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獲救的人是他。要是沒有楚陽,他現在可能已經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麵沒了唿吸。楚陽和他這些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楚陽有實力有腦子,並不是偽善者。侮辱了他的人總是會被教訓,他根本不屑使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完全有那個實力正麵對抗所有人。……這是個正直又溫暖的人。思考了這麽多天,於翰終於對楚陽下了定義。他很想親自問問楚陽,他們明明是敵人,為什麽還要救他?無意的抬手摸向自己的頭,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和媽媽一樣溫暖的人。對楚陽想的多了,再看曲南,就會忍不住的把兩人放在一起作比較。曲南也是在一個午後找到他的。當時曲南手裏拿著很好吃的小點心,堅定的說要親自管教他。他看中了這份天真,可相處下來發現曲南的漂亮話總是說的很好聽,但本人很弱並沒有多少實力,隻不過很好掌控,也很聽話。而楚陽恰恰相反,他桀驁不羈,從來沒對誰屈服過,目前來說,除了自己之外沒人能贏得了他。於翰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比自己弱的人,這樣的人會很好掌控,也會讓他有安全感。但從楚陽身上,他第一次發現楚陽這樣的更讓他覺得有挑戰性。如果他能夠征服楚陽的話,楚陽就會成為他最強大的左膀右臂。說不定也會對他笑的可可愛愛,也會用那雙溫暖的手拉著他和他聊天說話。一想到這個場景於翰就有些激動,眼底逐漸多了笑意,再看江顧時就有些礙眼了。這兩個人總是形影不離的,關係這麽好嗎?什麽時候才能分開?正想著的時候江顧似乎有所察覺的抬起了頭,兩人隔著門上的玻璃,視線正好對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氣場不和似的,這一瞬間於翰隻覺得這個江顧怎麽看怎麽令人厭煩。這種人就不該留在楚陽身邊。有江顧在,楚陽永遠都不會到他於翰這邊。和於翰充滿征服欲的視線不同,江顧的視線清清冷冷的沒什麽情緒,哪怕對上了視線也隻是簡單頓了下,率先別開眼。見狀於翰不由有些興味,環臂靠在門口,好奇這個江顧是虛張聲勢,不敢和他對視呢,還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裏。不管怎麽樣,一個隻會在背後做小動作的人,也上不得什麽台麵。於翰轉身離開,教室裏的江顧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繼續聽著楚陽講題。一個字不落的聽楚陽講完,他苦惱的搖搖頭,看著楚陽道:“沒聽懂。”“沒事,那我再講一遍呀。”楚陽彎著眸子,非常有耐心的拿起筆用更加詳細的方式演算,所有的休息時間都花在了給江顧講題上。而江顧看上去聽的很認真,實際上早就走了神。他眼底晦暗,翻湧著的情緒中小心翼翼的藏好了想要殺人的陰鷙。於翰剛才盯著楚陽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理智還在,他真想直接衝出去挖了這玩意的眼睛。這些該死的家夥總是妄想著他的陽陽!一個一個,一個一個,總是沒完沒了!他桌下的手指一下下點著膝蓋,耳內轟鳴,就在這時正好聽到楚陽溫和的聲音。側眸就看楚陽乖巧的衝他笑起來,毫無防備的眸子裏裝的滿滿的都是他。“這次懂了嗎?”楚陽期待的問,黑亮的眼睛盛著光。江顧在短暫的愣神後點了下頭,情緒逐漸穩定,露出了淺淺的笑,“懂了。”話音落下的同時直起身,緊緊握住楚陽的手。不管怎麽樣,楚陽的眼裏都隻有他。至於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沒有留著的必要。運動會結束後的第一場體育課,楚陽一如既往的和江顧坐在操場邊緣,和其他人格格不入。這會兒正是自由活動的時間,楚陽的視線偶爾會看一眼在籃球場打球的同學,大多精力還是專注的聽江顧說話。江顧也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握著楚陽的手,對現在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情況十分滿足。兩人正聊著,江顧想起來今天是他把器材送迴器材室的日子,見體育委員過來直接起身,讓楚陽在原地等他。“我和你一起?”楚陽作勢也要起身。江顧看了眼手裏的跳繩,搖搖頭表示自己可以,按著楚陽坐迴去才離開。期間他的餘光掃過不遠處,正好看到於翰也正往器材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