜:“隨手抓的,可能抓到個傻的吧。”  他聊了兩句,左右看看,問:“展澤呢?”  “在裏頭睡著呢。”  柏墜越過他們進到裏麵去了,裏麵有一間休息室,平時累的受不了了大家夥都是在這湊合的,裏麵並排放著停屍房的那種床,展澤躺在其中一張床上睡著。  他睡得正熟,身上白色的被子蓋到了脖子處,胸膛起伏很小,被子再往上拉拉,拖出去完全能充當一個死人。  柏墜也不急著叫醒他,在裏頭東轉轉西轉轉,拿著單子看,很多沒用的研究資料都堆積在這裏麵。  他們目前主要研究的就是血液方麵,之前也設想過用活人來研究他們的腦袋,方案都做出來了,最後還是覺著太殘忍,沒交上去。  在血檢中,展澤的名字作為被實驗方多次出現,柏墜瞥了他一眼,難怪手上那麽多針孔,每天精神也懨懨的,他之前幾乎每天得抽一管血,能好受就怪了。  他們都在為研究解藥努力著,而最後,這一切的功勞,都被歸結到了魏強文他們的身上,但是那麽大的一道工序,隻靠他們二人,真的能成功嗎。  零和他說的倉促,他隻知道藥劑的成分和於夢舒有關,於夢舒空間裏的泉水能洗淨喪屍的病毒,如果弄到泉水,那也是事半功倍,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她是一個很謹慎的人,第一次拿出泉水,還是為了救魏強文……  柏墜倒是可以從魏強文下手,但他不確定二人關係是否已經達到了那麽親密,如果判斷錯誤,讓魏強文提前死了,就是得不償失了。  得再等等。  展澤睡前對自己說隻睡三個小時,在三個小時走完的最後一秒,他精準的睜開眼睛,伸手拿起枕頭邊上的眼鏡,轉頭就看到了坐在桌前翻看資料的柏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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