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被遺棄在大雨裏的狗
難以想象我摟著一個大個子男人在空無一人的舞池中穿著難受的裙子飛舞，況且我也是一個剛學成舞蹈不久的廢材。我們倆跌跌撞撞轉了一圈又一圈，好幾次我都不想再跳了，但是閻王似乎樂此不疲，他將他的胸膛貼近我的胸膛，咫尺之間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熱氣撲到我的臉上。忽然閻王低下頭，我本來以為這麽近的距離他說不定是想吻我，但是我閉上眼睛，閻王卻忽然發出一聲冷笑：“你和吳明莫非之前也是這樣抱著的？”
這些曖昧忽然瞬間煙消雲散。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腦子裏像繃了一根線，本來它沒有斷，現在閻王自己拉緊了這根線，然後把它拉斷了。我推開閻王，音樂戛然而止。閻王臉色並不好，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我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隻被遺棄在大雨裏的狗。其他侍女上前將我湧蜂迴了休息室，替我脫下裙子，我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走出小房間，舞廳卻隻剩下了蘇子豪的身影。蘇子豪朝我走過來，“王上說要與我們的君主說幾句話，請你先去城堡外麵等著吧。”
“哦。”我點頭，這個時候我也並不想見到閻王。蘇子豪一下子就帶我出了城堡，我看著城堡外的風景，喊住扭頭就要迴去的蘇子豪。蘇子豪停下腳步，“還有什麽事嗎？”
“你對我也太不客氣了吧。”我忍不住撇嘴。
蘇子豪露出微笑，沒有吭聲。
“好啦，我就是想問問，你和你的君主怎麽樣了？”我說。
“隻是那樣吧。”蘇子豪說，“反正我和君主還有大把的歲月，僅僅是這樣的陪伴就足夠我歡欣雀躍。”
“是嗎。”我說。但其實也不是很能理解。我本來以為蘇子豪說了這兩句話之後就會離開，但是他忽然停了下來，就這樣坐在我的身邊，我隻好也沿著階梯坐下，“你有話要和我說？”
“不，我想...我隻是有些話想對自己說，若你能聽聽便最好了。”
“是嗎？”我說。
“當初公主...君主死去的時候。”
“你說公主我也能理解啦。”我趕忙說，“所以不用改口的。”
蘇子豪沉默了一刻，點頭，“當初公主死的那天，我在房間裏坐了一宿。窗外月色漸深，偶爾有來迴奔走的侍者。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孤獨的一個人，公主死了世界上便隻留下了我。我在小時候就做了公主的侍從，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死的那天，我隻有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恍惚感。我覺得公主就是應該理所當然待在我的身邊，我看著她微笑，哭泣，憤怒，悲傷。本來是這麽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到了人死的那天這些本應該存在的感情就隻會變變成一個瘋子的妄想。於是我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什麽東西值得我可以留戀，就算跑到公主的房間，等待著我的也隻是冰冷冷的房間，那些西裝革履的老人和大人在雨中對著一塊冰冷的墓碑垂泣。我便自殺了，死的時候並不覺得解脫，劍抹在我的脖子上時我的腦海裏隻閃過了一個想法，若是死了，連懷緬這樣的感情也感受不到了，自己同樣成為一具冰冷的軀殼，其實隻是怯懦的像個膽小鬼，不管做什麽事隻是想方設法想要逃離這個沒有公主存在的地獄。”
我聽著蘇子豪的聲音，他的眼神卻並未流露出什麽悲傷的情緒。但我不明白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蘇子豪微笑：“其實命運偶爾也會大發善心，我死後竟然遇見了公主，她不願意輪迴，反而應差陽錯變成了地府地麵的官差。我隻是想說，若是你珍惜的人死了，你的體內隻會湧上後悔這樣的情緒，留下來的那個人總歸是痛苦的，但是在相處的時間裏沒有好好珍惜隻會讓你更加怨恨自己而已。”
“你想說什麽。”我抿嘴。
“我想說...王上對你很好。”蘇子豪說。
“可以了。”我打斷蘇子豪的話，“原來你講那麽多隻是為了當閻王的說客。你和月光能好好在一起我很開心，畢竟我能看出來月光也是真的很珍惜你。但是那隻是你的故事，和我的故事終究是兩條平行線，別說交叉了，連觸碰的可能性都沒有。”
“是嗎。”蘇子豪說。
我點頭。
“我隻是想說，盡管我喜歡公主，這樣的感情甚至要溢滿我的胸腔，但是，我可以等下去，等到公主願意迴頭看我一眼。因為我和公主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但是你隻是一個凡人，你的壽命說白了也就是那短暫的幾十年，哦，當然了，你若是活的好的話，撐個一百來年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歲月是很殘酷的東西，等你意識到自己離當初越來越遠，你連後悔的資格都會沒有。”
“囉嗦。”我冷哼。但是不可否認，蘇子豪的話就像一把鐵錘狠狠敲擊我的心髒，他讓我意識到一個我和閻王最不可能在一起的那個原因，便是他是神，而我是人，盡管我為他生了孩子，我也始終隻是一個人，壽命幾十年的弱小凡人。
“我覺得你好像離我的預期想的越來越偏了。”蘇子豪忽然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隻是想告訴你要珍惜啊，錯過的東西是不會再迴頭的。”
“感激不盡。”我敷衍說。
蘇子豪撓撓頭，拍了拍腿站起來，也許在他眼裏我現在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女人，但是我現在確實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神和人的差距像一個夢魘死死困著我，我無法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向別的地方。雖然之前都沒有在意，但是仔細迴想自己在和閻王在一起的這個過程中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事情，原來什麽白首到老都隻是童話裏的故事而已。
蘇子豪走了，我坐在階梯上發呆。不知道過了多天，天上的白雲陰沉沉壓低在我的頭頂，我抬起頭，卻剛好看見閻王望向我的那雙眼睛。
“我靠別這樣嚇人啊！”我下了一大跳，差點從石階上滾下去，閻王拉住我的手，眼神不善：”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本王有那麽嚇人嗎。”
難以想象我摟著一個大個子男人在空無一人的舞池中穿著難受的裙子飛舞，況且我也是一個剛學成舞蹈不久的廢材。我們倆跌跌撞撞轉了一圈又一圈，好幾次我都不想再跳了，但是閻王似乎樂此不疲，他將他的胸膛貼近我的胸膛，咫尺之間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熱氣撲到我的臉上。忽然閻王低下頭，我本來以為這麽近的距離他說不定是想吻我，但是我閉上眼睛，閻王卻忽然發出一聲冷笑：“你和吳明莫非之前也是這樣抱著的？”
這些曖昧忽然瞬間煙消雲散。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腦子裏像繃了一根線，本來它沒有斷，現在閻王自己拉緊了這根線，然後把它拉斷了。我推開閻王，音樂戛然而止。閻王臉色並不好，他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我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隻被遺棄在大雨裏的狗。其他侍女上前將我湧蜂迴了休息室，替我脫下裙子，我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走出小房間，舞廳卻隻剩下了蘇子豪的身影。蘇子豪朝我走過來，“王上說要與我們的君主說幾句話，請你先去城堡外麵等著吧。”
“哦。”我點頭，這個時候我也並不想見到閻王。蘇子豪一下子就帶我出了城堡，我看著城堡外的風景，喊住扭頭就要迴去的蘇子豪。蘇子豪停下腳步，“還有什麽事嗎？”
“你對我也太不客氣了吧。”我忍不住撇嘴。
蘇子豪露出微笑，沒有吭聲。
“好啦，我就是想問問，你和你的君主怎麽樣了？”我說。
“隻是那樣吧。”蘇子豪說，“反正我和君主還有大把的歲月，僅僅是這樣的陪伴就足夠我歡欣雀躍。”
“是嗎。”我說。但其實也不是很能理解。我本來以為蘇子豪說了這兩句話之後就會離開，但是他忽然停了下來，就這樣坐在我的身邊，我隻好也沿著階梯坐下，“你有話要和我說？”
“不，我想...我隻是有些話想對自己說，若你能聽聽便最好了。”
“是嗎？”我說。
“當初公主...君主死去的時候。”
“你說公主我也能理解啦。”我趕忙說，“所以不用改口的。”
蘇子豪沉默了一刻，點頭，“當初公主死的那天，我在房間裏坐了一宿。窗外月色漸深，偶爾有來迴奔走的侍者。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如此孤獨的一個人，公主死了世界上便隻留下了我。我在小時候就做了公主的侍從，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她死的那天，我隻有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恍惚感。我覺得公主就是應該理所當然待在我的身邊，我看著她微笑，哭泣，憤怒，悲傷。本來是這麽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到了人死的那天這些本應該存在的感情就隻會變變成一個瘋子的妄想。於是我覺得世界上再沒有什麽東西值得我可以留戀，就算跑到公主的房間，等待著我的也隻是冰冷冷的房間，那些西裝革履的老人和大人在雨中對著一塊冰冷的墓碑垂泣。我便自殺了，死的時候並不覺得解脫，劍抹在我的脖子上時我的腦海裏隻閃過了一個想法，若是死了，連懷緬這樣的感情也感受不到了，自己同樣成為一具冰冷的軀殼，其實隻是怯懦的像個膽小鬼，不管做什麽事隻是想方設法想要逃離這個沒有公主存在的地獄。”
我聽著蘇子豪的聲音，他的眼神卻並未流露出什麽悲傷的情緒。但我不明白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蘇子豪微笑：“其實命運偶爾也會大發善心，我死後竟然遇見了公主，她不願意輪迴，反而應差陽錯變成了地府地麵的官差。我隻是想說，若是你珍惜的人死了，你的體內隻會湧上後悔這樣的情緒，留下來的那個人總歸是痛苦的，但是在相處的時間裏沒有好好珍惜隻會讓你更加怨恨自己而已。”
“你想說什麽。”我抿嘴。
“我想說...王上對你很好。”蘇子豪說。
“可以了。”我打斷蘇子豪的話，“原來你講那麽多隻是為了當閻王的說客。你和月光能好好在一起我很開心，畢竟我能看出來月光也是真的很珍惜你。但是那隻是你的故事，和我的故事終究是兩條平行線，別說交叉了，連觸碰的可能性都沒有。”
“是嗎。”蘇子豪說。
我點頭。
“我隻是想說，盡管我喜歡公主，這樣的感情甚至要溢滿我的胸腔，但是，我可以等下去，等到公主願意迴頭看我一眼。因為我和公主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但是你隻是一個凡人，你的壽命說白了也就是那短暫的幾十年，哦，當然了，你若是活的好的話，撐個一百來年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歲月是很殘酷的東西，等你意識到自己離當初越來越遠，你連後悔的資格都會沒有。”
“囉嗦。”我冷哼。但是不可否認，蘇子豪的話就像一把鐵錘狠狠敲擊我的心髒，他讓我意識到一個我和閻王最不可能在一起的那個原因，便是他是神，而我是人，盡管我為他生了孩子，我也始終隻是一個人，壽命幾十年的弱小凡人。
“我覺得你好像離我的預期想的越來越偏了。”蘇子豪忽然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隻是想告訴你要珍惜啊，錯過的東西是不會再迴頭的。”
“感激不盡。”我敷衍說。
蘇子豪撓撓頭，拍了拍腿站起來，也許在他眼裏我現在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女人，但是我現在確實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神和人的差距像一個夢魘死死困著我，我無法在用自己的眼睛看向別的地方。雖然之前都沒有在意，但是仔細迴想自己在和閻王在一起的這個過程中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事情，原來什麽白首到老都隻是童話裏的故事而已。
蘇子豪走了，我坐在階梯上發呆。不知道過了多天，天上的白雲陰沉沉壓低在我的頭頂，我抬起頭，卻剛好看見閻王望向我的那雙眼睛。
“我靠別這樣嚇人啊！”我下了一大跳，差點從石階上滾下去，閻王拉住我的手，眼神不善：”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本王有那麽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