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女真老四,支夷


    拓跋將軍氣的咬牙切齒。他的病還沒找到醫治的辦法,漫沙閼氏也病倒了。她病了,以後誰幫他在單於麵前說話啊,以後他想爭取好差事就更難了。


    心裏所有的不爽,全都怪到了北笙身上。


    “將軍相信漫沙閼氏是自己病倒的麽?”房間坐著一位翩翩公子,雖然是匈奴人的衣著,身上卻沒有匈奴人的野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病態。


    生的俊朗非凡,一雙眸子斂著精明,如一口深泉,深邃神秘。


    有這氣度的,當屬古悠真。他這人不喜歡拖拖拉拉,悄悄先一步抵達都城了。


    拓跋將軍看向他時,暴躁的情緒收了幾分。仿佛對這個男人有股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信服。


    “二王子這話的意思是……莫非有人敢謀害漫沙閼氏?”這麽一說,拓跋將軍也覺得有這個可能,但很快他又否認:


    “不會的,漫沙閼氏明明是起夜的時候摔倒所傷。讓漫沙閼氏起夜還正巧摔了,除非對方是神,不然怎麽可能發生這麽巧合的事情?”


    拓跋將軍心底覺得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古悠真沒有說話,他隻是覺得太巧合了。


    他費盡心思洗清漫沙閼氏在北笙手中的把柄,眼看這個女人可以為他所用,結果就給昏迷了。


    他之前做的努力,對漫沙閼氏進行的調查,全都白費了。


    “那位大秦公主不是醫術非凡嗎,她治不好漫沙閼氏?”古悠真開口。


    “漫沙閼氏的事情我也是今日才聽說,以參與對漫沙閼氏的孝心,肯定會讓大秦那個女人給漫沙閼氏醫治。”拓跋將軍歎口氣說道,其實他對事情的進展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便想辦法讓她治好漫沙閼氏,不管用什麽方法,逼得她治不好漫沙閼氏就在匈奴待不下去。”古悠真的語氣中有兩分狠絕和殺意。


    以前他從未把大秦過來的這個公主放在眼裏,靈泉見了一麵之後覺得這個女人有點小聰明。


    正好他想留在都城,當時便對她的威脅妥協了。


    可是到了都城之後他才發現,短短一個月時間,幾乎整座都城都落入這個女人的監視範圍。


    他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都城可吃了小的苦頭,整個人鑽入糞桶中才混進來的,洗了幾十遍澡都還覺得身上有臭味。


    古悠真給的這個任務難度也太大了,拓跋將軍一臉的為難:“二王子也不是不知道大秦的大炮威力多嚇人,現在整個匈奴沒人敢招惹那位大秦公主。要把她逼得在匈奴待不下去……實在是很難辦啊。”


    大秦公主現在可是匈奴的香餑餑啊,就算能把她逼得在都城待不下去,隻要她出了都城的城門,有的是其他部族爭先恐後的巴結她。


    也是奇了怪了,大秦怎麽就能做出威力那麽巨大的神器呢,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


    拓跋將軍是真的不敢輕易招惹北笙,讓他背地裏使點手段還行,他可一點都不願意和北笙正麵衝突。


    古悠真的視線淡淡落在他身上,那雙眼睛像是能把人的心思看穿一樣,不疾不徐的開口:“你不是說,她是個災星嗎?”


    一個天道難容的災星,在人間還怎麽呆的下去?


    拓跋將軍疑惑了會兒,忽然眼睛一亮:“二王子是說……我懂了!”


    而此刻,女真的投誠的部隊也在路上。


    他們的四王子趴在馬車上動彈不得,巫醫進來給他上藥,痛的他一通亂嚎叫:“輕點輕點!狗東西你眼睛瞎了嗎,再把我弄疼砍了你!”


    巫醫連連道是,四王子則是氣的咬牙怒罵:“死女人,別讓老子再遇見你,否則弄死你!”


    想他獨步天下的箭術,隻要有機會,他保準能一箭射死大秦公主。可是,那個侍女居然壞了他的任務!


    那女人也太色了,上來就扒他的褲子,而且,捅他哪裏不好,偏偏要捅他屁股!


    害得他屁股留著血,還光屁股一邊跑一邊提褲子,他可是首領的兒子啊,他堂堂四王子的尊嚴啊,全沒了!


    巫醫提心吊膽的總算把藥給換好了。


    四王子心裏暗暗發著誓,揮揮手讓巫醫下去,把隨身的親兵給叫了進來:“二哥那邊可有消息,我現在就趕路可行?”


    他著急要去找那個女人單挑。


    親兵麵色很為難,這個四王子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任性的不得了,也是隻有二王子交代的事情他會找人商量一下再決定。


    “四王子,我們還是按照二王子的吩咐辦事吧。若是貿然趕路,破壞了二王子的計劃,到時候被責怪的還是您。”


    想起自己這個二哥,支夷就焉了。猶豫了下,他道:“那你給二哥送個信,說我有急事想盡快去都城。”


    親兵領命下去了,都城之中。


    過午時,北笙收到暗二的來信。看完信件之後就把信燒了。


    今日她沒有什麽事情著急著做,上午把基本的事物處理完就一直在作畫。


    鬼力熙那邊處理好事情之後就往她院子跑,他現在好像除了處理政務和找北笙之外,就沒啥別的事情可做了。


    往她這兒跑之外,也是為了問漫沙閼氏的身體情況。這女人說會把結果告訴他,結果就沒有結果了。


    一走進就聞到滿院子的墨香,要說,這大秦真是出好東西,他們匈奴也會製墨,可他們製的墨就沒有大秦那種芳香。


    院子擺出的書桌前,長發及腰的少女埋頭專心畫作,這畫麵看的鬼力熙賞心悅目。


    “這滿院子光禿禿的,你畫什麽呢?”他笑嗬嗬的上前,遠遠看見她紙上畫的是人,該不會是畫他吧?


    鬼力熙心裏頭美滋滋的想著,可一看清她畫的人,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她畫上的男子一頭墨發飛揚,身披戰甲於腥風血雨中手持一杆長槍滿身血跡,目光淩厲如鎖定獵物的蒼鷹,英姿勃發器宇軒昂。


    繞是鬼力熙不認識此人,對此人都充滿了欣賞。


    想起她其實不願意嫁給他,莫非這是她在大秦的相好?


    想到這裏,鬼力熙酸溜溜的道:“這人誰啊?長得真醜!”


    北笙抬眸看他,眸光犀利:“你對我父皇年少時的樣貌有什麽意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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