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術式,能夠打開彼岸的門,並且將世界上所有b級以上的厲鬼吸納囚禁於其中。雖然非常困難,但是,在經過十多年的努力之後,他們終於將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完成了。大門在萬眾矚目下打開。的確,所有的b級以上厲鬼都被吸納到了那個巨大的門中。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些厲鬼並不是被囚禁起來了,而是……被吃掉了。他們更不知道的是……在世界的彼岸,有著更為可怕的存在。她是惡念和欲望之源,是所有怪物和厲鬼的母親,是現實和虛無的夾縫中最為恐怖的存在。而她被新鮮的血食喚醒了。所幸的是,門的存在本身也是束縛,門被打開,但卻並不代表她能夠直接從彼岸出來。在所有的厲鬼都消失之後,人間死亡的數量卻仍舊激增,超自然管理局開始意識到有什麽不太對勁而作為整個術式的建造者,祁盛則為自己的無知和愚蠢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在門被打開的瞬間,他就被寄生了。源源不斷的惡念從他的身軀中侵入到現實世界之中,釋放出極為可怖的力量。而他唯一的獨女,作為被選中的容器,成為了犧牲品。最終,他們終於意識到了門內有什麽更為可怖的東西想要出來,超自然管理局決心彌補自己犯下的錯誤總局長再度摘下眼鏡,在衣襟上擦了擦,道:“三十多年前,超自然管理局並不是進行了重組。”他歎了口氣:“而是……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葉迦一怔,在電光石火間,腦海中霎時閃過一個念頭難道……?隻聽總局長接著說:“你既然看到了管理局的舊標識,那應該也知道了在那些標識之下掩埋著的無數骸骨。”那被砌入牆壁中的累累幹屍,以及那一個普通墓園不應該有的屍體數目,那一幕幕畫麵從葉迦的眼前飛快地閃過。“血祭。”總局長的語氣沉重慘痛:“我們不得不用人命血祭,才將那扇大門徹底關閉。”也是從那天起,一小部分人類開始擁有了更為強大的能力。那其實並非異能,而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陰氣,能夠被人類所駕馭。雖然付出了殘酷的代價,但是,人類卻仍舊達成了一開始的目的。所有的b級以上厲鬼都被消滅,人類除了術式之外,也擁有了能夠自保的手段。從此往後,人類終於能在與厲鬼的交戰中占上風了。可是,這樣的和平卻格外短暫,僅僅維持了短短三十年。“門隻要被打開,就不可能完全關上。”總局長仿佛瞬間老了十歲一般,他歎了口氣,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彼岸和現實之間留下了一道縫隙,可以讓母親從現實世界將有潛力的人拉入彼岸……然後,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麵。”剩下的事情即使不需要總局長進一步解釋,葉迦也已經清楚了來龍去脈。遊戲並非隻是一個單純的殺人機器。它的作用是篩選。沒有潛力的,軟弱的人類成為喂養厲鬼的血食,有潛力的人類則會接受母親的贈與,在遊戲中慢慢被轉化成厲鬼,成為她忠誠的子民。遊戲不是崩潰了,而是被刻意打開的。那些弱小的厲鬼和怪物在人間肆意作亂,幹擾視線,而真正高階的厲鬼則會被派去完成母親給它們親自下達的指令,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完成三十年前沒有完成的事,將母親從已然封閉的大門內放出。“門……要關上……”監獄內,麵容蒼白的老人喃喃道,他那皺縮的肢體本能地抽搐著,另外半邊的肉瘤隨之蠕動,發出粘稠惡心的聲響,他開始低低地喊著些什麽。葉迦花了一點時間,才辨認出對方那模糊不清的低語:“……小柔,小柔……”青年的眸光驟然一閃,眼底掠過一絲複雜難言的神色。他強迫自己收迴了視線。總局長觀察著他的表情,緩緩地歎了口氣:“作為那次重組唯一活下來的管理局高層……從那天起,他就作為戰犯被關押在這裏,祁局長也曾試圖自殺,絕食,割腕,甚至割喉……但是……”這些肉瘤一直強迫他活下去。等待著大門再次打開的那一刻。葉迦抿緊了唇。他扭過頭,看向總局長:“門,是可以被破壞的嗎?”總局長搖搖頭:“門不是一個具體的實在概念,從被開啟的那一刻開始,它的存在就無法被抹除。”他繼續說道:“即使將上麵管理局的印記抹除,將所有的屍體都燒光,甚至將那一片都夷為平地,門都依然會在,唯一會發生改變的是它的狀態……打開,或是閉合。”他的臉上布滿疲憊的神色:“這些事情也是我這段時間內斷斷續續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