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小不清楚這件事裏的內情,隻道一聲“難怪”。 顧鬆義:“你打電話過來就為了這事?” 發小笑嘻嘻的說:“那可不是,我給你發一個鏈接,這裏麵的人說那小朋友要取代你校草的位置了,顧少,地位不保啊。” 他發小其實也就是看著照片裏的人像是顧鬆義的學弟,但又聽說這位小學弟早就死了,在樓裏說了幾句,就被這些校友給噴了。 說他就算嫉妒人家長的好看,也沒必要說出這種咒人惡毒的話…… 他這才知道,這位小學弟根本沒死,不僅沒死,還在學校混的風生水起。 忍不住就想來問問顧鬆義怎麽迴事。 顧鬆義沒理會他的打趣,掛了電話,點進鏈接,這是一個博主發起的投票,稱h大美貌排名,被轉到論壇,摸著爬過去的人很多。 投票照片中有他,也有桐薄。 顧鬆義點開桐薄的照片,之前看習慣了沒發現,現在倒真是勾得他心癢癢的,顧鬆義男女通吃,以往他雖對桐薄有些好感,但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如今大師都說他命格已經穩住了,他不可避免的又動起了這些心思。 他也有很久沒開葷了。 柏墜和林路汶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通,柏墜問他認不認識顧鬆義,林路汶以為他對顧鬆義感興趣,一臉糾結的告訴他,他們兩家公司事業上有點衝突,這線可能不好搭。 導致柏墜對自己產生了懷疑,他看起來,真的很像那種人? 林路汶沒有撒謊,他們兩家人屬於競爭關係,這些東西柏墜隻要上網查一查就能知道,都是做地皮買賣的。 柏墜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這樣還是兩家關係真的這麽表麵,他嘴裏的兩家人似乎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水火不容。 林路汶看了看周圍,說:“我奉勸你一句,離他遠一點。” 柏墜挑眉,林路汶以為他沒放在心上,又說:“這個人作風一般,真的,你信我。” 好吧,這就是一個傻大個。 柏墜倒是不懷疑他的話,不過離顧鬆義遠一點,那還得再過陣子,早晚是要撕破臉皮的。 “那啥,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那天和誰說話,說了些啥了。” 有來有往,柏墜半真半假的告訴了他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我本來在和鬼通靈,結果還沒問出什麽呢,就被你們打斷了。” 林路汶又驚又喜的問:“你會通靈?”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拍著他的肩膀,儼然一副好哥們的樣子:“來,給個聯係方式。” …… 柏墜迴到寢室,頭疼的揉了把頭發,總覺得給自己添了個麻煩。 他手機剛放下,就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拿在手上看了三秒才接起來,他開了擴音放在桌上,溫柔且帶有磁性的男聲從那頭傳來。 “桐薄,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柏墜問:“有什麽事嗎?” 顧鬆義刻意壓低了聲音:“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他話中帶著一點點尾音,仿佛是矜貴的貓咪低下頭顱和主人撒嬌。 柏墜半響沒說話,他思索著,有沒有哪裏露餡了,顧鬆義對桐薄雖然親昵,但他還是很懂得保持一個讓桐薄舒適距離,不會在打電話時故意說這種太過於親昵曖昧的話。 又想起剛剛才和林路汶分開,顧鬆義就打電話過來了,做的這麽明顯,是對他起疑了還是--太肯定他不會懷疑他們。 顧鬆義沒得到迴應,叫了他兩聲,柏墜收迴了越跑越遠的思緒,低低應了聲“好”。 顧鬆義:“那等會我把地址發給你,我訂的六點半,別記錯了。” 柏墜想著是桐薄的話,該做出什麽反應,最後他也隻木訥的應下:“好。” 顧鬆義輕笑了一聲,仿佛在對待情人一般的眷念呢喃:“我等你。” 柏墜:“……” 顧鬆義開啟了渣男語錄:“最近我太忙了,沒顧得上你……” 他這些話已然是把自己當成男朋友自居了,柏墜覺得他可能是太閑了,他打開電腦,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劈裏啪啦一陣敲打著。 “……之前不覺得,現在分開才幾天沒見你,真的好想你--”顧鬆義的話戛然而止。 耳邊傳來嘟的一聲。 他皺了下眉,桐薄掛了他的電話? 就在下一秒,一條信息彈出--顧學長? 看來是意外,顧鬆義笑了聲,點進聊天頁麵正要迴信息,手機頁麵突然跳轉,黑色的背景,血色的字幕慢慢顯現--我會一直看著你。 顧鬆義手一僵,下意識的轉過頭,他麵色發青的把手機扔在一旁,抓了把頭發,這迴也沒想著迴信息了。 他也曾懷疑過這些病毒是不是桐薄搞的鬼,但後來他專門找人看過,對方直言問他是不是得罪了人,這種病毒的人,手段在國內都能算得上是頂尖的了。 他清楚桐薄什麽段位,周圍也不可能有這樣的人,因此更加惶恐不安,換了三個手機,對方仍然找得到他,這是盯上他了。 桐薄身邊當然沒有擁有這樣頂尖技術的人,但柏墜有,零作為輔助係統,在這個世界可謂是幫了大忙。 答應去赴約,柏墜想起顧鬆義身後的那隻鬼,他暫時沒摸清,不能輕舉妄動,他坐在桌前畫了選擇性的畫了幾張高階級的靈符。 室友劉清迴來了,進來後,他默不作聲的拉開凳子,坐在了他床鋪下的座位上。 柏墜畫著畫著,覺得寢室安靜的有些過分了,就像隻有他一個人一樣,他轉過頭,就見著劉清一直盯著他看。 劉清或許是學習過度,厚重的鏡片下,黑眼圈很重,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原本還算清秀的人,顯得十分的陰沉。 “怎麽了?”柏墜偏了偏頭。 劉清就一直盯著他,沒有說話。 “劉清?”柏墜輕輕叫了他一聲。 他恍然如夢的動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聲音發緊的問:“怎、怎麽了?” 不對勁。 在劉清轉頭的時候,柏墜看到了他身後的一縷長發,他站起身,劉清仰頭,身體往後歪了歪,擋住了柏墜的視線。 他本人並未意識到,他搓了搓肩膀,打了個哈欠:“不知道為什麽,好想睡覺啊。” 寢室門陡然被推開,餘謙抱著一個籃球,掀起衣擺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啊渴死了渴死了。” 他一進門,兩人都轉臉看向他,如出一轍的麵無表情,一個陰沉,一個漠然,他腳步頓了一下。 “你們這是幹嘛呢?”餘謙還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注目禮,他的揉了揉後腦勺,說,“是不是今天感受到我的魅力了,哈哈,別愛上哥,哥是直男……” 越說到後麵,他的聲音越弱,總覺得眼前這兩個人看著怪不對勁的。 柏墜頭轉了迴來,因著劉清微微側身,他看到了藏在劉清身後的東西,一個穿著白色裙子,長發的女生……不,應該說是女鬼。 她的身體很透明,好似下一秒就會消散,柏墜隻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簾,手上往後摸到了靈符。 “餘謙。”他開口,“你出去。” 餘謙呆滯:“啊?” 出去?他不就開了個玩笑,這是要把他掃地出門? “你別當真,我就是說著玩玩的。” 女鬼蠢蠢欲動,似乎察覺到了柏墜的不同尋常,想要逃走了,她放開了劉清,朝門口奔去。 柏墜迅速祭出靈符,他看得出,這是一隻怨鬼。 也許是因為之前顧鬆義帶著他那隻鬼來這寢室溜了一圈,劉清身體差,陽氣不足,受到了一些影響,才讓這女鬼得了機會,附上他的身。 符紙打在女鬼身上,瞬間燃了起來,柏墜抓起桌上的符紙,正要把她捉起來,麵前的餘謙看著他身後驚唿:“劉清!” 女鬼離開了劉清,劉清體弱,暈了過去,柏墜下意識迴了頭,劉清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他過去扶了一把,讓他穩穩的坐在了凳子上。 也就是這個空隙,女鬼跑掉了。 在餘謙眼裏,就是柏墜突然朝他揮出一張符紙,符紙在他麵前自燃,他還來不及感歎牛逼,就見劉清暈了過去,看樣子還是臉著地。 他伸了下手,但兩人距離相隔太遠,他過不去,好在桐薄迴了下頭,沒讓劉清摔個鼻青臉腫。 劉清厚重的眼鏡從他臉上滑落,掉在地上,有一個鏡片碎掉了。 餘謙走過去撿起眼鏡,問:“他這是怎麽了?我背他去一下醫務室吧。” 柏墜:“沒什麽大事,身體太虛了。” 看劉清的樣子,這幾天應該都沒休息好,柏墜眼睛一眯,那女鬼竟大膽到這種地步,若換成了別人,很有可能就這樣日複一日的虛弱下去,然後被女鬼吸盡精氣而亡。 餘謙看著柏墜,說:“對了,我剛才還沒問你呢,你怎麽迴事?那符紙--怎麽突然就著火了?” 特別是他剛才的眼神,餘謙覺得挺嚇人的。 柏墜睨了他一眼,問:“你真想知道?” 餘謙訕訕的揮了揮手:“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 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幸福,萬一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剛才符紙燃燒地方,離他那麽近,他可能今晚都睡不著了。 柏墜疊了一張符紙,塞進劉清的口袋裏:“你先帶他去醫務室看看吧。” 餘謙盯著他,柏墜沉默了一下,又疊了一張符紙遞給他。 餘謙:“好嘞,我先帶他去了。”第70章 改寫命格6 晚上六點半,柏墜穿著一身休閑服,踏入和他格格不入的西餐廳,顧鬆義比他先到,已經入座,柏墜坐在他對麵。 餐廳的格調偏向優雅風,低沉柔和的英文歌曲令人感到舒適,白色的餐桌布,在中間擺著插花,一簇簇綠葉點綴著玫瑰。 “不好意思,來晚了。”柏墜說,實際上他的時間掐的剛剛好,這話也隻是動動嘴皮子,心下沒一點不好意思。 顧鬆義嘴角含笑:“沒關係,是我來的太早了。” 他維持紳士風度,把菜單遞給柏墜,讓他先點:“看看喜歡吃什麽。” 柏墜接過菜單看了兩眼,桐薄幾乎不會來這種高消費的地方,屈指可數的幾次都是和顧鬆義來的,他隻意思意思看了一下,然後適時的把菜單遞給顧鬆義。 麵上帶著一絲掩藏得極好,卻又有些青澀的局促,他說:“還是你點吧,我都可以。” 顧鬆義也不勉強,他和桐薄吃過幾次飯,也知道他的口味,不愛吃辣,他體貼的照顧著他,點了幾份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