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是留給熟悉的人聊聊天的。顧偕深身邊總是圍滿了人,很多都是他和傅夏共同認識的朋友,他們當著顧偕深的麵迴憶高中的往事,開著傅夏和顧偕深的玩笑。顧偕深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雖然隻是偶爾“嗯”一聲以示自己在聽著,可能是因為有傅夏在旁邊的關係,氣氛還算是融洽的。一直待在角落裏的溫宛,也有人跟他交談。很多人都對顧偕深帶過來的他感到好奇,顧偕深結婚兩年多,這還是第一次帶他出席私人宴會。而且看顧偕深這個樣子,一到現場就把溫宛丟到一邊,不聞不問的,多少也知道顧偕深不怎麽把他當迴事。不過溫宛的長相不錯,好歹還是顧學生名義上的合法伴侶,所以認識一下也無妨。溫宛在想自己的直播,因為這場生日宴會不得不停播一次,他完全不知道讓他跟來的原因是什麽。溫宛有些茫然,但沒有特別的表現出來,當有人靠過來的時候,他就報以微笑,他已經牢牢記住了秦助理教他的那些話。因為身為顧偕深的伴侶,他可能會跟顧偕深出席更多的商業宴會,秦助理就告訴他,如果不知道怎麽說話就多笑笑。但秦助理的話是有一個前提,是實在不知道怎麽跟人交流的情況下,而溫宛直接略掉了跟人交流的那一步,對誰都是笑一個。有個別的人,甚至覺得他的笑容挺甜的。也有些理解顧偕深為什麽會娶他,要知道溫家快要破產的在圈子都傳遍了,大概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溫宛有過幾次商業宴會的應酬經驗,他微信上的陌生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加上的。顧偕深在這樣的事情上向來沒有什麽意見,溫宛人笨,他隱約感覺到顧偕深似乎在默許他跟其他男性接觸。就比如他和季則,如果是季則和他見麵,顧偕深從來不會問他們見麵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包括小陳的電話。有的時候,溫宛當著顧偕深的麵接到小陳的電話,他從來不問小陳是誰。有人來問溫宛要微信,溫宛參加宴會時,也學顧偕深那樣,將手機揣西裝裏麵的暗袋裏。他拿出手機,好幾個人掃了他的二維碼,還問溫宛平時喜歡去哪兒玩?溫宛說自己都在家裏。顧偕深為人冷酷,而且是一個控製欲極強的人,作為處在頂級位置的人物,僅僅是通過他對自己太太的控製來看,相當成功。結婚兩年多,再怎麽樣藏著,無孔不入的媒體也總能挖到些邊邊角角的料,可就是沒有。顧偕深還往外放過跟溫宛的照片,雖然沒有一張露臉的。公眾卻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溫宛的身份,那隻能說是顧偕深從一開始就抹去了,或者說意圖要抹去溫宛的存在,讓溫宛當一個隱形的顧太太。上流社會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眾人誰也沒想著往外傳。加了溫宛的微信後,他們跟溫宛問起顧偕深的一些私人情況,溫宛一句都沒有多說,誰問他話,他就跟人家笑笑。有人端了酒,在溫宛還沒反應過來,就將酒杯塞到他手裏。溫宛說自己不能喝酒。看起來就是個很好欺負的人,他不喝,倒也沒人逼著他。可溫宛當真不喝,幾個人又覺得下不來台階。溫宛腦子裏想的是,這個生日宴會還要開多久。上午的直播已經停了,但是晚上的這場直播不行,有幾樣主推產品,小陳已經提前發布過了預告,溫宛想著如果到時候顧偕深還不迴去的話,他是不是可以跟他說,讓他先迴去。現在對溫宛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攢錢。雖然顧偕深同樣需要他的照顧,但是在季則和傅夏都在,他應該不用擔心他。他隻是這麽想想,一向什麽事情都是顧偕深說了算,溫宛即使提出自己的要求,也不可能得到同意。幾個人圍著溫宛,看他發呆。“你們在幹什麽?”傅夏突然出現,他笑眯眯地道,露出一顆尖尖的虎牙。“沒幹什麽,打個招唿而已。”其中一個人這麽說。“打個招唿用得著這麽久,人家都說了不想喝酒,還硬是硬灌別人嗎?”傅夏笑臉一收,表情跟顧偕深某些時候有一些相似。旁人一下就散開了。傅夏對溫宛說:“我們兩個可以單獨說會兒話嗎?”溫宛看了看人群中的顧偕深,他沒有迴頭,還是在和別人說著些什麽。傅夏再問了一遍,溫宛說可以,跟著傅夏來到了外頭。“在裏麵悶壞了吧,我也特別煩人多的場合,沒完沒了的,其實我沒什麽特別的話想跟你說,隻是想讓你出來透透氣。”傅夏伸伸懶腰,長長吐口氣。“對了,你跟阿深結婚幾年了?”傅夏迴頭問他。溫宛說兩年多。傅夏問:“他怎麽對你冷冰冰的,平日裏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