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二章:選擇


    陳天盡也沒有叫我們上去幫他一起推,自己推了半天這棺材蓋終於被推開了。陳天盡往裏麵看了看,笑了一下,對我們說:“是女的。”


    他早就知道是女的了,不然他也不會帶個男人紙片來燒。


    陳天盡從地上拿起酒杯,將女屍的頭微微抬起,就把酒杯對準女屍的嘴,慢慢的灌了進去。


    “今天我應該帶瓶紅酒來,妹子對不住啊,湊合喝吧,喝完了這一杯,咱可就算是朋友了。”


    陳天盡這一係列的舉動太邪門太異常太恐怖了,給女屍灌酒,這是哪門子禮儀和規矩。


    酒杯一空,陳天盡就將女屍輕輕放下了。


    他從地上拿起鐲子,幫女屍帶在手腕上。還誇讚了一番。之後就對著女屍說起話來:“妹子,你看,咱倆酒也喝了,朋友也做了,好歹我今天來送了你一個男人,和一雙子女,你也給我留點什麽吧。我也不要別的,我就隨便拿一件算了。”


    陳天盡伸手就進了棺材,到處亂摸,忽然眼睛一亮,他拿出來一個用錫箔包著的小包。


    “嘿嘿,妹子,我一伸手就摸到了這個,說明呢你想把這個送我,好,我收下。”說完陳天盡就把小包揣進自己書包裏,將書包背在背上。才滿意的轉頭看向我們,一臉的敵意。


    可是他的得意之色隻在一轉頭的一瞬間,之後陳天盡的臉就變的雪白,他顫抖著手指指向我們這幾個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人身後。大叫起來:“啊!你們,你們身後……”


    我們都同時看向身後,宋佳看了一眼,也大叫起來。


    不知什麽時候,剛才陳天盡擺放的一對金身小人全都在地上躺著,碎屍萬段了。而那明明已經燒成灰的赤身男人的紙片,正站在我們的身後,雖然沒有五官,但我卻感覺到他站在那裏正盯著我們看,碩大的器官處破了個口,那裏竟然豎立起來。


    白狐將我的頭按下,擋住我的視線,不讓我看那男人的身體。


    我哪裏有心思看,簡直怕死了,便深深的埋入白狐懷裏。


    “怎麽辦?”我小聲的問白狐。


    白狐撫摸我的頭,安慰我說:“別怕,幻象而已,我會保護你的。”


    我不是膽子大,而是因為有白狐在我身邊,所以我慢慢平靜下來,對驚慌失措的宋佳搖搖頭,告訴她這沒什麽,宋佳才點點頭,攥著兩個小拳頭安靜下來。


    孟朝護住夕洛,對著陳天盡喊道:“你這是做什麽?我還想活著出去,你竟然趁這個時候偷死人東西,太缺德了吧你。”


    陳天盡一直用這種辦法騙取墓地裏他想要的東西,每次都很成功。一物換一物嗎。但是今天他也傻眼了,從來沒碰上過這種事兒。


    他站在那裏兩腿哆嗦的看著無道。


    無道已經準備好了抓鬼的架勢,但他不想抓,他對陳天盡說:“你這個壞事的,快把她的東西還她,什麽都別拿!”


    陳天盡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東西在自己懷裏,手顫顫巍巍的往懷裏亂掏,好半天才把小包裹掏出來。轉身要扔迴去,女屍竟然坐了起來,順著嘴角往下淌水。


    “啊……啊……”陳天盡嚇得咯噔跪在了地上,手一扔把包裹就扔了出去,也不管是不是扔進了棺材。


    然後他手腳並用的往我們這邊爬。那包裹也許是被埋的時間太久了,在空中飛著就散開了。兩個大紅蓋頭從天飄落,


    一張落在女屍頭上,一張好巧不巧的落在了正在滿地爬的陳天盡頭上。


    紅色蓋頭蓋住了女屍,她坐在那裏,像極了等待新郎跳開蓋頭的新娘。我和宋佳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個場景好詭異。


    在陰冷的墓地裏,一個敞開的棺材中,坐立著一句已經幹癟的女屍,蓋著紅蓋頭,那蓋頭在她頭上還晃動著,好像這女屍未死,還在喘氣一般。


    而陳天盡被蓋頭蒙住頭的那一刻,趴在了地上,他以為是女鬼抓住了他,嘴裏直嚷嚷:“奶奶饒命,我還你,我都還你,我不敢,不敢偷你的。饒命饒命。”


    等他意識到頭上隻是蒙著一塊紅布的時候,不自覺的罵了一句:“媽的,嚇死老子了。”


    就是因為這句話,陳天盡頭上的蓋頭一下子捂住了他的頭,整個頭都包裹在蓋頭裏,就像個紅石榴。


    我們頓時大駭,這樣下去陳天盡不得憋死。


    陳天盡用手亂抓,可是怎麽扯都扯不下來那蓋頭,他聲音在裏麵聽上去發悶:“疼,疼,救我,救我啊。”


    無道聽見救我這倆字才迴過神來,他剛才也被嚇愣了。


    一道金黃色的光從無道袖中飛出,飛向那頭頂紅色蓋頭的女鬼。不招惹她還好,這符咒一上,那女鬼跟活過來似的,突然從棺材裏衝我們飛了過來。


    我“啊”的大叫一聲。白狐摟緊了我,怕我害怕,他便伸出食指,在額頭上一點然後再指向那女鬼,那女鬼就那樣定在空中,四肢和身體都不在動。但嘴巴卻突然講話了。


    “嗯?這裏有高人?是誰!站出來!”


    我仰頭望望白狐,看他怎麽迴答。


    白狐隻是蔑視的一笑。不作理會。


    陳天盡這個時候已經倒在地上,手腳亂抓,“我喘不過氣了……”


    宋佳還算冷靜的,推了無道一把,喊道:“愣什麽愣,快把他頭上那塊蓋頭揪下來啊!”


    無道哦了一聲,趕忙抽出桃木劍朝陳天盡的頭上劈去。


    宋佳連忙上前擋住,“你這麽砍,會出人命的。”


    宋佳按住了陳天盡,跟他說別亂動。陳天盡很難受,但他也懂此刻事出緊急,自己折騰肯定是沒用的,便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無道用桃木劍使勁一劃,“刺啦”一聲,紅蓋頭應聲破裂,陳天盡的鼻子和嘴一下子露了出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都已經憋紫了。


    女鬼浮在空中,發現自己的法被無道給破了,嘴裏發出“嗤嗤”如同蛇吐信子似的聲音。


    眾人本都十分害怕女鬼,但見她一直飄在空中無法動彈,慢慢的就恢複平靜了。


    但宋佳卻發現,這個墳墓的出口不見了。他們好像落入一個蛋中,好無出路。


    “順,順心,我們出不去了。”說完剛才還冷靜的宋佳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也慌了,用眼神詢問著白狐,白狐低聲對我說:“你們人類真的很容易被鬼給迷住。”


    我懂了,看來這也是假象。出口一定就在原來的地方。根據我的判斷,應該就在我和白狐身後不遠的頭頂上。


    陳天盡臉色漸漸恢複過來,他一骨碌坐起來,用手把頭上的破蓋頭撤下來,往一邊一丟。


    “真晦氣,真倒黴,差點就掛了。”


    無道哼了一聲,“還不是你自己自找的,自作主張!”說完他隨手撿起那破紅蓋頭,放在手中,端詳了一陣。


    “咦?”無道看著看著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我們都朝他看去,見那紅蓋頭被劃破的破口中間還有一層,無道把它拆開,裏麵掉落出一張殷虹的帕子。


    “血帕!”無道喊了一聲。他看看飄在空中的女鬼,那女鬼看見這血帕也嗚咽起來。


    我們再次愣住了。


    孟朝此時已經受不了這一連串的恐怖情況了,喊著:“我靠,還管這些幹嘛,快找出口啊。”


    無道搖搖頭,“女鬼不肯,我們今日誰也別想出去。”


    然後無道誰也不理,自顧自的把血帕展開,那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無道從頭讀到尾,然後點點頭,對陳天盡不懷好意的笑笑。


    “老弟,恭喜你啊!”


    陳天盡一臉糊塗,這都什麽時候了,在這裏發生什麽都準不是喜事。


    “別鬧了,現在這裏麵就你有本事,快點救大家出去。”


    無道否定的搖搖頭。“我救不了大家,你才能救!”


    陳天盡頭要的跟撥浪鼓一般,“道長你可別亂講,性命關天的事兒。”


    無道笑笑,把那血帕遞給陳天盡,讓他自己看。


    宋佳也湊過去看,還給我讀上了。


    那血帕上原來是個悲慘的故事:


    原來這姑娘十幾歲的時候和一個書生私下定了終身,倆人發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書生給了少女一隻鐲子,算做信物。少女情竇初開,也願意以身相許。


    就在盼星星盼月亮等書生來娶她的時候,謠傳書生考中了狀元,娶了丞相府的千金小姐,再也不迴來了。


    少女哀莫大於心死,便跳河自盡。但因她怨氣太重,便沒有去投胎,始終魂魄不離開她的屍體,癡癡的等著書生來生在一起。


    剛好趕上今天陳天盡把鐲子親自帶在她手腕上,勾起了她多少世的迴憶,於是女屍便醒了,由愛而恨,由恨而起了殺念……


    故事念完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本來十分害怕這個女屍,連無道都起了殺念。看完她的經曆之後,宋佳莫名的鼻子一酸,看著陳天盡叨叨了一句:“她太可憐了。”


    那女屍依然漂浮在空中,似乎這封信又喚醒了她的感情,她嗚嗚的哭了起來。哭聲慘烈,似是少女冤屈的聲音。


    無道歎口氣,拍拍陳天盡的肩膀,對他鄭重的說:“我們今天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裏,全靠你的選擇了。”


    陳天盡一臉糊塗,對我們大家解釋,“我可沒做什麽啊,我也不是那書生轉世投胎,你們的命可別壓在我手裏啊,我還不知道怎麽活著出去呢。難不成我去假裝當書生,討她歡心,放了我們……”


    陳天盡本是說著玩,沒想到我們異口同聲的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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