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變成嬰兒
“鬼差？”許子寒被鎖鏈箍住身體，有些氣悶，但還是很好捕捉到閻王的話。他怔了怔，似乎略微思慮，“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做這一切，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要改變我心愛女人的命運，您能明白麽。”
“你若能好好說明白，本王自然會聽。”
“好。”許子寒臉上又露出那種陰森森的冷笑，“當年，我年少氣盛，又自負自己長得不賴。用一個詞來說，便是到處沾花惹草。對，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我那時候學校裏有個長得不賴的姑娘，我忘了她的名字，隻知道她是富二代孫浩的女朋友。孫浩惱羞成怒，結識了一幫混混把我圍堵在巷子裏。那時候瑩瑩從朋友那裏得知了消息，想著去救我。沒想到來的不湊巧，恰好看見我被那群混混亂棍打死了。後來的事情，我都是輾轉聽說的。因為死的時候我的魂魄從身體裏鑽出來，陰間的黑無常恰好來索命。我見過的最後的場景，就是瑩瑩抱著我的身體嚎啕大哭的樣子。”
許子寒的眼神有些黯然，不過他的神情本就死氣沉沉，這樣子的表情倒顯得有幾分猙獰。
“黑無常帶我兜兜轉轉，走進了一條氤氳彌漫的小路，我渾渾噩噩跟著他走，竟然到了一處種滿楓樹的森林。那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風景。黑無常令我走進森林深處，森林裏四處都是滿地金黃的葉子。不知道走了多久，黑無常帶我到了一處小河邊。小河的對岸和這邊的景象完全不一樣，那邊陰森森的，樹木扭曲猙獰。一個頭戴鬥笠的老人憑空出現在河水中央，乘船擺渡過來。我上了船，黑無常就消失了。老人正要撐竹篙將船撐離河岸，我忽然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再迴過神，自己胸前猶如千斤壓頂。於是伸手摸了摸脖子，就摸出了懸掛在自己脖頸兒上的這尊黑佛。”
“你說。這尊佛像是憑空出現在你麵前的？”閻王眯起眼睛。
許子寒笑笑，卻不答話，繼續說，“看到這尊佛像的時候那個戴鬥笠的老人竟然抬起了臉，說來也是讓人膽寒。他竟然沒有臉。老人朝我跪下來，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我再迴過神，自己已經到了河岸邊。我看見前麵密密麻麻無數個飄蕩的魂魄，也下意識跟上去。不知道排了多久的對，隨著隊伍走上了一座乳白色的橋，橋的對麵坐了一個模樣嬌媚的少女，少女麵前一座小小的石樽。魂魄走過去，她就拿一片荷葉盛一點水遞給那人喝。喝過的人她就放行讓對方過去。我走過去的時候，少女卻有些惱怒看了我一眼，嘴裏說：‘不是給你喝過了麽。怎麽還來。’我莫名其妙，就被她推著走了。我沒有喝她的荷葉水，又跟著我前麵的人繼續走。最前麵有一扇大門，門外兩側分別站著手拿大刀和棍棒的牛頭馬麵。牛頭馬麵一一審視，給每個經過大門的魂魄背上都貼了一紙白符。我跟過去，它們卻沒有給我貼，隻是又說：‘怎麽又迴來，快點滾進去。’
一走進大門，原本排成一列的鬼魂就都四散走了。我不知道要去哪裏，於是揪住路邊隨處一個小鬼，小鬼衝我罵罵咧咧，也不管我，就隨便給我指了個方向，說我要是不知道要去幹嘛，最好去問林判官。我總覺得去找林判官不是什麽好事，於是在地府裏亂晃。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踏上了一塊陸地。這塊陸地和我剛來的時候，見過的滿地楓葉一模一樣。我踩上去走了幾步，就看見遠處又有一座乳白色的橋，橋的前麵也排了很多的魂魄，橋頭也坐了一個女人，不過這女人穿著那種民國時期的紅色長袍，頭發灰黑，滿臉皺紋。她麵前也是一個石樽，拿起荷葉從石樽裏撐水遞給麵前的人喝，那人喝完就渾渾噩噩上了橋走了。我也跟著排隊，那老婦人看了我一眼，也說了和之前那個貌美少女一樣的話，說讓我快點走。我莫名其妙上了橋，卻覺得走不到橋的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了看周圍，卻全是白茫茫的霧氣。於是走到橋的圍欄處，正要看一看周圍的風景，身體卻不由自主倒下去，摔下了橋。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
對，這就是我的第二世。我出生的地方是一個農村，很髒很亂的環境。一個明顯呆蠢的男人笑嘻嘻過來抱住我說我是他兒子。床上躺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臉上明顯有著被毆打的瘀傷。漸漸我明白，我第二世的媽媽是一個被人從城裏拐賣來的漂亮女人。女人就算懷了孕生了孩子，卻還是被婆婆毆打，天天責罵做家務，還要伺候那個又蠢又笨的呆子。女人承受不了，有一天趁人不注意，就抱著我走到懸崖跳了下去。但跳下懸崖之前，女人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柄黑色的佛像，也不管我聽不聽得懂，就說這尊佛像是我出生就帶出來的，她覺得這事很古怪，這尊佛像又看起來很尊貴。為她做手術的醫生人好，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她是從城裏被拐賣來的，幫她把這佛像藏著。等夜裏她休息的時候醫生才還給她。女人怕這佛像被婆婆看見，就一直藏著。現在要死了，就重新掛迴了我的脖子上，說這一世他我命不好，希望來世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第二世的靈魂也是被黑無常大哥收走的，和第一世一樣，不管是那個撐船的老頭還是那個嬌媚的少女，都全當看不見我。我漸漸明白，其實經過那個老婦人後麵的那座橋下，就是輪迴池水。那個老婦人就是傳說中的孟婆。喝了孟婆湯的人都會忘記前世的事情。至於為什麽我第二世成了一個嬰兒，我運氣不好，跳進了不該跳的輪迴池水裏。這次我沒有再冒進，在地府打聽了很久，原來每個死掉的魂魄都會到林判官那裏去報道，由判官判定你下一世該做一個怎樣的人。稍有潛力的人就會留在地府裏做鬼差。從林判官那裏出來的人背後都會貼一張白符，我有一次趁林判官不在，偷偷潛入了判官殿。我翻了翻桌麵，發現上麵很多張白符。還有一本冊子。我竟然從裏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我的命理。上麵寫我作為許子寒的時候，是非要死在孫浩手下的。至於孫浩，說來也可笑，他竟然在我死掉的兩個月左右也死了。但是死因不明，卻好好轉世去做了下一世的有錢人。”
“鬼差？”許子寒被鎖鏈箍住身體，有些氣悶，但還是很好捕捉到閻王的話。他怔了怔，似乎略微思慮，“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做這一切，並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要改變我心愛女人的命運，您能明白麽。”
“你若能好好說明白，本王自然會聽。”
“好。”許子寒臉上又露出那種陰森森的冷笑，“當年，我年少氣盛，又自負自己長得不賴。用一個詞來說，便是到處沾花惹草。對，我知道我做錯了事。我那時候學校裏有個長得不賴的姑娘，我忘了她的名字，隻知道她是富二代孫浩的女朋友。孫浩惱羞成怒，結識了一幫混混把我圍堵在巷子裏。那時候瑩瑩從朋友那裏得知了消息，想著去救我。沒想到來的不湊巧，恰好看見我被那群混混亂棍打死了。後來的事情，我都是輾轉聽說的。因為死的時候我的魂魄從身體裏鑽出來，陰間的黑無常恰好來索命。我見過的最後的場景，就是瑩瑩抱著我的身體嚎啕大哭的樣子。”
許子寒的眼神有些黯然，不過他的神情本就死氣沉沉，這樣子的表情倒顯得有幾分猙獰。
“黑無常帶我兜兜轉轉，走進了一條氤氳彌漫的小路，我渾渾噩噩跟著他走，竟然到了一處種滿楓樹的森林。那真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風景。黑無常令我走進森林深處，森林裏四處都是滿地金黃的葉子。不知道走了多久，黑無常帶我到了一處小河邊。小河的對岸和這邊的景象完全不一樣，那邊陰森森的，樹木扭曲猙獰。一個頭戴鬥笠的老人憑空出現在河水中央，乘船擺渡過來。我上了船，黑無常就消失了。老人正要撐竹篙將船撐離河岸，我忽然覺得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再迴過神，自己胸前猶如千斤壓頂。於是伸手摸了摸脖子，就摸出了懸掛在自己脖頸兒上的這尊黑佛。”
“你說。這尊佛像是憑空出現在你麵前的？”閻王眯起眼睛。
許子寒笑笑，卻不答話，繼續說，“看到這尊佛像的時候那個戴鬥笠的老人竟然抬起了臉，說來也是讓人膽寒。他竟然沒有臉。老人朝我跪下來，不知道說了句什麽話。我再迴過神，自己已經到了河岸邊。我看見前麵密密麻麻無數個飄蕩的魂魄，也下意識跟上去。不知道排了多久的對，隨著隊伍走上了一座乳白色的橋，橋的對麵坐了一個模樣嬌媚的少女，少女麵前一座小小的石樽。魂魄走過去，她就拿一片荷葉盛一點水遞給那人喝。喝過的人她就放行讓對方過去。我走過去的時候，少女卻有些惱怒看了我一眼，嘴裏說：‘不是給你喝過了麽。怎麽還來。’我莫名其妙，就被她推著走了。我沒有喝她的荷葉水，又跟著我前麵的人繼續走。最前麵有一扇大門，門外兩側分別站著手拿大刀和棍棒的牛頭馬麵。牛頭馬麵一一審視，給每個經過大門的魂魄背上都貼了一紙白符。我跟過去，它們卻沒有給我貼，隻是又說：‘怎麽又迴來，快點滾進去。’
一走進大門，原本排成一列的鬼魂就都四散走了。我不知道要去哪裏，於是揪住路邊隨處一個小鬼，小鬼衝我罵罵咧咧，也不管我，就隨便給我指了個方向，說我要是不知道要去幹嘛，最好去問林判官。我總覺得去找林判官不是什麽好事，於是在地府裏亂晃。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踏上了一塊陸地。這塊陸地和我剛來的時候，見過的滿地楓葉一模一樣。我踩上去走了幾步，就看見遠處又有一座乳白色的橋，橋的前麵也排了很多的魂魄，橋頭也坐了一個女人，不過這女人穿著那種民國時期的紅色長袍，頭發灰黑，滿臉皺紋。她麵前也是一個石樽，拿起荷葉從石樽裏撐水遞給麵前的人喝，那人喝完就渾渾噩噩上了橋走了。我也跟著排隊，那老婦人看了我一眼，也說了和之前那個貌美少女一樣的話，說讓我快點走。我莫名其妙上了橋，卻覺得走不到橋的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看了看周圍，卻全是白茫茫的霧氣。於是走到橋的圍欄處，正要看一看周圍的風景，身體卻不由自主倒下去，摔下了橋。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
對，這就是我的第二世。我出生的地方是一個農村，很髒很亂的環境。一個明顯呆蠢的男人笑嘻嘻過來抱住我說我是他兒子。床上躺著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臉上明顯有著被毆打的瘀傷。漸漸我明白，我第二世的媽媽是一個被人從城裏拐賣來的漂亮女人。女人就算懷了孕生了孩子，卻還是被婆婆毆打，天天責罵做家務，還要伺候那個又蠢又笨的呆子。女人承受不了，有一天趁人不注意，就抱著我走到懸崖跳了下去。但跳下懸崖之前，女人忽然從口袋裏掏出一柄黑色的佛像，也不管我聽不聽得懂，就說這尊佛像是我出生就帶出來的，她覺得這事很古怪，這尊佛像又看起來很尊貴。為她做手術的醫生人好，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她是從城裏被拐賣來的，幫她把這佛像藏著。等夜裏她休息的時候醫生才還給她。女人怕這佛像被婆婆看見，就一直藏著。現在要死了，就重新掛迴了我的脖子上，說這一世他我命不好，希望來世會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我第二世的靈魂也是被黑無常大哥收走的，和第一世一樣，不管是那個撐船的老頭還是那個嬌媚的少女，都全當看不見我。我漸漸明白，其實經過那個老婦人後麵的那座橋下，就是輪迴池水。那個老婦人就是傳說中的孟婆。喝了孟婆湯的人都會忘記前世的事情。至於為什麽我第二世成了一個嬰兒，我運氣不好，跳進了不該跳的輪迴池水裏。這次我沒有再冒進，在地府打聽了很久，原來每個死掉的魂魄都會到林判官那裏去報道，由判官判定你下一世該做一個怎樣的人。稍有潛力的人就會留在地府裏做鬼差。從林判官那裏出來的人背後都會貼一張白符，我有一次趁林判官不在，偷偷潛入了判官殿。我翻了翻桌麵，發現上麵很多張白符。還有一本冊子。我竟然從裏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還有我的命理。上麵寫我作為許子寒的時候，是非要死在孫浩手下的。至於孫浩，說來也可笑，他竟然在我死掉的兩個月左右也死了。但是死因不明，卻好好轉世去做了下一世的有錢人。”