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許是聽到蕭域的話之後,他也是真的委屈了。江顧一直安靜的等他說完,走過去蹲下來揉著他的腦袋,接著輕輕抱住他道:“我怎麽會不要你。”“你誤會我了。”他頓了頓,從來沒想過在楚陽心裏竟然一直都是這麽想的。他怎麽可能不要楚陽,一直以來他做的事情都是用全力把楚陽留在自己身邊。他剝奪楚陽的自由,剝奪楚陽的夢想,控製楚陽的思想,都是為了讓他留在自己身邊,怎麽還會不要他?沉默半晌後又道:“就算你不聽我的——”要是楚陽不聽他的呢?江顧沒想到答案,他下意識覺得,自己會做出很偏激的事情來。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楚陽一直縱容他,也許他們之間的相處並不可能像現在這麽和睦。他所謂的讓楚陽留在自己身邊,是以讓楚陽深陷壓抑之中為代價的。頭一次清楚的想到這個答案,江顧在短暫的愧疚,壓抑過後,僅剩下了心慌和茫然,用力的抱緊了楚陽。楚陽會不會就這麽離開他了?想要看看楚陽的反應,他小聲卻密集的唿喚著楚陽的名字,茫然的道:“那我該怎麽辦?”他不能接受楚陽的光彩被別人看去,不能接受楚陽去做什麽老師,不能接受楚陽離開他的視線。那要怎麽做,才能讓楚陽毫無負擔不會壓抑的留在他身邊?想要問楚陽答案,誰知道他把楚陽的頭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楚陽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眼睛和鼻尖都還紅著,哪怕睡著還時不時的抽泣一下,被抱起來的時候手無意識的就攥緊了江顧的袖子。江顧的臉色沉溺在了黑暗中,他抱著楚陽迴臥室,安置著楚陽側著躺下,就坐在床邊逐漸冷靜下來。都怪蕭域。都怪蕭域對楚陽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江顧掩住了病態的眸子。他沒有錯,都怪別人。現在最先要做的,是要讓楚陽消除誤會。“我怎麽會不要你?”江顧銳利的視線,落在楚陽的臉上,指腹一寸一寸的撫摸過他的皮膚,仿佛摩挲著什麽稀世珍寶似的認真。指尖最後停留在楚陽有些紅腫的眼睛上,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視線驟然停住,拇指稍稍用力的順著楚陽的眼瞼撫過。黑夜悄然來襲。另一邊王一晨的情況就不像江顧這邊寂靜了,他本來背著蕭域去了賓館,路上納悶自己為什麽不把蕭域丟給江顧,讓江顧帶到自己家去照顧。但江顧頭也不迴的走了,他也沒來得及把人攔住,隻能先將就著把蕭域先放在就近的賓館。誰知道開房間的時候卻對上了前台小姐姐曖昧的視線,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臉認真的道:“請問房間有什麽要求嗎?是雙人房,還是……”王一晨哪裏需要什麽要求,大手一揮直接把錢一撂,大氣道:“隨便來個。”反正他把蕭域丟下來就走。等前台小姐姐偷笑著開好房間後他莫名其妙的撓了下頭,總感覺背後涼涼的。結果一進房間發現這個前台小姐姐開的是情趣套房。神經病啊給他們兩個大老爺們開什麽情趣套房?王一晨臉色難看的把蕭域丟在床上,看著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臉上羞憤欲死,差點氣哭,起身直接衝下樓要換房間。“不好意思呢,因為係統限製,如果您想要換房間最少需要三個小時。”前台小姐姐奇怪道:“之前問您需要什麽房間的時候您不是還說隨便嗎?”“我是說單人房雙人房隨便,誰要情…那什麽套房了!”一激動王一晨差點哭出來,眼角帶著迤邐的紅色,一時令前台小姐姐都驚豔的有些移不開眼。好在王一晨還是及時捂住了眼睛,見房間不能換索性作罷,跑迴去打算把房卡塞給蕭域就走,誰知迴去就看蕭域平躺在床上咳嗽。他心裏一驚,連忙把人扶起來,下一秒蕭域直接吐出來,要不是王一晨躲得快差點吐他身上。“祖宗!”王一晨氣的發抖,扛著蕭域直接進衛生間,給人一頭摁在馬桶上讓他吐,然後一臉嫌棄的迴去收拾蕭域剛才吐在地上的汙穢,找抹布來擦。收拾好之後蕭域也吐完了,趴在馬桶上親昵的和馬桶擁抱,還一會兒笑一會哭,對著馬桶親親抱抱的樣子實在是不忍直視。王一晨臉皺在一起看了他幾秒,然後十分不厚道的拿出手機拍了個視頻。蕭域一邊親還一邊哭,聲音含糊的道:“鋼、鋼琴——”好在王一晨還算是有點良心,沒把蕭域就這麽丟在廁所,拎著人胳膊一臉嫌棄的把人提起來丟到床上去,嘴裏還罵罵咧咧道:“媽的喝個酒不知道不能平躺嗎,你他媽想憋死你自己是不是?”一邊說看著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礙眼,直接一把全掃到地上去,掃地地上還不夠,兩腳還踢進了床底下。本來想著丟下蕭域就走,誰知道蕭域一躺床上就非得要平躺,王一晨把他側過來他硬是要再躺迴去。要不是蕭域這會兒唿嚕響的跟死豬似的,王一晨都快以為這家夥在裝睡了。沒辦法隻能留在賓館時刻盯著蕭域,免得這個蠢貨真的喝了個酒把自己命喝沒了。低頭玩了會手機,問江顧那邊楚陽怎麽樣,結果江顧壓根就不迴他消息。他冷笑,直接打電話過去,誰知那邊直接掛斷,再打直接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