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苦說不出,就別說了。你都打算將這個秘密深埋於心,都不想讓對方知曉。你又何必捅破,惹得自己難受,對方也不好過呢?”席銘善意的說道。


    欒子林聞言苦澀的笑道:“太難了……”


    “我沒有老大那樣的胸襟,做不到放手去成全,去成全她也成全我。如果……把語淳姐換成林染,你能做到如此灑脫,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別人走嗎?看著她陷入那樣的處境,你也能做到冷靜自若嗎?今天我看見你急切的樣子,可一點沒有當初的風波不驚啊!”


    這一番話如同一盆涼水一般,淋在了席銘的心頭,讓他龐大的身軀都在微微一顫。


    欒子林這番話如同一把刀,割開了他心頭模糊的障礙。


    如果將陸語淳換成了林染,放在五年前的情況中,他是否能冷靜理智的分析?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誰敢動林染,他必然是要拚命的。


    他轉動眼眸,眸色有些複雜。


    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何如此了。


    他沒有開腔,欒子林倒是把他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因為你對語淳姐的感情不是愛,因為她陪伴你多年,你身邊沒有其餘的女性。她溫柔待你好,如同大海將你包圍。你以為自己喜歡她,隻不過對她是照顧的情誼罷了。你們朝夕相處,你以為那是愛,直到現在林染教會了你什麽才是真正的愛情!你之所以為語淳姐沉寂五年之久,那是因為愧疚,再者也沒有合適的人出現,走進你的心底。”


    “你的心,從一開始就是空空如也的,心中有的不過是語淳姐的影子而已,終究不是住進心裏的人。老大,如果林染要跟別的人走了,你選擇成全放手,還是……互相折磨,將她留在身邊,也好過徹底失去她?”


    席銘聽到這話,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緩緩開腔,道:“現在我無法告訴你這話,因為畢竟還沒有發生。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放手,必然有些作為。如果,我會傷害林染,那就另當別論。我舍不得傷她,傷她……比自殘還要痛苦。”


    “是啊,的確很痛苦,我每晚睡不著,覺得是在折磨她也是在折磨我!這份愛說不出口,卻又爛不在心裏。就像是春天的野草,你以為它經曆一個寒冬會徹底枯萎,可是它卻能茁壯成長,最後成長到一個我無法控製的局麵。我怕是……不能放過她,也無法放過自己了!”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嘴角掛著涼薄刺骨的笑,然後仰頭將那辛辣的酒全部喝了進去。


    喉頭苦澀,仿佛燒了一把火。


    “說出來也好,就當我是個話筒子,別悶在心裏。”


    “那老大可不是成功的話筒子。”他笑著說道。


    “強大吧。隻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拿迴自己想要的東西,去保護自己心愛的人。”他幽幽的說道,眸色靜謐的看著洶湧壯闊的海麵,顯得格外的寂寥。


    欒子林看見,不禁有些疑惑。


    席銘已經站在最高處了,無人能及。


    他們都是望著他的背影,甚至連比肩的資格都沒有。


    他都如此強大了,怎麽還發出這樣的感言,仿佛他還需要變得更強一般。


    “怎麽?也有老大自己無法控製的事情嗎?”


    “太多了。”


    “老大想要什麽?”欒子林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席銘此刻不應該應有盡有嗎?


    席俊一脈隻能小打小鬧不成氣候,席家已然是席銘一人做主。如今也夫妻圓滿,找到了心愛的人。要說擔心……也就五年前的那件事了,怕那些人卷土重來,後患無窮。


    可現在風聲平靜,難道席銘還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不知道。”


    席銘呷了一口酒,分明就是不想說。


    欒子林撇撇嘴,知道席銘要是不想說,誰來都撬不開這張嘴。


    而他現在也無心去管別人的事情,自身難保,如何管別人。


    欒子林繼續一個人喝悶酒,最終有些醉了。


    而席銘卻覺得這酒越喝越清醒,一點醉人的意思都沒有。


    突然身旁傳來咚的一聲,欒子林已經喝多了,倒在了沙灘上。


    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將酒杯放下,然後把人扛了迴去。


    ……


    而這邊林染她們已經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澡,就各奔東西迴去了。


    木禾鼓起勇氣想來看看欒子林,但是卻沒有人,她不禁疑惑的迴去了。


    她多折了一趟,所以欒秀早就迴來了。


    欒秀正在衛生間,裏麵傳來刷刷的水聲。


    “秀姐,你是在洗澡嗎?剛泡過就洗澡嗎?”她在門外說道。


    裏麵好一會兒才傳來欒秀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但是木禾粗心大意根本沒有注意到。


    “嗯,洗個澡舒服一下,你先睡覺吧,不用管我。”


    “我去找找宋安生,看看子林和他在不在一起,我等會迴來,秀姐先睡吧。”


    說完木禾放心不下的轉身出門。


    欒秀聽到這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而這口氣撩人的噴薄在對麵男人的臉上。


    欒子林看著眼前通紅的麵容,精致的五官,一切都是那樣的好看。


    他的目光就這麽灼熱的落在她的身上,讓她心髒都在微微顫抖。


    欒秀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自己剛剛放了水準備洗澡,沒想到他突然從窗簾後麵出來。


    他醉醺醺的,路都走不穩,直接朝著自己撲了過來。


    於是兩人雙雙落入浴缸,被溫水包裹著。


    而她渾身濕透,她隻穿著長長的雪紡裙,此刻一打濕,裏麵所有的輪廓都若影若現。


    欒子林看著她出神,讓她心神不寧。


    “子林,你喝多了,我送你迴去!你和我這樣……不好……”她吞吐的說道,想要把男人推開,但是欒子林的身子穩若泰山,根本紋絲不動。


    她那點力氣,如何夠看?


    他盯著她的脖子,上麵纏繞著一個項圈。


    他扯開,嚇得她趕緊把那醜陋的傷疤捂住:“你……你幹什麽?”


    欒子林依然沒有言語,竟然俯身湊了過去,輕輕舔舐著那傷疤。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的氣息濕軟滾燙,噴灑在她的脖子上,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們是姐弟啊,怎麽能做如此親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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