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應該是一座莊園!


    占地麵積巨大,林木蔥鬱,花草繁盛,遠處還有大大小小一片湖泊群,如同澤國一般。


    充滿靈氣的空氣清新到極致,給人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


    車子停在莊園門前,白牧野下車之後,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裏。


    “這裏是百花城最頂級的住宅區,最小的一套別墅,價格都在三億以上。”姚謙輕聲說道:“這套更是超過了三十億!”


    白牧野有些咋舌,這種偏僻到爆炸的郊區,竟然這麽貴?


    而且,白牧野隻看見這一座莊園,其他的房子在哪?他也沒看見。


    這時候,一輛車從莊園裏緩緩開出,大門自動打開,車子開到兩人麵前。


    從車上下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者,穿著一身正裝,帶著白色的手套。頭發有些花白,但身材保持的很好,龍行虎步,一雙眼非常有神。


    先是對姚謙淡淡點點頭,隨後目光落在白牧野身上,審視般打量幾眼,微微皺了皺眉。


    “是他麽?”


    姚謙露出謙遜的笑容:“是的,孫管事,就是他。”


    “符醫?有點年輕啊,能畫符?”孫管事上下打量著白牧野,眼神中帶著質疑。


    如果不是姚謙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名聲和信譽,恐怕孫管事的質疑會更直接。


    “有誌不在年高嘛。”姚謙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小聲說道:“剛剛城裏那場騷亂,幫助城衛軍解決掉黑幽靈的人就是他。”


    “哦?”孫管事有些意外,隨即點點頭,幹脆利落的道:“跟我來吧。”


    白牧野跟姚謙上了車,行駛了大約七八分鍾,繞過巨大如同城堡的主體建築,來到莊園深處湖畔的一棟小別墅前。


    “到了。”孫管事說著便下了車,對著從裏麵走出來的一個年輕女子微微點頭:“小姐,人帶來了。”


    剛下車的白牧野一抬頭,頓時愣住,跟那年輕女子異口同聲道:“是你?”


    “你怎麽來了?”孫嶽琳眼中有些驚喜,聲音瞬間變得柔和起來:“你是想通了嗎?”


    孫管事在一旁微微一怔,眼神狐疑的在兩人身上瞟了一眼,心說想通什麽?這孩子年齡有點小吧?難道小姐喜歡這種類型的?


    白牧野搖搖頭:“孫校長,我是來給人治病的。”


    “治病?你麽?”孫嶽琳臉色很精彩,然後看著一旁的孫管事,笑道:“九叔,你從哪把他找出來的?他會治病?”


    “小姐認識他?”孫管事問了一句。


    “當然認識,一中的高一學生,符篆師班的。”孫嶽琳看著白牧野說道:“我想讓他來百花藝校培養他做明星,被他給拒絕了。”


    如果不是白牧野長得帥,孫嶽琳肯定不會這麽介紹,絕對會把白牧野精神力隻有二十的事情給抖摟出來,然後把他當騙子給趕出去。


    “孫校長您好,我是中介師姚謙,現在是白牧野的經紀人。”姚謙開口說道。


    “姚謙?我聽說過你,你說你是他的經紀人?”孫嶽琳微微皺了皺眉,看著白牧野:“你不是說你不想當明星嗎?怎麽連經紀人都有了?”


    “隻有明星才能擁有經紀人麽?”白牧野奇怪的看了孫嶽琳一眼:“另外,他是我的合夥人。”


    孫嶽琳笑起來:“行,白同學,你長得好看,說什麽都對。走吧,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符篆師是怎麽給老頭子治病的。”


    白牧野之前也沒問姚謙給他找的病人什麽身份,沒想到居然是孫校董和孫嶽琳的父親,還真是巧啊,有點小緊張了。


    這棟別墅外麵看著不大,但內部空間並不小。


    一進門便是一個挑空的客廳,巨大的水晶燈高懸,古色古香的祖龍風格裝修,奢華中帶著一股厚重感。


    沙發上坐著一個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青年,留著寸頭,雙眼特別有神,跟孫家姐弟長得很像。


    “爸,人來了。”孫嶽琳衝那青年一笑。


    這麽年輕?


    白牧野愣了一下,再看看孫嶽琳,覺得兩人年齡好像差不太多。


    完全不像是父女,倒更像是兄妹。


    不過也沒敢問。


    女人好像對年齡這事很在意,他在大漂亮那吃過很多次這種虧,早就學乖了。


    沙發上的青年打量了一眼白牧野,說出跟白牧野一樣的想法:“這麽年輕?”


    姚謙在一旁趕忙說道:“孫先生不也是少年成名?這世界總會出現天才的呢。”


    “哈哈,我已經老嘍。”青年中氣十足的笑起來。


    看上去,似乎並不是個難打交道的人。


    不過下一刻,青年的一雙眼中,露出兩道鷹隼般有若實質的嚴厲光芒,盯著白牧野道:“小家夥,你會治病?”


    白牧野很是幹脆的搖頭:“不會。”


    在其他人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又接著道:“我隻會畫符。”


    “有點意思,那你可知道,我有什麽病?”青年再次問道。


    “爸……”孫嶽琳不想嚇到白牧野,她還沒完全死心呢。


    青年沒理會孫嶽琳,隻是盯著白牧野在看。


    白牧野有些奇怪的看著他:“都說了我不會治病,隻會畫符,有什麽病,您得告訴我呀?”


    姚謙在一旁一頭冷汗,心裏麵直打鼓。


    到現在他已經有些拿不準把白牧野帶到這裏究竟是對是錯了。


    這小子膽子真大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無知者無畏。


    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孫先生身份之後,還有沒有這種直麵孫先生壓力的勇氣?


    “哈哈哈,你說得對,怪我。”青年一拍腦門,爽朗的笑起來,然後說道:“我深受烈火之毒困擾,已經十三年了,你有辦法解掉嗎?”


    烈火之毒,典型的屬性毒素。


    中這種毒的人,基本活不了太久。


    任誰經脈裏有一團去除不掉的火,日夜炙烤,也都堅持不住啊。


    而這位孫先生,中毒十三年,看上去竟依然與常人無異?


    這個有點厲害了!


    白牧野想起符篆師寶典上醫術篇的那些記載,張口就來。


    “中烈火之毒通常源於三種可能,第一種,是在跟靈戰士的戰鬥中,中了對方火屬性的攻擊,受傷之後,烈火元素進入身體;第二種,是攻擊型符篆師的火屬性符篆;最後一種,是神族的火係神通所導致。”


    有點學問!


    青年眼睛一亮,眼前這帥得不像話的少年,至少是懂點東西的。


    因為就連很多符篆師,都未必能掌握這些信息。


    這就像教體育的不懂數學,不知道也沒什麽稀奇的。


    孫嶽琳和孫管事也都精神一震。


    這麽多年了,以孫家的財力,自然請過大量符篆師,能準確說出烈火之毒來源的倒是不少,但這麽年輕的,卻是頭一個。


    隻是心中都不敢抱太大希望,失望的次數多了,就不敢奢求什麽了。


    姚謙則是鬆了一口氣,站在一旁,心裏麵踏實一些,至少沒在第一關掉鏈子。


    青年點點頭:“都坐下說吧。”


    等到眾人坐下之後,青年看著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的白牧野,問道:“那你猜猜,我這烈火之毒,是屬於哪種情況?”


    白牧野十分肯定的說道:“第二種或者第三種。”


    “這麽肯定?”青年笑眯眯的,眼裏卻多了幾分認真。


    白牧野點點頭:“戰士的攻擊,由外而內,如果您的傷來自靈戰士的火屬性武技,那麽受傷之後,多半會表現在外傷上。但哪怕是十分強大的靈戰士,也很難讓自己的屬性攻擊持續太長的時間。”


    “除非對方是頂級強者,才能讓攻擊留存在對方身體裏很多年,可若是那種……”


    白牧野看著青年,直言不諱的道:“您可能早就死了。”


    “所以隻能是後兩者,要麽是符篆師,要麽是火屬性的神族人,隻有這兩種攻擊,才是由內而外的。”


    真敢說話啊!


    姚謙臉色瞬間蒼白。


    孫管事微微皺眉,他特反感有人把死這個字安在孫先生身上,假設也不行。


    孫嶽琳倒是一臉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白牧野。


    沙發正中的孫先生,麵色不變,笑道:“你說得對,接著說。”


    “呃,還說什麽?”白牧野看著孫先生:“您現在不難受嗎?咱們還是先治病吧。”


    “你現在就能治?”孫先生看著白牧野,一雙眼中,第一次露出一抹淡淡的情緒。


    十三年啊!


    整整折磨了他十三年的烈火之毒,讓他不得不在輝煌時隱退,不得不日夜承受著那種無時不刻的折磨。


    最痛苦的時候,這位性情堅毅的強大靈戰士甚至想到過自殺!


    如果不是骨子裏那份驕傲和堅韌,如果不是舍不得一雙兒女,如果不是還有太多未完成的事情,他可能真的早就挺不住了。


    這些年來,孫家發動巨大的財力和人力,就差求醫求到另外兩個帝國去了!


    但可惜的是,擅長醫術的符篆師本身就少,能夠治療他這種體內積累毒素的……更是無比稀缺。


    八千多年前那一場大戰,打沒了太多傳承。


    孫恆更是很清楚,他這種傷,就算是在遠古時代,那個符篆師輝煌燦爛的年代,也沒那麽好治!


    眼前這少年學識真的很不錯!


    但孫恆對白牧野是否能夠治療自己,幾乎是沒報什麽希望的。


    紫雲星專攻醫術的大宗師級符醫都束手無策的難題,飛仙星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能解決?


    “我手頭的材料不行,來之前也不知道您的具體情況,所以我隻畫了一張淨化符……但剛才還給用了。”白牧野認真說道。


    不過在場的幾個人,臉色瞬間都垮下來。


    包括姚謙。


    淨化符?


    用沒用都無所謂,它不算最普通的符篆,但也沒有多神奇。


    專破控製、詛咒、劇毒一類的符篆。


    問題是,淨化符能治病?能治烈火之毒?


    要是孫恆身上的烈火之毒可以用淨化符解除,那他何必受這十三年折磨?


    早就治好了!


    “唉……”孫恆歎了口氣,意興闌珊的擺擺手:“既然你跟小女認識,那就讓她帶你到處轉轉,一會在這吃頓飯再走吧。”


    孫管事看了一眼自家老爺,他平日裏可沒這麽好的脾氣。


    看來他還是挺喜歡這少年的。


    隻是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以為用淨化符可以解決掉老爺身上的問題?


    簡直太天真了!


    姚謙歎了口氣,看樣子孫家人不會追究白牧野的冒失,不過失望也是在所難免的。


    白牧野看著孫恆,認真的道:“您不試試嗎?我的淨化符很好用的。”


    孫恆愣了一下,露出一抹苦笑,擺擺手:“算了,還是不試了吧。”


    孫嶽琳已經有點不忍心聽下去了,一方麵心疼父親這些年受的折磨,另一方麵,也有點擔心白牧野繼續不知天高地厚下去會激怒父親。


    站起身道:“小白,走吧,我帶你出去轉轉。”


    白牧野一臉真誠的看著孫嶽琳:“您家有畫符的工具嗎?我可以現在畫一張。我的符跟別人的不太一樣。”


    “夠了。”孫管事沉聲說道:“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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