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動,再堅持一下,一炷香的時辰馬上就到了!林媚,別站在那兒笑,姿勢都不對了。”


    “林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胸口傷勢不大,別躺在那兒裝死!!起來,加一炷香的馬步!”


    金龍舞自那一拳爆發後,在香燃盡聽到判決之後,終於脫力倒地,再也支撐不住傷勢與疲憊,昏迷了過去。


    這一睡,便又是一個三天。


    金龍舞微微睜開雙眼,瞧了瞧剛剛塗抹完藥膏,固定著的右手,聽著自演武場遠遠傳來的聲音,不由微愣,旋即一股自心底的喜悅貫徹全身。


    此時此刻,林家,便是我的棲身之所,便是我的溫暖所在。


    此心安處是吾鄉。


    左手扶著門欄,踉踉蹌蹌的走出臥房,頂著門外的刺光,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所見,遠處赫然便是幾日前戰鬥的場所——演武場。


    林動站在演武場的一側,紮著馬步,雙手懸空,雙眼可憐兮兮的望著那一炷快要燃滅的香,不斷盼著一炷香的時辰趕快過去。


    林媚倒是馬步紮的頗為紮實,但卻在扭頭看著林動可憐的樣子,掩不住的溫柔笑意。


    林戰可就在偷懶了,一手捂著胸口,在那兒裝模作樣的叫疼,說自己想休息休息,隻是雙眼不斷瞧著演武場正中央,顯然是被什麽吸引了過去。


    這時林戰恰好瞧見金龍舞踉踉蹌蹌的跑出來,於是一躍而起,快步跑到金龍舞身側,關切問道:“這麽快就醒了啊?不好意思啊,當時一時沒刹住手,下手重了點,就為這我姐還嗬斥了我半天呢。走,我帶你去看看演武場正中央。我爹在和司徒正教練對練呢!”


    “迴來!林戰!誰讓你走了!接著紮馬步!”


    金龍舞聞聲望去,隻見當日在議事廳內出現過的一位魁梧漢子,倒背著手,瞪著眼,怒目而視。隻是渾身淡淡的酒氣揭露了他的放浪形骸。


    “金龍舞見過林雷天前輩。”金龍舞依稀記得這位出現在議事廳的漢子,立刻恭敬行禮。


    林雷天頷首示意。


    倒是林戰不以為意,翻了個白眼,低聲自語:“嘁,不就是打賭我會輸,贏了一壺好酒麽,跑到演武場瞎顯擺!”


    林雷天修為雖然不高,卻將這句話聽的一清二楚。當下皮笑肉不笑的衝著林戰說道:“喲!傷勢痊愈的不錯啊,前幾日你輸了,看樣子是習武不精啊!來,再加一炷香的馬步!”


    “不要啊!!”


    演武場一側哄然大笑。


    ——


    不知何時,林葉與司徒正停下了對練,聽見了那側的喧鬧,也不靠近,而是遠遠望著金龍舞,蹙著眉頭相互商議。


    “司徒正,那三日前的戰鬥,你觀摩此子的武技,可有什麽所得?”


    司徒正作為林家供奉,常常教習林家子弟練武,於錘煉筋骨、鍛煉武技頗有所得。一葉而知秋,在金龍舞施展散打的時候,不斷觀摩散打的特點,自有獨到的見解。


    司徒正緩緩搖頭。“沒想到龍家和我們林家同時走眼了。那金龍舞小子的武技確是黃技沒錯,甚至猶有勝之,若能配合上戰氣,體術定能直達玄技!”


    林葉微愣,壓下心中的狂喜,皺著眉問“那有何不妥之處?”


    司徒正仰天而望,歎氣道:“可惜啊,這武技招散而形不散,精髓頗難掌握。這小乞丐學此技時日尚短,其領悟的精髓十不存一。不僅如此,以我觀之,他多半是為了防身而學,故此並沒有太大的殺傷性。前幾日能僥幸勝出,一則是林戰心善未出全力,二則,更靠的是他以命博命的笨法子。”


    林葉怔怔出神。


    司徒正的眼光何等老辣,當下林葉不疑有他,也是歎了一口氣,無言而互望。


    隻是,林葉望向演武場一側,林戰、林媚、林動與金龍舞的言笑晏晏,竟是半點懊悔的心思都沒有。


    罷了,既然爹已決意收留,我又何必再想其他呢。


    隻是……那真正的使者,又身處何方呢?


    時不待我啊!


    林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轉身舉步而走。


    ——


    據此地三萬六千裏,馬革裹屍之處。


    鮮血染紅了大地,硝煙之地,充斥著無盡的劍意劍氣,似是要將這片血染之地捅破。那不斷刮起的颶風,卻吹不散這片土地的英烈之氣,吹不散死在這裏的人的不屈之意。


    不知何時,馬蹄聲響起,若奔雷震鼓,似流星颯踏。守在此地的甲士,勒馬而停,手持兵甲,麵望西北,哼著不知哪一處傳唱至今的歌曲,逐漸匯流成無形巨江,直衝鬥霄,嘹亮肅殺:


    “三途近,三途遠,戰魂身死故鄉遠。”


    “天蒼蒼,野茫茫,生者此世難歸鄉。”


    “我已戰,你快來”


    “你已戰,他便來”


    “我已死,你快來”


    “你已死,他便來”


    “逐西北,射天狼,不負男兒此生狂。”


    “望故鄉,盼蒼茫,此生難負好兒郎。”


    “三途遠,三途近,男兒此生死他鄉。”


    “天蒼蒼,野茫茫,玄明才是魂故鄉。”


    ……


    “三途近,三途遠,戰魂身死故鄉遠!”


    “天蒼蒼,野茫茫,生者此世難歸鄉!”


    ——


    一抹陰雲飄過,斂盡氤氳鬼氣,在地麵投射下一片陰影,也遮住了戰士們清秀的雙眼,一瞬即逝,似緩實快的劃向西北,目標直指瀚海城。然手持兵戈的戰士似無所覺。


    ——


    瀚海城內,一位打扮清秀,書生模樣的人豁然抬頭,繼而猛然低頭捂嘴猛咳。隨後,他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緩緩擦去唇角邊鮮血,喃喃自語:“誰為餌,誰為魚?!”


    城外,數輛拍賣行馬車,吱呀緩緩進城。


    (最近一直在收拾東西,馬上要畢業離校了。看著相處了好幾年的小夥伴們即將離開,心裏還是有些小小觸動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前進方向,我卻有些迷茫了,不知道未來我能做什麽。難不成真的專職做一名網絡寫手?糾結啊……寫小說純粹是愛好,要是能盡早簽約掙錢就好了,這樣家裏就不會有人催我找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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